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亮,光從窗簾縫里照了進來,我們都醒得很早,我們躺在被窩里遲遲沒有起來。
閨蜜阿蕁發來消息講述她昨晚發生的故事,“他太潮了,完全是個潮男,我感覺我配不上他”“見面好尷尬”“我得疏遠他了,我感覺我們不是一路人”...
我苦口婆心勸她要勇敢,要自信。
阿蕁說今天下午王珂還會來找她...
她也決定勇敢的赴約。
中午我和穗終于起床去沙之船吃飯,吃完飯我陪著他逛了一下午的商場,我第一次驚訝于一個男生竟會如此喜歡逛街!他看了很多鞋,但都沒有買。
起初我會被他牽著手穿梭在鞋架之間,后來他便松開我的手自顧自的看了起來,我跟在他身后轉了許久,他問我要不要也買一雙,我搖了搖頭。
穗說著他有很多的鞋子放在了家里,買一雙鞋可能一千多等等,那些話聽起來像是在炫耀他有錢一般,我并不喜歡這種,但我又不得不承認我接觸的大多男性都有這種特性,莫名的自信和驕傲以及愛炫耀。
所以我習以為常,只是聽著他說,并不參與討論。
我坐在鞋店的長凳上看著他從左逛到右,困意襲來的時候我甚至翹著二郎腿撐著手瞇了一會。
中途我們在商場里轉了一會。
我們站在離商場出口不遠的地方,穗:“我想抽根煙,我出去一趟,你在這坐會吧?!?
我:“商場不能抽嗎?”
穗:“不能,人很多的。”
我看著他走出商場才從口袋里掏出香煙,那一瞬間我是欣慰于他的個人素養的,回想起他上廁所總是很自覺的掀開馬桶圈,吃完飯擦嘴的紙巾總是自覺的帶走丟掉,知道我不喜歡煙味每次都會先親親了他再去抽煙...
其實,馮穗的個人魅力是大于我們相處中的小瑕疵的。
穗抽完煙又回來繼續逛著,最終他買了一件白色的衛衣。
買完衣服他問我要不要吃冰淇淋,我點頭說要,我們又走去了一樓卻徑直離開了商場。
回到小區樓下在便利店他打開冰箱拿了一只雪糕,在關上冰箱門的時候問我“你要來支雪糕嗎?”
我搖了搖頭。
他拿著雪糕去了別的貨架。
晚上八點左右,我坐在他家的沙發上玩著手機,穗也玩著手機,他突然抬頭看著我說“晚飯吃什么呢?”
我:“我不吃。我得回去了?!?
不久,我便坐上地鐵回了家。
閨蜜阿蕁發來好幾條50多秒的語音,不出意外她今晚有精彩的故事發生。
阿蕁說她下午見了王珂,王珂還帶著我和阿蕁的高中同班同學李杰一起去的,說是帶個阿蕁認識的人可以緩解阿蕁的尷尬,而全場李杰很識趣離他們一段距離,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阿蕁說她和王珂逛公園的時候,身后有自行車的鈴響起,王珂瞬間拉起阿蕁的手,將她拽到了一旁;他們站在湖旁聊天的時候刮起了風,王珂將阿蕁摟進懷里說要為她擋風,晚上分開的時候王珂說“要是明天見不到你我一定會很難過的”...
阿蕁嘰嘰喳喳的講述她的經歷,激動得語無倫次,一句話有時重復兩三遍的講。
阿蕁:“我當時心臟咚咚咚的直跳,我感覺心臟病都要出來了,我現在臉還燙得慌。”
我:“你又不是第一次見男人,不至于吧你。”
阿蕁:“真的,特別是他抱著我的時候我都懵逼了?!?
我:“那你們是什么情況?確定關系了嗎?”
阿蕁:“他沒說,我也沒好意思問...”
...
臨近我23歲生日,馮穗說他這幾天正在給我挑生日禮物,我告訴他我其實并不打算過的,但他堅持要陪我過生日。
穗發來消息“你想要什么樣的生日禮物呢?我看看包包吧...你每次戴脖子上的項鏈我都能聞到鐵味,要不給你買個項鏈吧?你戴手鏈嗎?”
他問了許多,我也沒好意思說我要什么,便回復“你看著買吧。”
他發來一張圖片,是星巴克的聯名水杯,并問我“這個什么顏色好?”
我:“我不喜歡這個牌子,它之前還辱華,驅趕民警...”
穗:“我覺得我的思想覺悟還沒你的高?!?
有時我在想,我不敢從容的說出我的訴求,大概是因為我沒有足夠的經濟實力去支撐我的期望,同時意味著我沒有能力去回應他提出的相同訴求。
比如陪他逛街我沒有參與感,是因為我害怕參與,囊中羞澀的時候我沒有辦法說出我喜歡什么,說出我的訴求意味著他可能為我買單,而道德感迫使我應該給出同等回應,但我卻沒有這個能力;而假設他不會為我買單,我也沒有能力為那一雙近一千的鞋買單,更別說為他買單。
這種心理壓力使我克制自己的欲望,但渴望被愛的心理卻期待對方能多為我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