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定文看著溫暢走向女生宿舍,看著她向自己揮手,才肯離去。
他書包上掛著一個平安符,和溫暢的一模一樣。
對于住校生而言,他們十分羨慕那些可以回家的。
溫暢看向早已認識的四人,對趴在窗前默不作聲的女孩子起了興趣。
“同學,你是幾班的?”
她被嚇了一跳:“我……264的?”
“我們263的,我叫溫暢,那個下鋪收拾東西的叫何春菊。”
何春菊抬頭向那位姑娘打著招呼。
“那個寫作業的叫孟瑛,子皿孟,王英瑛。”
孟瑛拿出兩顆糖遞給二人:“我她同桌的后桌。”
“坐蔣定文后面可倒霉死了。”
“那人挺帥的啊。”
“帥?把眼鏡帶上吧孟瑛。”
……
溫暢在那位姑娘身旁吐槽了好一會蔣定文,這才將孟瑛心中她的男神印象掰了下來。
“哎呀,離題了。”
溫暢見那姑娘點頭才繼續說:“剛進門的那個姑娘叫宋林曄,雙木林,日華曄。”
“那個抱著零食的叫田偲,人思偲。”
溫暢看向她:“我們都是263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人抬頭看著她:“江元。”
四人涌了上來。
田偲將一袋零食遞了過去:“江元啊!我叫田偲,我就姓田!”
她們看到不常說話的江元很是好奇她。
溫暢覺得擁擠便大喊:“作業寫完了嗎姐妹們?”
下一秒,每個人安安穩穩坐在椅子上。
溫暢向窗外看去,恰好看到了同樣探頭的蔣定文。
蔣定文舉起紙牌,上面寫著“我前桌說你好看!”七個大字。
可溫暢看不到,便急忙關了窗戶,拉上窗簾。
孟瑛問:“怎么啦?”
“對面有一個傻逼。”
……
江元一個人獨來獨往,畢竟這里沒有一個人和她同一個超級。
溫暢跑向了她:“你家在哪里啊?”
“我家?浙江杭州那里。”
溫暢一愣。
“啊,那里是我媽媽家。”
江元察覺搪塞不過去便急忙跑走。
孟瑛急忙追了上去:“問到了沒有?”
“我沒聽懂!她說她家在浙江杭州那里,又說那里是她媽媽家。”
孟瑛聽得一頭霧水,于是換了個話題,和溫暢一起走了下去。
溫暢察覺身后一陣危險氣息,于是牽著孟瑛向左走了走,可蔣定文收不住了,一巴掌打在了孟瑛頭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打的是溫暢,可是她……”
孟瑛自從聽了溫暢一番話后,一臉嫌棄地看向蔣定文:“我理解我理解,不怪你。”
“不是你理解什么啊?!”
蔣定文一臉疑惑地看向正在大笑的溫暢。
“快走吧孟瑛。”
“溫暢!”
溫暢嚇得一愣,她回頭看向蔣定文,在綜合樓門口,二人停留了許久。
“干嘛!”
“等等你哥我。”
……
溫暢上課時不受外界打擾,這也讓蔣定文有了一個好習慣,他們兩個人太相似了。
下課后,蔣定文拿走溫暢的水杯,去接了杯溫水,恰好遇上江元,她看著蔣定文,不自覺回想起溫暢。
那杯子上寫著兩個人的名字,用顏料寫的,橘紅色的溫暢二字,與淺藍色的蔣定文。
蔣定文將水遞給溫暢。
“謝謝哥!”
溫暢喝完后很自然地遞給了蔣定文,他喝了一口便蓋上蓋子:“明天我泡點去火茶,你可別上火了。”
“好!”
何春菊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兩人:“他他他!他喝了你的水哎。”
“對啊。”溫暢滿臉不在意。
“蔣定文哎!”
“這怎么了,他我哥,在家一直都這個樣子。”
“他你哥?”
田偲猛地一回頭:“什么?你們兩個異父同母?”
蔣定文撓撓頭回應:“我媽和她媽的好朋友,我爸和他爸是同學,死黨。”
溫暢滿臉笑意地看著蔣定文:“他比我大三分鐘,準確來說是我姑姑掐著表,兩分五十八秒。”
“那你也得叫哥。”
“我有沒說我不喊你哥了。”
孟瑛默默來到溫暢桌旁,她抄的課程表就貼在桌子上。
“下節……體育!”
四人激動了起來,而蔣定文也只是看著孩子鬧那般,看著溫暢,而興奮中的溫暢也會不自覺地看向他。
……
蔣定文牽著溫暢走出教室,他手中拿著水杯和溫暢的校服。
“小元元!”
溫暢向江元瘋狂揮手,江元看著接水遇上的蔣定文,不得不感嘆兩人的感情。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叫蔣定文,我哥。”
蔣定文陰陽怪氣地回復:“怎么?把我介紹給別的姑娘,不把別的姑娘介紹給我?”
“嘿嘿,她叫江元,我的室友。”
溫暢挽著蔣定文的胳膊,二人之間像極了一對情侶,他們的父母也是這么認為的,唯一不這么認為的表示他們兩個。
江元看著蔣定文出了神,可這點卻被溫暢看了出來:“他好看你也不能一直看啊,難不成一直看就成你的了?”
沒有一個字是廢話,蔣定文都聽出來了江元還在一旁繼續看著蔣定文離去。
“哥,媽媽們說過不許你談戀愛。”
“好。”
蔣定文背起溫暢,就和之前一樣,背著她走上山坡去看日落,去看日升,去看飛鳥南遷,去看煙花盛放的一瞬間,去看一陣風吹去所帶來花之風。去看寒冬的第一場雪,去看暖春的第一場雨,去看深秋的處處燦黃。
……
他們一起看過的東西很多,很多,蔣定文背著溫暢,溫暢給蔣定文暖耳朵,他們向前走著,一走便走了十三年。
蔣定文的下鋪,也就是王盛巖調侃到:“蔣定文背著媳婦呢!”
溫暢替他反駁:“他是我哥,他是我永遠的,唯一的哥哥!”
后來遇上了老師,溫暢跳了下去,牽著蔣定文的手,抬頭看著他:“哥,十月份那會運動會,你參加嗎?”
“你參加嗎?”
“我嘛,我準備八百米和……和……和接力賽吧!”
蔣定文摸了摸她的頭,直到摸亂了發型才肯罷休:“我看情況。”
他們兩個體力自然不用說,兩人的互相追打早已讓他們繞著縣城繞一圈都不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