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清知道,定然是這副身體的原主嫌棄過這家人窮,又對他們充滿戒備,林辰才會和她解釋這么多,這么詳細。
不過,對于林辰這個安排,她很喜歡。
寶寶應(yīng)該是那倆小雙胞胎之一吧?確實只是兩個很純真可愛的小孩子,毫無危險性可言。
林辰給姚子清解釋過之后,也不待姚子清回答,直接就將姚子清抱了起來,像抱小孩子一樣輕松,跨過林睿,放在了最里邊,一面靠著墻,一面是小雙胞胎之一的林寶。
感受著林辰格外寬厚的胸膛,格外有力的心跳與臂膀,以及很純正的男—人氣息,姚子清微微有些驚嚇,同時也有些感激。
幸虧她遇見好人了,不然以她現(xiàn)在的情況,遇見這種處境,真不知道會出什么事。
放姚子清躺好以后,林辰還給她仔細的蓋好了被子,才回去睡自己的。
林辰在洗碗陶罐和碗筷之后,也上—床睡了。姚子清發(fā)現(xiàn),這家人睡覺是按照排行睡的,林辰睡最外邊,然后是林睿,林瑾就睡林睿旁邊……如此說來,她不是成了這家最小的一個?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聽到林家兄弟都睡著了,她也確實身體虛弱,有點堅持不住了,便也睡著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林辰就第一個醒來,悄悄的的穿衣裳下了床。還挨個給幾個弟弟和姚子清掖了掖被角,然后提著兩個陶罐,離開了房間。
姚子清睡覺警覺,林辰一離開,就立刻睜開了眼,看著將林辰關(guān)在外面黑暗中的那扇笨重的木門,心里不知道是種什么滋味。
正如林瑾所說,他大哥確實是個很好的人。
而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見過這么純粹的好人了!
林辰剛出去,林睿也醒了。
他也是個好二哥,雖然不如大哥寬厚,但每天都是第二個起床的。
然后林瑾也醒了……在然后是林冽……這家起床的順序竟然也是從大到小,按照排行來,還真是一家兄友弟恭,和睦有愛的模范兄弟與五好家庭!
姚子清一直等到林家兄弟吃完東西,都出去了之后,又睡了一會兒才打算起床。正要翻身坐起,卻發(fā)現(xiàn)沒有一點力氣……
太陽已經(jīng)升起,陽光透過兩個小窗戶和木頭拼湊的墻壁的縫隙曬進來,把房間里照的很亮堂。偌大的一張木板床上只有她一個人,空蕩蕩的木屋里寂靜無聲,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讓她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心里空落落的。
孤獨了幾世,始終被人背叛,遺棄,從沒有遇見一個真正永遠對她好的人,而她的心也變得多疑敏感,從不真正相信任何一個人。昨天猛地遇見林家兄弟,雖然窮苦落后,身份卑微,還和她有著挺尷尬的關(guān)系,但卻讓她感受到了久違了的溫暖、淳樸與善良。
其實,這種平凡的普通人,比那個站在金字塔的上層之人,更加可愛,更值得信任。
當(dāng)然,若是有朝一日,他們發(fā)達了,見識多了,經(jīng)歷多了,知識豐富了,也有可能會變得和那些人一樣吧?畢竟,從硬件上講,他們不論是身體,還是智商,似乎都很高的,又都是吃苦耐勞之人,她對他們還是很看好的,覺得他們只是命運不濟而已。
“你……你醒了?”姚子清正在胡思亂想,木屋簡陋的柴門被推開,林家那個病西施一樣的小美女走了進來,膽怯的看著姚子清。
姚子清被小美女這副看壞人一樣的惶恐眼神搞的有些尷尬,她有那么嚇人嗎?
“我去給你燒水洗臉。”不等姚子清回答,小美女就怯生生的匯報了一聲,連忙去一邊的木臺上,拿起一個破陶盆,從一個瓦罐里倒了一點溫水,然后將一塊破舊但很干凈的棉布浸濕,麻利的給她遞過來。
小美女這么殷勤,姚子清不好辜負了人家一片心意,連忙翻身,強撐著坐了起來,接過棉布擦臉。
經(jīng)過一晚的修養(yǎng),姚子清覺得她好多了。
小美女很會照顧人,看姚子清擦完了臉,怕她擦不干凈,又拿了棉布去水里洗了一下,再次遞給姚子清,讓姚子清再擦一遍。
享受著小美女細心周到的伺候,姚子清忽然覺得,這孩子很有做丫鬟的潛質(zhì)。不過,長的太美了,身體也太孱弱,只給姚子清來回遞了兩次棉布,便已經(jīng)累的額頭汗津津的,氣喘吁吁了,又有點病西施或者林妹妹的感覺。
伺候姚子清擦完臉,小美女休息了一會兒,才恢復(fù)了一點精神,靦腆羞澀的一笑,精致白皙的小臉上暈染著兩朵薄紅,看的姚子清都有點癡了,心道這孩子幸虧出生在這么窮苦落魄的家庭里,不然就這相貌……還有這靦腆柔弱,單純善良的性格,孱弱的身體,實在是讓人擔(dān)心。
“自古紅顏多薄命”,其實是有一定道理的。
“你先休息吧。我去給你做湯。四哥今天運氣不錯,早上剛出門就抓了一只還沒有長大的小兔子。大哥說小兔子的柔嫩,腥味淡,剝了皮,專門給你留著呢。”小美女很體貼的扶姚子清躺下,又給姚子清細心的掖了掖被角,柔聲說道。
別看小美女長的精致漂亮,嬌羞瘦弱,聲音卻沙沙的,雌雄莫辨,居然蠻性感的,嘴巴也很利索,言談間不忘給姚子清提及四哥和大哥對姚子清的好。
“嗯。”姚子清懶懶的答應(yīng)了一聲,忽略掉小美女話里關(guān)于林辰對她的特殊照顧。
她這人不怕別人對她不好,就怕別人對她太好。她肚量還是很大的,小事情她完全可以不予計較;再過分點的人,躲著少來往就是了;實在做的太過份了,她也不是好欺負的,打擊報復(fù)起來,也是毫無心理壓力的。
但是對她好的人,她總是忍不住要給予對方加倍的好,不然會心里不舒服。
用一句不好聽的話說,她就是有點隱型的“二”屬性。
都怪師父,一心要把她教育成一個完美無缺的圣母,雖然她妖邪屬性難改,最終還是扭曲變態(tài)了,但大多數(shù)好人應(yīng)有的特質(zhì),還是銘刻在了她的靈魂里,比如“滴水恩,涌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