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對不行！”
西裝男進門，居然提出要與陳有德換房的要求，黃大勇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和他換房，還怎么討論？而且要時刻注意隱藏身份，那太痛苦了。
西裝男見他們都不同意，識趣的沒再多說，丟給二人一包紅皮煙，說要“團結”，之后轉去敲響其它房間。
陳有德有點搞不明白，西裝男是怎么做到：嘴里說著“團結”，行動做著分裂的？
片刻，他得出結論，這人腦子有毛病。
“兄弟！這煙好牌子啊！起碼幾百。”黃大勇拿起來抽出一條就往嘴上放，然后……沒火。
一口呸出去，黃大勇罵了聲“掃興！”。
西裝男在外面敲了一陣門，聽這聲音，敲了個遍，也不知道有沒有理睬他。不過別看他表情上讓人不待見，出手還是闊綽的，興許真有人心軟答應。
“對了。”陳有德想到什么，轉向黃大勇問道：“你的任務也是探索鬼宅嗎？”
黃大勇哆嗦了一下，點點頭。
他對鬼宅這兩個字特別抵觸，一提到，腦子里就會無端浮出各種吊死鬼魂，鬼臉，缸里伸出的手之類的……
尤其在這種恐怖游戲里。
“好，收拾一下，我們去打聽打聽鬼宅的事。”陳有德道。
黃大勇一聽，要跳起來，“啥！？真要去探索鬼宅？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不做不行嗎？”
“也行。看你那扮演等級，再降一級，說不定碰上人就死。”
一句話，一針見血，黃大勇只得老實聽話。
他的扮演等級已經瀕臨死亡線，此次探鬼宅，按理來說是不一定撞鬼，畢竟游戲還沒正式開始，難度不會太大。
但他必然撞鬼，甚至可能是害人的厲鬼。
那能怎么辦？不去？等游戲開始，難度飆升，扮演負四，還想活著出去？
僥幸能生還，完成目標，八成會提升扮演等級，這樣興許還能讓他多活一陣……
藏好兩個行李箱，確定房門鎖住，兩人一前一后走下樓梯。
一樓空蕩蕩的，很是清凈，只有老板娘一人坐在椅子上磕著瓜子打發時間。
見到客人下樓，老板娘吐了口瓜皮，道：“我家那口子沒回來呢，做不了飯。”她指向一邊的販賣機，“要是餓了的話，可以吃點零食。”
“哦，謝謝。”
陳有德看了眼販賣機，道了聲謝，接著坐到老板娘對面，沒立刻直入主題，而是閑扯起關于旅游的事。
“你們來的可真不巧，這大霧起碼一兩月才散，白來。”
老板娘搖搖頭，吧嗒吧嗒嘴，像是很同情他們。
“一直都起這么大霧嗎？”陳有德問。
老板娘偏過頭回憶了一下，撇撇嘴：“那不知道，反正擱小時候就起霧。”
“去年還來幾個專家，說要散一散，七八的，我也沒聽明白巴巴的啥。最后事沒解決就走了，沒看見坐車，咱也不知道咋走的。”
陳有德略一思索道：“不是犯了什么風水吧？”
黃大勇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這話聽著，好熟悉……好像恐怖電影里常出現的。
老板娘吸了口氣，“別說，真有可能……要說吧，咱得信科學，可這怪事它是真有哇。”
她說著，雙手比劃起來，“就村子北面那個，那個老房子，一直荒著。半夜薅，你一走一過你就聽，哐哐哐的砸門。你說那里面，沒人住，耗子它也不能整出這大動靜來啊……你說是吧？”
聞言，陳有德雙眼微瞇，任務目標出現了。
“還有人看見那屋里頭，有個女人站在窗戶那……你說嚇人不？”
“女人！？”黃大勇想到那個畫面，只覺頭皮發麻。
“那片現在都沒人敢住……”
又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陳有德起身，走向門口。黃大勇見他起來，連忙跟著。
“干啥去啊？”老板娘見他們要出門，忙道：“外面全是霧，有啥好看的？這大霧再走丟了咋整？”
陳有德笑了笑，“不能，我這個朋友方向感可好了。”
他豎起大拇指，指了指黃大勇。黃大勇被他這一指，滿臉懵，心說：“我跑外賣把自己跑丟那事你忘了是吧？”
“那行。”老板娘也不堅持，只是提醒一句：“早點回來，那大晚上霧里有啥我不知道，反正死老人了。”
說完，老板娘沒事兒人似的繼續嗑著瓜子。
陳有德和黃大勇則愣在門口，對視著彼此，大概都在猜她這話是不是唬人的。
半晌，陳有德第一個推門出去。
去與不去都有風險，和降低扮演等級相比，大霧真的算不得什么，記著時間就好。
“鎮子北面，鎮子北面……”
黃大勇緊跟在陳有德后面，嘴里不停念叨著這句話，可他環顧一圈，除了霧，還是霧，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
抬頭，連太陽在哪都看不到，比陰天還要沉悶幾分。
“兄弟啊，咱要不要找個人問問？”黃大勇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
陳有德回頭看了看他，隨即豎起手機，就見上面一個黑色圓盤轉了轉，片刻后停下，一個北字出現在頂部。
“我們有高科技。”
黃大勇：“……”
霧中順著土路，摸索走了一段時間，地上出現砂礫，鉆出雜草，有了荒廢的跡象。
陳有德看著前方道：“快到了。再往前走走，進人家看看。”
北面這么大范圍，鬼宅周圍又都搬空，想確定鬼宅在哪，只能逐一排查……
也好辨認，搬離的居民肯定不會留下東西，只有鬼宅沒人敢動。
“兄……兄弟啊，這草咋長這么高……”
越往里走，路上的雜草越茂盛，有幾處都快到人膝蓋，只依稀還能辨識道路，這讓黃大勇感覺進了深山老林，不由緊張。
陳有德想了想，認真回答道：“據我所知，埋著尸體的地方草長得就旺盛，就像墳場之類的地方。”
“……”
黃大勇抿了抿嘴，“兄弟……你要是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了，答應我好嗎？”
陳有德回頭看著他，“不是你問我的嗎？”
“我，我閉嘴。”
踩著雜草，摸索進更深處，這里的草已到人半腰，不低頭仔細辨識，根本看不清道路。
“就這了。”陳有德停下腳步，從小包里拿出相機和手電筒，“進人家看看。”
“就，就這兒？”
黃大勇左右看了看，只能看到隱在霧中的一面銹跡斑斑的鐵柵欄，上面不知是誰掛了個白塑料，好像白布垂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