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身上僅剩的錢坐公交回到昨天的公園,找到了他的摩托車,沒錯,摩托車?yán)途褪撬臓I生。
曾經(jīng)他是特種部隊(duì)出身,卻在一次見義勇為的事件中打傷了一個富二代,被送進(jìn)監(jiān)獄里坐了三年牢。
這三年里他養(yǎng)父母雙亡,連借予遮風(fēng)擋雨的房子也被開發(fā)商推平了。
他身上背著案底,求職無門,無路可走的他,只能在受過他恩惠的朋友那里借了一輛摩托車,做起了拉客的營生。
今天他運(yùn)氣不錯,拉了幾單生意,手上賺了幾十塊錢,趕緊買了飯回到酒店。
然而當(dāng)他回到房間卻發(fā)現(xiàn)女孩不見了,沒有留下一句話,她走了。他遍尋不見,心里就空了。
他來到前臺,詢問房間是否已經(jīng)退房結(jié)賬,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房價一共是多少錢?”他問。
“880元一晚,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2點(diǎn),過了中午12點(diǎn)前退房的時間,因此現(xiàn)在的總價是1760元。”前臺小姐微笑著說。
“1760元?”他驚呆了。
“是的,先生。”前臺小姐依然微笑著說。
“可是我身上沒有錢,可不可以用我的勞動來抵消。”
“先生,你別開玩笑。”前臺小姐臉色微變。
“是真的,我可以到后廚洗碗。”陸亦航誠懇地說。
“看你年紀(jì)輕輕的,年輕帥氣,想不到你竟然是個賴賬的人,一個窮鬼學(xué)什么人家泡妹呀?還住五星級酒店。”前臺小姐開始變得尖酸刻薄。
“我不是存心賴賬,可我身上真的沒有錢。”陸亦航無奈地說。
“保安……保安……”前臺小姐開始呼叫保安。
“美女,其實(shí)真的不必驚動保安,我什么活都可以干,我可以用勞動抵債。”
然而前臺小姐并不采納他的方案,幾個保安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你們摁著他,我打電話報警,他開了房間不給錢,想要賴賬。”前臺小姐指揮著保安說。
幾個保安馬上沖過去,將他摁在地上,若是在平常,這幾個人經(jīng)不起他幾拳幾腳的。
但現(xiàn)在是他有錯在先,他只好任由他們摁著,沒有反抗。
就在這時,大堂里響起一聲嬌呵:“都給我放開他。”
熟悉的聲音,陸亦航抬起頭,正是凌雪瑜。她穿著昨天的白色小禮裙,腳踏高跟鞋,順著他的眼光往上看,她氣質(zhì)非凡,氣勢凜然。
他不禁面露喜色,馬上掙扎著站了起來。
“我說放……開……他!”她一字一頓的說。
幾個保安愣住了,不自覺松開了手,陸亦航馬上跑到她身邊,笑著說:“我以為你走了。”
“我的確走了,不過,我又回來了。”她冷冷地說。
說完她打開手提包,拿出來一疊鈔票,狠狠地甩在前臺小姐的臉上,鈔票飄落下來,灑了滿地。
“不用找了,張牙舞爪,沒見過世面,我的人你也配罵?什么東西!”她撇了前臺小姐一眼,輕蔑的說。
“你……”前臺小姐氣得肺都炸了,跺了跺腳,卻被凌雪瑜的氣勢震住,一句話也不敢說,氣呼呼地蹲在地上一張一張的撿起鈔票。
“我們走。”她說。
陸亦航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后。“我的人”這三個字讓他的內(nèi)心無比受用。
“我們?nèi)ツ模俊彼阶鲀刹阶叩剿纳砼詥査樕蠋е鴿鉂獾男σ狻?
她對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回答說:
“商場,把你身上這些抹布換了。”
陸亦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其實(shí)你不用給我買衣服的。”
“你別以為我是對你好,別癡心妄想了,只是因?yàn)槲易蛱熳擦四悖涯愕囊路屏耍o你買衣服僅僅是為了表達(dá)歉意而已。”
她掃了他一眼,冷冷地說。
“那就更加不必了,昨天的車禍我也有過錯,從路口出來沒有減速。”
“那就當(dāng)是昨天你救了我的答謝。”凌雪瑜看都沒看他,語氣還是那么的冷漠。
“不用,真不用,我救你并不是為了讓你感恩,就算換了別人遇到危險,我一樣會救的。”陸亦航擺著手誠懇地說。
凌雪瑜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句話不說,就這樣睥睨著他。
陸亦航被她盯得發(fā)毛,悻悻地說:“好好,我們?nèi)ド虉觯ミ€不行嗎?”
他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側(cè)。
開著跑車,他們來到深城最高檔的華盛商場。
坐著電梯來到3樓的品牌男裝區(qū),凌雪瑜說:“你先去逛逛,我上個洗手間,覺得合適的就試穿一下。”
“好。”
陸亦航隨意走進(jìn)一間品牌服裝店,打量著一排休閑裝。
銷售小姐遠(yuǎn)遠(yuǎn)的打量著他,發(fā)現(xiàn)他身穿破爛的衣服,身上遠(yuǎn)遠(yuǎn)傳來一股汗味,頭發(fā)因戴過頭盔而凌亂,并沒有走近。
而是警惕地盯著他,仿佛怕他偷東西一樣。
陸亦航看著那些衣服,感覺款式還不錯,就想試一下布料的質(zhì)感。
剛上手,就聽見銷售小姐冷冷地說:“哪里來的打工仔?沒洗手不要摸我的衣服,弄臟了可是你賠不起的。”
“拿出來賣的衣服,難道不能讓人試一下布料嗎?”
“正是因?yàn)槟贸鰜碣u的,你若不買,弄臟了,我還能賣得出去嗎?”銷售小姐牙尖嘴利的說。
“你怎么知道我不買?”
“看你這身行頭,你像是買得起的樣子嗎?你這一身地攤貨加起來也不過20塊錢吧?”銷售小姐上下打量他,翻著白眼,輕蔑的說。
“小姐,你這種服務(wù)態(tài)度,是在丟你們品牌的臉,你知道嗎?”陸亦航義正言辭地說。
這邊的吵鬧聲引來了眾人好奇的目光,甚至有幾個人停下了腳步,駐足觀看。
“你看那個男人,雖然長得人模人樣,但身上的衣服也太破了,但凡是口袋里有點(diǎn)錢,也不至于穿成這樣啊!”一個中年婦人說。
“是啊!現(xiàn)在這個社會,都講究人靠衣裝馬靠鞍,不展示自己的實(shí)力哪里吃得開?除非他真的窮得叮當(dāng)響。”與她一同逛街的另外一個中年婦人說。
銷售小姐一聽更得意了:“我們是高端品牌,根本就不做窮鬼的生意。”
“我猜這個人是做勞力工作的吧?像他這種身份根本就沒有適合的場合穿高檔的衣服,又何必愛慕虛榮呢?”一位路過的小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