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么這樣心善!”
“這里不方便。”
米雪愣了一下,才明白王雪時的意思,扶著氣的發抖的王雪時快步離開了。
路上。
米雪眼神晦暗,顯然也是見不得自己的主子難受。
“娘娘想要怎么收拾她?”
“拔了她的舌頭,要她自己吞下去,丟了后柴房的枯井里。”
“是!”
“等等。”
“娘娘還有什么吩咐?”
“是,她們。”
米雪一震,還是順從地應了。
賀景敘走的不留戀,早早的就回了書房批奏折,全然不知昭儀殿發生的事情,也早就將王雪時拋在腦后。
李成海忽然進來,遞給賀景敘一個托盤,正中間放了一疊寫的密密麻麻的紙。
“皇上,您要的東西。”
賀景敘接過紙,接了李成海遞過來的茶,一邊翻看著一邊啜,越看臉色越是不好,漸漸的有些煩悶。
“奴才斗膽問一句,皇上可是好奇薛世子?”
原來這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賀景敘的血滴子搜來的情報,主題正是薛漱玉。
“不錯。”
“是哪里引得皇上不悅?”
“據他們的打探,了解到的薛漱玉與朕所見相差甚遠。滴子們稟報,薛漱玉是個人模狗樣的紈绔弟子,從干過的混賬事比朕知道的還要更荒唐,若不是他揭皇榜,連血滴子都不會知道懸壺千問竟藏在他手里!小小年紀,藏的這樣深,不得不防啊”
“皇上要是存疑,可以召見小王爺問問啊,一同讀書廝混的,想來也許見過他真面目呢?”李成海給賀景敘遞主意。
“即刻召他來!”
賀景敘一聲令下,賀冽臨不得不屁顛屁顛來,來的是心驚膽戰。賀冽臨從下就由賀景敘管著,突然被召見,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
“朕問你……”
“臣弟功課做了!最近有好好聽話!沒去花柳街鬼混!也沒有對夫子無禮!皇兄交代的圣賢名錄我也背下來了,皇兄是要檢查嗎我現在就背給皇兄聽”
“朕……”
“陳登者,字元龍,在廣陵有威名。又掎角呂布有功,加伏波將軍,年三十九卒。后許汜與劉備并在荊州牧劉表坐,表與備共論天下人,汜曰:陳元龍湖海之士,豪氣不除。”備謂表曰:……巴拉巴拉巴拉,我也不記得啦,什么百尺樓上,什么于地,表大笑。備因言曰:皇兄要罰就罰吧造次難得比也……
賀冽臨跪趴在地上,頭都沒抬,巴拉巴拉嘴里就一大串的來了,賀景敘滿頭黑線,抄了個筆筒就砸了過去。
“朕是問你薛漱玉!”
“這《資治通鑒》我真的背……啊?什么玉?”
“薛漱玉。”
“什么樹魚?”
“薛漱玉。”
“薛什么玉?”
“賀冽臨!”
“皇兄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聽清楚了!賀冽臨見賀景敘掂起了一方石墨馬上剎車,賀家標準乖巧。”
“你覺得薛漱玉如何?”
賀冽臨這幾日都因上次奇怪的念頭攪得不得安寧,差點就信了自己是個真變態,賀景敘突然問起薛漱玉,本來沒什么奇怪,可聽的人有心。
這話可就變了味兒。
賀冽臨心里炸起了一道驚雷,莫不是皇兄知道了特來暴打他這個變態……
賀景敘見他半天不回話,臉上一會紅一會黑的,精彩紛呈,走出桌來探賀冽臨額頭。
賀冽臨嚇的一哆嗦。
“莫不是你也看出來了?”
“啊?看出來什么?”
“她的城府啊。”
賀冽臨如夢初醒,臉上短暫懵逼以后恢復如常。
“你是……”
“嗨呀皇兄,她有什么城府,只知道吃喝嫖賭的小流氓痞子罷了,不過皇兄你還別說,她還是有點小聰明的,挺會討好人的,背了篇《講學解》就能引鄧夫子出面將她保回了紫廬書院。論起別的來,可真不是個東西!”
賀冽臨一聽向皇上告狀的機會來了,一張小嘴兒嘚啵嘚啵的話就來了,比起背他晦澀難懂的圣人史書可簡單多了。
“別的什么?”賀景敘聽見重點,就差在頭上插兩個耳朵支棱起來聽了。
“就是太不厚道!我看上的伶人他統統要了!一個都不給我留!”賀冽臨握拳,作義憤填膺狀!
賀景敘一聽大手一揮,一巴掌就要往賀冽臨身上招呼,傻白甜甜賀冽臨忙捂著連往邊上躲。
賀景敘也沒真的打,心里了然,果然還是不能指望他,這個傻白甜弟弟啊……
“你可長點心吧,薛漱玉……絕非池中物,你這個R級還是不要去單挑的好,以后凡事與往來都切記留個心眼。”賀景敘老媽子樣,語重心長地告誡傻白甜。
“點心?”
“什么點心?”
“皇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哎喲,別打了!”
賀.傻白甜.皮皮王.冽臨如愿以償挨了一頓皮實的毒打,可算老實了,被賀景敘日常課業規矩體統三連了一通,由李成海客客氣氣的送出了殿門。
“李成海!”
“奴才在。”
“傳我的話,叫人跟著小王爺護好他。另外,叫滴子們繼續刺探薛漱玉,尤其是她制藥,務必給我放機靈點!”
李成海拂塵一甩,領了命就退下安排去了。
賀景敘劍眉緊蹙起來,雖然是告誡過了傻白甜,但依照他賤兮兮的性子,一定還要去找薛漱玉吃癟,另外更讓他擔憂的是,王雪時的藥由她來調制…….
薛漱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薛漱玉在昭儀殿外也沒跪多久就看見賀景敘走出來,賀景敘只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就邁出門檻,捻著他的翡翠串子悠哉悠哉地走了。
薛漱玉眼神幽怨,恨恨地在賀景敘的背上扎刀子,目送著他走出院門才扶著自己的膝蓋踉蹌著爬起來。
薛漱玉心急,自己飛速搜索著腦內所有學到的,有可能解毒的方子,懸壺之計博大精深,自己實在是個半吊子貨,一時半會兒的哪里鉆的透徹。
“嘶……”
薛漱玉背上的確是傷到了,走路背上被衣物磨蹭著,疼的她只抽氣。
薛漱玉慢慢挪著位子,貓著背減少皮膚和衣物摩擦,免得背上刺痛。
皮皮臨在賀景敘那例行挨了一頓,又例行生氣。不過主要到不是起她皇兄兇他說些有的沒的,他氣的是賀景敘的話里竟也是是變著法兒的說薛漱玉聰明,自己笨過她,還要提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