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一,我得送兩個孩子去上學。送罷,我決定回家看看,路過十字路口拐角處,平時那個乞丐依舊蹲在那兒乞討。我照例拿出早餐找的零錢放于他面前的石缽中。
他翻了翻白眼,莫名其妙地說:“背個人你不累嗎?”
我大駭,急忙蹲下問他怎么回事。
他不慌不忙收了缽內的錢,拿缽對著我的背,口說念念有詞。我頓感輕松許多。
我知道碰上高人了,也不顧路人異樣的目光,對乞丐講訴了發生的一切。他聽完,面無表情,讓我哪里都別跑,原地等他。
說罷,他轉身進了一小胡同就消失了。
我半信半疑,但沒多會了,他又從小胡同出現,只是肩上多了個大袋子,拉著我的手說:“走,去你家!”
到了門口,我戰戰兢兢地打開門。奇怪,屋內干凈整潔,一切如初。
妻子迎了上來,欣悅地叫了聲:“阿成!”
這聲音!這稱謂!我十六年沒聽到過了!不錯,是她!是她!
“小蕓!”
我剛想迎上去,那乞丐一把拉住我。只見他快速抽出把桃木劍直刺迎上來的妻子。
我大喊一聲:“住手!”
可沒人聽我的,他(她)倆打斗在一起了。乞丐持劍一劍一劍刺向我妻子,而妻子的指甲不知何時爆長了尺余,變得又長又硬,鋒利無比。但她在乞丐的攻擊下,只是左右抵擋。忽然她頭發如瀑飛速變長,直接卷向乞丐手中的劍,以柔克剛,那劍被卷離脫手飛起,釘在了天花板上。她順勢進前,雙手的十指利刃,刺向乞丐。就在一瞬間,一只石缽直罩在她的頭上,她頓時失去了平衡倒于地上,蜷作一團。
乞丐大喊一聲:“收!”
一道白光從妻子的軀體內飛出,被石缽收了進去。乞丐又拿出個小袋子,不知念了什么咒語,一道白光飛向地上的妻子。
乞丐讓我扶妻子到床上休息,說一時半會醒不來,一會他自會處置。
隨即與我在客廳坐下說話。
我先是對他講了我和小蕓的事,再講了這幾天的釣魚失魚之事。
他略一思忖,言道:“這是冥冥中一段孽緣吧。剛見你時,見你身背鬼魂,不堪其累,但她又不奪你身舍,我就奇怪。知道她是不忍心傷你,依附你肌血與你共生,原來那是你妻子的魂魄。她被我現在收的女鬼占了身舍,這但女鬼也是與你有緣,竟是你十六年前的女友,真是奇事。你去就近河邊調查吧,她應是不小心掉河身亡枉死的,一直沒轉生,又不甘寂寞,奪魚舍而活。雖怨念深重,但年久失憶較多。不曾想世事奇巧,又遇到你,喚起了記憶,于是才有了這一出,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我急切地問:“那小蕓她現在?”
他不緊不慢地說:“人鬼殊途,我自與她尋個好去處。”
“我想與她說些話?!?
“別再癡念,還是看看你現在的老婆吧?!彼贸鲆涣5に幷f,“這是顆‘還魂安神丸’,化水服下,過些時候,恢復如初?!?
說罷,就要離去。我急追出門,沒想一腳出門踏空,猛然驚醒!渾身冷汗,原來是南柯一夢!
“爸爸,爸爸,你終于醒了!”女兒歡喜地叫著我。
妻兒也在一旁守著,妻子高興地說:“你從昨晚睡到現在,整整一天了,嚇死我們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再不醒我們就要打120了!”
我起身穿衣到客廳,那魚好好地在缸內自由自在地游著,只是眼神如常,神采暗斂。我直接拿了個魚護,裝著那條錦鯉,以最快的速度到河邊放了生。
周一,送孩子上學。乞丐依舊如故,我往石缽中放了數張一百的。那乞丐“啊啊-咦-咦”的,旁邊有人說他是個啞巴,從來如此。
數月內,我動用所有關系,在那條河中不停地探測尋找,最終還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