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驚慌失措的陸亦航并沒有察覺戴在脖頸的玉扳指已經丟失,剎那間就越過了幾個混混,奔向了巷口。
“給我追!!!”花襯衫怒目欲裂。
還能動的6個人追了上去。
此時夜未深,街上行人不少。
眾人驚見一位身上插著6把刀子的男子拉著一位美貌的女子在街上狂奔,而后面還追著6個不可一世的混混,都驚呆了。
兩人不顧一切的向前沖,荒不擇路,跑到了路中央,正好一輛的士迎面撞上,幸好剎車及時,只是輕輕碰上。
陸亦航一拳砸在車頭蓋上,司機驚出一身冷汗,剛剛定神,車門已經被陸亦航拉開,他將凌雪瑜一把推進了車里。
將車門一關。
“快走!!!”心里還盤算著擋住追兵,然而看到凌雪瑜脫離危險,憋著的一口氣一松,腳一軟,倒在了馬路上。
路上車水馬龍,暫時擋住了追兵,凌雪瑜猛地打開車門,想將陸亦航往車上拽,然而她力氣太小了,陸亦航紋絲不動。
眼看追兵漸近,她心急如焚,“啊!”的一聲大叫,猛力一扯,竟將陸亦航扯到了車后座,她門也顧不得關,厲聲朝著司機吼道:“開車。”
的士司機一腳油門,車子便像箭一樣的沖了出去,將追過來的混混遠遠的甩在后面。
凌雪瑜盯著后視鏡里越來越遠的氣急敗壞的混混,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連忙將后門關上。
低頭看向趴在她腿上的陸亦航,只見他已經昏迷,因為失血過多而面無血色,凌雪瑜心疼不已,眼淚噗噗而下。
“司機阿叔,這附近有沒有診所?”她哽咽著道。
“離這里兩條街遠有一間診所,但是不知道關門了沒有。”司機說。
“麻煩阿叔趕緊去那里吧!”凌雪瑜懇求道。
“好的。”司機答道。
“開快點,我怕他頂不住了。”凌雪瑜帶著哭腔說。
“小姐莫怕,我盡量開快一點。”司機安慰道。
車子像離了弦的弓箭,不到一會就來到了診所前。
看到一位年老的長者正在關門。
凌雪瑜沒等車子停穩,迫不及待的跳下車來,跑過去拉住了長者的手。
“醫生醫生,你快救救他,他快死了。”凌雪瑜著急的搖著長者的手臂。
“可是我們已經關門了,你送他去大醫院吧!”長者揮揮手,冷漠地說。
“不行,醫院太遠,他要是去那邊的話,說不定就流血過多而死了。”
“這樣說他肯定很兇險,若是死在我的診所以后還怎么做生意啊?”
“求求你救救他,多少錢我都可以出。”凌雪瑜言語懇切。
“多少錢都可以嗎?我要10萬有沒有?”長者狡黠一笑。
“好,只要你救他,10萬就10萬。”
經過今天晚上這一役,在她的心中,他怎么可能只值10萬。
“好,成交!將人抬進來。”說著,老者重新打開了門。
司機是個熱心腸,他們三人又抬又搬,好不容易將陸亦航挪到了診所的急救病床上,醫生打了個電話叫來他的兒子,同時也是他的徒弟,一位年輕的醫生。
待看清了陸亦航身上的傷,老醫生也大吃一驚,兩把刀插在胸腔,4把刀插在了腹部,若不是這些刀都插在傷口上堵住了血流,說不定他身體里的血都流完了。
“他怎么傷得這么重?”老醫生忍不住問。
“他是為了救我,才被江湖追殺,要不是他,我早就成了他人的玩物。”
凌雪瑜緊緊的拉住他的手哽咽著道。
“在最后的生死關頭,他依然一心想著保護我。”
凌雪瑜沒忍住悲傷,“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原來是見義勇為,他要做手術,縫合傷口,而且不知道他的內臟有沒有傷到,我這里沒有檢查儀器,你確定不把他送到大醫院嗎?”
“醫生趕緊給他治吧!沒有時間耗下去了。”凌雪瑜哭著道。
“他已經失血過多了,可能需要大量的輸血,你是他什么人?”醫生問。
“我是……我是他的愛人。”
好一句愛人。
“哦,我原來以為是見義勇為呢!”
“此刻之前還是,此刻之后,我將視他為我的愛人。”
“原來如此,你是什么血型?”
“ O型血。”
“知道你的愛人是什么血型嗎?”
“不知道。”凌雪瑜搖了搖頭。
“那你祈禱吧!”醫生說。
正說著,他的兒子已經走了進來,也是一名年輕的醫生:“我幫他做個檢測。”
“你不幫他把刀子拔了嗎?”凌雪瑜不理解的問道。
“不怕,刀子堵著出血口,他一時半刻沒那么快死,刀子一拔,他必然大出血,所以我要先匹配上備用的鮮血,再做手術。”
“你……你會做手術嗎?”凌雪瑜擔心的問。
“放心吧!小姐,我可是市一醫院退休的外科主刀醫生。”
凌雪瑜點了點頭,不再追問,她淚眼婆娑的看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陸亦航,心里一陣抽痛。
躺在床上的陸亦航依然一動不動,沒有聲息,凌雪瑜憐惜地撫摸著他的臉,之前因為他的貧窮,她一直看不起他。
認為他與自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走在一起,但是二十幾年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為她舍生忘死,豁出生命。
這種人在生命里萬里挑一,可遇不可求,所以這個男人她要定了。
從那一刻她就知道這個人在她的生命里彌足珍貴,在她與潘雨澤的那一段感情里,她是如此的委曲求全。
得到的卻是背叛,就算是再有錢又如何?家世再好又如何?沒有真心,作為一個女人,她何來依靠?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現在身無分文,卻是情深意切,沒有學識可以培養,沒有錢可以賺,但是沒有真心,沒有責任,往后余生,受委屈只能是自己。
“凌小姐,我們診所沒有備用血液包,不過非常幸運,你的愛人也是O型血,你愿意把你的血捐給他嗎?”老醫生說。
“當然,趕緊抽吧!就算抽完我也愿意,快點快點,我看他臉色越來越蒼白,感覺情況不太好啊!”凌雪瑜懇求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