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車等著?!泵擅婺袑ι虬簿昂蛷V澤說道。
兩人邁著小步伐上了馬車等待。
等到人挑的差不多,孩童陸陸續續上來了幾個。
確實不錯,長的好看的也不少,雖說比不上自己。
……
“快走?!鄙虬簿凹贝俚穆曇粼诹珠g響起,飛禽撲扇著翅膀四處逃走,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不行,我跑不動了?!睆V澤跟在沈安景后邊跑著,抬起手揮了揮,步子慢了下來。
突然“啊”的一聲,原來是廣澤被小石子絆倒了。
正在向前跑的沈安景不得不停下來,往后面跑十幾步蹲在廣澤面前,伸出手,示意廣澤拉住自己的手。
廣澤伸出手,借著沈安景的力起身,誰知又是腳踝一疼,整個人差點又倒下去。
“嘶!腳,腳踝扭到了?!睆V澤看了看頻頻回頭看黑衣人有無追來的沈安景,像是下定什么決心一般道,“小沈,我好累,跑不動了,你先跑吧,我不能害得你也被抓回去。”
他心里早已明了,自己的體力本就不行,現在腳踝還扭到了,如果還要繼續逃跑的話,自己只會是沈安景的拖油瓶。
沈安景忽的松開扶著廣澤的手。
廣澤以為他聽進去自己的話了,要獨自跑走了,心底有一道說不清的情緒。
誰知沈安景背過廣澤,原路返回跑了幾十步停住,像是在觀察什么,而后又跑回廣澤身旁,一句話也不說,就將廣澤的左手臂放在自己的左肩,而自己的右手摟著他的腰,向前走去。
“你……”
“別說話,他們還沒追上來。”畢竟這里是林子,沈安景和廣澤還是小孩,身高都未過四尺,尋找的目標小。
這一刻,廣澤覺得沈安景就是他娘常說的男子漢。
許是廣澤的目光太過熾熱,沈安景都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怎的了?”沈安景問。
廣澤搖搖頭:“無事,只是覺得小沈好好看,長大以后必定迷住好多姑娘?!?
“……”什么小沈,那時不就是名字被打斷了,還未說完。
沈安景帶著廣澤一步一步走到一處雜草叢生,綠樹成蔭的地方,是非常適合躲藏的好地方。
沈安景把廣澤放在較為空曠的地方后就打算去附近找找,還有沒有更適合躲藏的。
廣澤見沈安景要走,扯著衣角,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表情。
“想問什么就說?!鄙虬簿翱床幌氯チ?。
“你,要走了嗎。”廣澤說不害怕是假的,自己在家中受盡寵愛,現在獨自留在這里,若不是強忍著,早就已經是一路上邊哭邊跑了。
“只是去附近看看?!鄙虬簿邦D了頓,接著說道,“會回來?!?
其實說實話,如果要真按年齡來說,廣澤比沈安景大一歲,不過兩人出身不同,性格等一些自然也不同。
沈安景見廣澤沒什么要問的了,轉身就離去,不帶一絲留念,畢竟說實在的,還是只是萍水相逢罷了。
到底是有怎么樣的過往,才能將一個與自己同齡的男孩變成現在這幅模樣,自己在家中從來都是小魔王,想怎樣就怎樣,廣澤暗暗想。
附近尋找的沈安景在一棵大樹旁停下,這棵樹,有些怪。
沈安景往前走幾步,更靠近大樹一些,將手放在大樹表皮上按壓。
不對。
沈安景抬腳踢向大樹。
好痛?。。?
只見大樹并無損傷。
沈安景坐下抱著踢大樹的那條腿揉了揉后,從袖子里滑出一柄小刀,狠狠地刺向大樹。
除了剛開始進去時有些硬度,后面就是暢通無阻。
這棵樹是空心樹,奇怪的是,竟沒有倒下。
沈安景將樹劃破一個口子,接著弄出一個狗洞,爬了進去。
的確,里面屬實是空心的,不過空間很小,兩人進去勉勉強強。
待沈安景退出了后,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幾聲。
手持小刀的沈安景覺得,是適合展現自己真正的技術了。
于是乎,屏住呼吸,悄無聲息走到一簇草叢邊,手起刀落。
沈安景抓著野兔的雙耳,看著野兔垂死掙扎,眼里閃過一絲不忍的情緒,好像自從方伯死后,自己對他人的同情心愈來愈強了,可能是,受方伯影響至深,引日成歲。
生前多么善良的人,竟被別人殺害,我一定,一定要找到兇手!讓他血債血償!
沈安景握緊拿著小刀的手,青筋暴起。
……
野兔的血滴了一路,沈安景沒有在意,小時在山上自己也是這樣。
廣澤在原地等了沈安景許久,見他終于回來,臉上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小沈,你回來了?!睆V澤眉眼彎彎,還未張開的幼稚的臉滿是笑容。
沈安景點點頭,在廣澤附近坐下,拿著小刀把野兔的皮肉分離。
廣澤才發現沈安景帶了一只血淋淋的野兔回來,這么多血……
“小,小沈,好,好多血!”廣澤害怕的說道,抬起雙手擋住自己的眼睛。
“都是它的血,你個男孩子還害怕不成?”
“我,我……”廣澤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手指偷偷分開一條縫隙看沈安景熟練的割皮。
沈安景露出淺淺的笑,真的是被廣澤逗笑了。
廣澤正好看到沈安景的笑容,不禁有些迷了眼。
“小沈……你個男孩子,怎的會如此好看?!?
“男孩子?”沈安景微微蹙眉。
“對啊對啊,我在江南那邊,只見過那些個姑娘笑起來美若天仙?!?
“我雖不是江南的,但就是你所說的姑娘?!鄙虬簿盁o奈,自己打扮下跟男子確實相似,不過自己不知為何卻不想瞞著這個單純的廣澤。
廣澤瞪大雙眸,不可置信地說:“什,什么???!小沈是姑娘?”
“還有什么小沈,我叫沈,噓?!鄙虬簿巴蝗煌O聞幼?,偏頭對廣澤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有人來了。
沈安景放下野兔,拿著小刀貓著腰走到廣澤旁邊。
仗著兩人矮小的身高,躲在樹后面,沈安景偷偷探出頭,想看下是何人。
誰知旁邊有人扯著她的袖角,沈安景能明顯的感覺到扯著他袖角的人抖動的幅度有些大。
沈安景瞬間明了,轉頭一看,果不其然,有一黑衣人正在他們不遠處看著他們像看什么獵物一樣,視線猶如吐著信子的毒蛇一般,令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