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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異常,花氏為何性子大變

眼看花氏破天荒的發(fā)起了脾氣,牛壯實(shí)那邊,一下子就啞火了,也不反駁,也沒再弄出動靜來。

牛翠竹和楊氏兩口子在灶屋里嘀嘀咕咕的,聽到花氏發(fā)火,同時(shí)都愣住了,原本他們已經(jīng)一頭竄出來要準(zhǔn)備拉架了,現(xiàn)在卻只能尷尬的在原地?fù)甘种浮?

牛壯實(shí)看到牛翠竹杵在院子里,一下子就找到了發(fā)泄口。

正想開口罵幾句痛快痛快,沒想到花氏竟先他一步又?jǐn)[出了不耐煩的架勢。

“牛翠竹,你莫不是剛才窩窩脹得太多把腦子擠出去了?你看看日頭,都偏到哪兒去了,你還不趕緊下地去。”

眼看花氏的眼神往自己這邊移,崔樺二話不說,拉著嬰娘就溜出了大門。

牛翠竹長這么大還沒被花氏罵過,一時(shí)間竟委屈的直吸鼻子,楊氏見狀,怕丟丑,也學(xué)著崔樺的樣子,拽著牛翠竹就跑了。

糞蛋兒一直在院子里待著,小眼珠子左右咕嚕,這會兒看到這種不屬于他認(rèn)知范圍內(nèi)的場面,嚇得突然就嚎了起來。

這若是往日,花氏定第一個(gè)就沖過去心肝寶兒的哄起來了,可今日她卻表現(xiàn)得十分詭異,不僅沒去哄糞蛋兒,反而自己把自己給氣哭了,轉(zhuǎn)身就回去了睡房。

一個(gè)在院子里嚎,一個(gè)在屋子里哭,弄得牛壯實(shí)手忙腳亂,打死他也不承認(rèn),今日遇上了自己搞不定的事兒。

……

這兩日,有花氏的壓制,牛家的氛圍異常平靜,就連牛壯實(shí)的大嗓門兒,都克制了幾分。

嬰娘也因此得利,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牛家住了下來。

只是,基本上只要崔樺在家,她去哪兒,嬰娘就屁顛屁顛兒的跟到哪兒。

余郎中樂呵呵的在家里等著,看到崔樺后頭還有一個(gè)水靈靈的跟屁蟲,老臉一下子就紅了,急忙鉆到屋里把門給關(guān)了起來,就只露個(gè)腦袋在外頭表示抗議。

“牛丫頭,你把她帶來做什么?”

崔樺見余郎中這樣,眉頭都要擰成麻花了。

“她又不吃人,我?guī)е趺戳耍康故悄悖@一出做什么?”

余郎中急得腦門兒上都出了一層細(xì)汗。

“她一個(gè)大姑娘,你把她弄到我這兒來,你讓村里那些口舌婦人如何想?我老頭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你這不是給我添亂子嗎?”

崔樺只覺得又驚又好笑。

“嬰娘是大姑娘,難道我牛翠花是糙老爺們兒?我來了你這好幾次了,怎得不見你避嫌?”

余郎中急得犯糊涂,也沒多想,一股腦兒就把心里話倒了出來。

“你來幾次有什么,村里誰不知道你是什么樣兒的人,你就是一日來個(gè)十次八次的,也無妨!”

崔樺聽了這話,臉一黑,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往山下走。

余郎中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失言,說漏了嘴,急忙沖出來拉人。

“不是,牛丫頭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那個(gè)意思!”

崔樺一把打開余郎中的手。

“聽你解釋?我看是聽你狡辯吧?你說你不是那個(gè)意思,那你倒是說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余郎中一時(shí)語塞,真讓他解釋,他這一時(shí)半會兒的還真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真不是!”

看余郎中那卑微又急躁的模樣,崔樺的火氣也已經(jīng)沒了大半。

她何嘗不知道余郎中的意思,村里人對她的固化印象就是個(gè)潑婦毒婦,對她既怕又恨,就算造謠,也不會造這種謠,在那些人看來,把她跟余郎中這樣的老頭兒放一塊兒造謠生事,那都是在侮辱余郎中。

但是嬰娘不同,嬰娘皮相好,外表看起來又是個(gè)柔柔弱弱,生活不能自理的主兒,怎么看都覺得更好欺負(fù)些。

欺負(fù)看起來柔弱的人,對那些不懷好意又沒種的人來說,也許才覺得最過癮吧!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

“只是嬰娘她不愿意走,你就當(dāng)沒看見吧!實(shí)在不行,你繼續(xù)躲著也行!我把菜做好就走。”

聽到崔樺這么容易就原諒了自己,余郎中反倒不自在了。

“也罷!我這么大歲數(shù),都已經(jīng)是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還怕個(gè)錘子!你且做你的,是是非非,由他去,大不了我再拖家?guī)Э谠朴嗡姆饺h!”

崔樺指指屋里的那些野物。

“他們就是你所謂的‘拖家?guī)Э冢俊?

余郎中尷尬一笑。

“這不是話趕話嘛!”

余郎中買的菜不多,就兩樣,一副淘洗干凈的豬大腸和一塊兒老豆腐。

崔樺見他墻頭還掛著一大塊兒野豬肉,干脆也一并給燉了。

眼看炊煙升起,又緩緩消散,四菜一湯也相繼端上了桌。

見自己拿出了好酒,崔樺還是要走,余郎中也沒吝嗇,把燉好剩下的野豬肉連鍋端就遞到了崔樺手上。

“多了我也吃不完,你且拿回去嘗嘗去!”

崔樺倒也沒客氣,端著就回了家。

楊氏剛剛瀝起米飯,幾種雜糧混起來的米,煮透了吃,也挺好入口,她這邊熱騰騰的米湯還沒蓋起來,那邊就聞到了一股香飄十里的肉味兒。

崔樺把野豬肉端進(jìn)來,順勢就放在了一旁的小火爐上。

這爐子是熬藥使的,平日除了熬藥會用,一般不會往出來拿。

崔樺就多嘴問了一句。

“嫂嫂,你哪里不舒服嗎?”

楊氏手上不停,耳尖卻是紅了一瞬。

“不,不是我,是娘!爹說娘最近脾氣躁,人也大變樣兒,就弄了些草藥讓我煮給娘喝喝。”

崔樺看到藥罐兒就在一旁放著,便好奇的湊過去聞了聞。

“嫂嫂,這里頭怎么黑漆漆的?”

許是火光照的,楊氏的臉更紅了。

“那個(gè),是我加了半碗紅糖煮的!”

紅糖?

崔樺恍然大悟。

“娘是來小日子了啊?怪不得最近脾氣大的嚇人,連爹都不敢囂張了!”

正說著,牛壯實(shí)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崔樺背后。

“你說老子怎么了?”

崔樺一激靈,適應(yīng)了這么久,她這幅身體還是會下意識害怕牛壯實(shí)。

“沒,我說爹你威武雄壯,英姿磅礴,氣大如牛,心細(xì)如塵……”

……

再說鄭家那邊。

抹了余郎中的傷藥后,鄭金玉難受的不行,折騰到天光大亮后,就自己趕著先前租的馬車回了鎮(zhèn)上。

黃氏讓他帶著周氏一起,只把荷姐兒和琉哥兒留下,可她都把人放上馬車了,卻還是被鄭金玉給推了下來。

沒法子,鄭酉和只好做主把周氏又留了下來。

鄭金玉糧鋪的活計(jì)不能耽擱,至于后事如何,只能再酌情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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