這天早上,我像往常一般背著包,拎著我的午餐出門,正在掃共享單車的二維碼,穗打來了語音電話,我并沒有接,因為剛下樓時收到了他的微信“去上班咯”。
我沒有回復消息的原因,我上班時間比較趕,想到公司了慢慢跟他回;我們之前一直都是起床發一條消息,上班了再回復消息。
他回消息間隔很久的原因,我也會先做自己的事想起來了再回復他。
我繼續掃碼時,他打來了手機電話,我接了。
“起床了!起床了!上班要遲到了!”電話那頭傳來馮穗歡快的聲音。
“我在上班路上呢。”
“哦~好,那你先去,我想著你睡過頭了呢,那就這樣啊,掛了。”
接完電話我還處于一臉懵的狀態,這是他第一次早上打電話給我,還是以如此熱情的態度。
晚上下班好一會了,我已經在家吃過飯了,馮穗發來消息說“我回家一趟,然后坐地鐵來找你。”
我:“好的。”
其實我并不想動,從我家到地鐵口要騎行近20分鐘的自行車,外面風很大,天空時不時飄些毛毛雨,但想到他難得過來找我一次,也應該去見見。
或許你會問我,為什么不打車過去呢?因為我身上只剩下二十來塊錢,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但我并不能告訴馮穗說我沒錢了,甚至我負債了,我開不了口。或許是強烈的自尊心,我無法坦然說出我的經濟情況,所以很多時候我窘迫但強裝平靜。
我:“今晚在這邊住嗎?”
穗:“我都可以,我想住你家。”
我:“那你想屁。”
穗:“你以后還想來我家嗎?”
我一時沒有弄懂穗說這句話的意思。
我:“什么意思?”
穗:“就是你以后還會想來我家住嗎”
我:“我不明白你的話。”
穗:“你都在我那里住好久了,我是不是也該去你家坐坐了。”
我:“可我和姐妹一起住的啊,我們租房前就說好的以后不能帶各自的對象回房間住。而且,你跟她都沒有見過,不太方便直接把你帶回去的。”
穗:“好吧,那下回我組個局,你把姐妹帶出來我們熟悉熟悉。”
我:“好的。”
我內心有很強的分界感,我不愿意將男友帶回我的私人領域,也就是我的住處。
那樣我會沒有安全感,因為我無法預料我們是否能長久,假如感情出現問題他會不會找到我家做出瘋狂的事情等等,我見過太多堵門鬧事的極端例子了,我一個人在這座城市生活,無親無故,我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這是其一;其二,合租真的很討厭室友領人回家,女性朋友還能接受,但對象這種我內心很排斥,仿佛這家是對方兩口的,而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位,所以我不會輕易帶對象回去。
我騎著車到了地鐵口,風刮得手已經僵硬,凍得紅彤彤的。我看見他拿著一束玫瑰站在那里,說來有些滑稽,他送的花與張佳樂送我的花包裝幾乎一模一樣,同樣也是九朵玫瑰。
我們習慣性的擁抱。
我接過他送的花。
穗:“找個地方吃飯吧,我快餓死了。”
我:“你想吃什么?”
穗:“你想吃什么呢,我都可以的。”
我:“其實我不怎么餓,看你想吃什么好了。”
我沒好意思透露我已經在家吃過飯了,我們的交流模式有些奇怪。例如他平常都會在公司吃完飯下班,可是他今天沒有吃飯,今天延遲下班,卻都沒有提前通知我,我誤以為他今天加班又來不了了,所以我按往常的節奏下班回家吃飯。我們始終不能顧及到對方。
穗:“那你安排嗎?”
他一臉誠懇的看著我,我內心是慌了神的,想到我二十幾塊的余額我并不敢答應。
我:“那你想吃什么啊?地鐵口這兒我幾乎沒來附近吃過。”“你訂的酒店在哪呢?”
穗:“就是我們第一次去沒住成功那家。”
我馬上記起我喝醉那天晚上,因為他沒有核酸沒能住進那家酒店。
我:“那我們朝酒店方向走吧,看路上有些什么。”
我們拉著手一邊走著,我腦海里飛速旋轉待會找誰能借到些錢呢?
我們沿街走著,恰好那一塊都是服裝店,他突然提議說“要不我們點外賣吧?”
我點頭說“好啊。”
但走了沒多久,他似乎又后悔提點外賣這個主意了,“那兒有家水餃,我們去吃水餃吧。”
然后我們進了一家水餃店,他點了一份水餃,我并沒有要,我坦言我并不餓。
我能意識到他的某種不對勁的情緒,但我無法確定這種情緒因為什么而來。
等他吃完飯,我們住進了酒店,我們躺在床上看了一部電影,甚至電影還沒有看完,他就關上了燈,開始了我們的一場電影。
我們側著身躺著,我們面對面的看著彼此的臉,穗看著我說:“你上次不是說覺得我不喜歡你嘛,不要多想。”
我:“不是不喜歡,是不怎么喜歡?”
穗:“不怎么喜歡,為什么這么覺得呢,我覺得我對你,跟我對那些朋友完全是兩種狀態,他們都覺得我很高冷的。”
我:“拿我們的親密關系和朋友關系比,不太對等,拿你的那些前女友們比呢?”
穗:“那以前都是兩三天聯系一下,想見了就出來見一下。”
我:“你那是在談戀愛嗎?”
......
話題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