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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水流方向
  • 洱深
  • 3393字
  • 2022-10-17 15:33:36

張聿白和盛懷等在派出所門外。

“怎么樣啊警察同志?”盛懷急切地問,一雙眼皮腫得透亮。

民警搖搖頭,“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們多方走訪,沒有監控,沒有目擊證人,再加上那人估計有點反偵察能力,什么指向性明確的線索都沒有留下,你妹妹一個高中生,社會特別關系簡單,總之就是沒有太大的進展。”

張聿白問:“有沒有可能是隨機事件,畢竟是在KTV那種地方,喝多的人也保不齊干點什么沒有理由或者不計后果的事?”

“你的意思是說我妹妹就是那個活該倒霉的是吧?”盛懷不滿。

民警接話,“按理說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那也不行,”盛懷打斷對方,“憑什么啊,冤有頭債有主,無緣無故來一板磚,我就想問憑什么!掘地三尺也必須找到那個變態!”

“小美還沒醒嗎?”張聿白抬手放在盛懷后背上,一下一下輕撫著給他順氣。

“還沒,”盛懷長舒一口氣,“不過沒有生命危險就是萬幸。”說著又去看民警,“不是說有目擊證人嗎?”

“是有一個,”民警愣了一下,才“哦”的一聲,“你還不知道......是你爸,之前也來問過,不過我們沒有告訴他對方的個人信息。不過話說回來,現在唯一有可能在那個時段看到點什么的,確實就只有那一個人,但她否認了當時有異常的情況發生。”

盛懷還要再問,只是人家民警堅決不給對方的個人情況了。

張聿白道了謝,和盛懷往外面走,“現在小美脫離了生命危險,咱們情緒上都冷靜一些,人家民警有自己的辦案流程,別瞎攪和,幫不上忙還扯后腿。”

“我知道,就是心里過不去,再者......”盛懷沒說下去,直接掏出電話,撥了號碼出去。

兩人在路邊慢慢走,不停有行人和電動單車穿梭而過,盛懷又是心思完全沒在看路這件事上的,張聿白一雙眼睛當兩雙使,把盛懷護在里側,還得時不時拉扯他一下。

電話那頭打了三四遍才接起來。

“爸,你干嘛呢不接電話!”盛懷住了腳大聲問,隨即神色一凜,大叫了一聲“我靠!”掛了電話就往車位上跑,鉆進車里都來不及和張聿白打聲招呼,只留下了一溜倉促的尾氣。

張聿白無語,原地站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發信息囑咐他有事和自己聯系,隨后招手攔了輛出租車往公司趕。

*

陳藿背著包出門,往公交車站走,趕去工廠上白班。

她睡了沒有兩個小時,頭腦還有些昏沉,兩手塞進寬大的衣兜里,貼著屋檐順下來的那一小條陰涼,安靜的毫無存在感。

臨街的門市都敞著嘴,門前支出一張張小方桌,陳列著剛出鍋的油糕、馃子,炸腐竹炸豆泡之類的小食,講究些的拿一張透明的塑料布遮蓋一下,不講究的就聽天由命去。

兩個年紀相仿的阿姨正各握著一把瓜子,頭對頭湊在一起聊前一晚的電視劇。

“那個男主不是個好人,老出軌,女主還給他生孩子,還賺錢養家,呸,白眼狼戴草帽,就裝不成人!”

“但那女主衣服挺好看的,捉小三時候穿得那條裙子,我那天還在網上看見過,就是顯屁股大。”

陳藿默默走過。

錯身過去一對中年夫婦,那男人打斷了阿姨的八卦,直接問她倆認不認識叫陳藿的女孩子。

阿姨抬頭隨手往后一指,“走過去右轉再右轉,看著門頭最破那片就是,到地方你再問別人。”

“好,謝謝謝謝。”

兩夫妻徑自往里面走,兩個阿姨也沒當回事,繼續聊天。

七拐八歪的找著了地方,敲門沒人應,盛爸著急,直接推門進去了。

屋里也不怎么透光,通風也差,隱隱還有些陳腐的異味。

廁所里正有個瘦削的男人在鼓搗水管,他修理前,漏水的地方滴滴答答,他還沒弄兩下,一股水滋出來,直接澆了他一臉,衣服前襟瞬間全濕了。

“你就一丁點都不隨我,吭吭呲呲,沒點靈巧勁兒!跟你媳婦出攤就是你腳底下最好的路了,要不是嫌棄浪費錢,我肯定得去做個親子鑒定......”里屋老頭絮絮叨叨。

“你不說我是隨我媽嘛,手不機靈心里機靈。”陳湖撿著條看起來最新的毛巾扯下來,擦臉擦頭發,然后直接掛在了脖子上,從廁所走出來,“修不好了,要不我背著你,你把水表弄弄得了,只要不走表,漏水就漏唄。”

“那活兒我不行,得讓你......”陳大海話一頓,伸著脖子,和陳湖一起看著客廳里兩個不知道站了多久的陌生人。

“兒子,你把那管子再放大點水溜兒,我看我這房子改個水族館可以,省得見天有人參觀,還能收收門票。”陳大海說。

陳湖看那倆人,“你倆找誰啊?”

盛父忙問:“不好意思,請問這是陳藿家嗎?我們有事想找她幫幫忙。”

陳湖看看他爹,又看看倆陌生人,掏出手機,找到連連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玩起來了。

盛母摸不清狀況,見里屋還有個伸脖子的,就直接往里走,眼圈發紅的看著陳大海,“老哥,陳藿是住這里是吧?你有她的聯系方式嗎?我們真是有急事,想和她聊聊,你就行個方便吧。”

陳大海看了看盛母的衣著穿戴,舔了舔嘴唇問:“你倆啥關系?”

“什么?”盛母被問愣了。

陳大海下巴往盛父那邊點了一下,“我是問,你倆是親戚朋友啊,還是兩口子?”

盛母和盛父對視了一眼。

陳大海“嘖”了一聲,“大妹子,你把桌上那杯水喂我喝一口。”

盛母下意識要動作,盛父先一步拿了水杯過去,喂到嘴邊,陳大海卻躲開了。

陳大海瞇縫眼睨著盛母,“你這瞧著干練,心眼兒倒是挺木,我這是考驗你呢,看不出來?”

“考、考驗?”盛母云里霧里。

陳大海道:“我理想型比你可得再富態點,臉也得圓,雙下巴是積福的知道不?還得有酒窩,女人嘛,老了也不講究好看難看了,又不抗老,一臉褶子,有個酒窩才能顯出嬌俏來,再帶個頭花,那才是老來俏!”

“你到底要說什么?”盛父不耐煩了。

陳大海看他倆,“我說這大妹子來給我當老伴,勉勉強強,但我現在也沒有年輕時候那么挑了,倆好湊一好,對付事吧。大妹子,其實我還有點猶豫,要不咱倆先試試婚?你做飯口輕口重啊?”

“啪”的一聲,盛父直接把水杯摔凳子上了,“你滿嘴胡說八道什么呢!”

“胡說八道?”陳大海表情挺無辜,又去看已經目瞪口呆的盛母,“大妹子,你是看我躺床上起不來吧,我告訴你,那是因為我剛做個鑲金邊的手術,也就倆三月的事!你別不信,我那是生龍活虎,你要跟了我啊,有的你享福!”

盛父氣得脖子上青筋暴起,拉著老婆就往外走。

還是盛母理智,走出十幾米又勸著盛父回來,說好歹問出陳藿在哪,倆人再生氣不要緊,得以女兒的事為重。

盛父深呼吸了十幾下才緩過來,跟著老婆走回來。

結果隔著門板,就聽見里頭那個一直玩游戲的男人拖拖沓沓的說:“......要點錢,告訴他們得了,你還非得費那么多話。”

“我是真看上那女的了,長得一般般吧,但瞅著挺年輕,將就用吧。”陳大海說。

“拉倒吧,”陳湖嗤笑,“你就是不愿意他們去找陳藿吧。”

陳大海嘬著牙花子,“那倆人不是上道的,剛剛一進門要是直接拍一沓錢,咔咔,還用陳藿?他們想聽啥我都能給他們編好咯!結果呢?呵,那小丫頭片子,他們就算找著了,也是一個屁捅不出來,你懂啥,我這是積德呢,省得他們白跑,積了大德了!”

“興許真有急事呢。”陳湖說。

陳大海語氣更不屑了,“死了人再來說是急事!”

門外的夫妻倆都被快被氣出了腦血栓,跟插了電門似的那么抖動不停。

“刁民!刁民!”盛父嘴唇都氣紫了。

盛母眼神里發了狠,“一家子地溝油,我就說這地界出來的能有什么好人?警察都說在視頻里看見她了,她還不承認!”

兩人越想越氣,熊熊怒火,給個火捻子就能爆炸。

*

陳藿在工廠理貨。

箱子比她半人都高,她熟練的點數、封箱,再用寬膠帶一圈圈捆扎好。

“這批衣服你們誰來點點。”老板從辦公室里大聲喊。

酒蒙子不上前,另一個小妹也躲得遠遠的,假裝在忙手頭的事情。

老板等半天沒回應,屈尊降貴走出來,叉腰樂,“你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活兒留著給我干啊?啊?那是我雇你們啊,還是你們雇我啊。”

酒蒙子和老板是老鄉還帶點親戚,說話更隨便,嬉皮笑臉的說:“你看我這干粗活的手,全是繭子,這批毛背心細粉,我這一摸就起套兒,不敢碰!”

老板瞪他一眼,又去看那個閑著的小妹子。

小妹子撅嘴嘟囔:“老板,你也知道,這家廠進來的衣服質量差,我上次點久了,倆手到胳膊全過敏了,頭暈,惡心想吐!擦藥膏擦清涼油的,折騰好幾晚上睡不著覺,人家說那東西致癌呢。”

老板不滿,“衣服為了固色,哪能不加點固色劑,讓你說得這么邪乎,別給自己偷懶找借口。”

酒蒙子湊近了小聲說:“我查了,是叫聯什么胺的,我也過敏。”

“嘿!”老板自己心里也知道,笑罵道:“就你們矯情,那各位祖宗,要怎么的才能干啊?我加點瑪尼怎么樣?要頭暈的我給買核桃補腦,要想吐的我給買避孕藥。”

酒蒙子和小妹哈哈大笑。

酒蒙子笑著說:“要不,給五百塊錢買手套買口罩的錢就行。“

老板啐他,“五百買防護服都用不了......”

“給三百,我干。”陳藿放下手中的膠帶走過來。

酒蒙子臉色頓時黑了,冷冷的看著她。

“看看人家,看看你們!”老板笑盈盈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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