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來繞去,蘇西橙自己都糾結了起來,伸手揉了揉小寶的頭發,這小奶包怎么這么讓人頭疼呢。
咖啡廳。
錦方燼一大早就坐在這兒,昨天凌晨一點才弄好開機儀式,回到酒店洗澡之后已經是兩點了,躺在酒店的床上,滑動手機屏幕,剛好是那個女人的名字,點開她的名片,想要打給她,卻又想到現在的時間,只好按捺著。
初見那個女人,一頭黑亮的長發及腰,天天像是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后,老師老師地叫著。
算算,也有四年沒見了,也不知道那丫頭現在還是不是像以前那樣張牙舞爪,滿臉陽光地燦爛著。
錦方燼捧起一杯黑咖啡,送到嘴邊抿了抿,眸光掠過一旁,桌子的上方放著一杯卡布奇諾,記憶力,好像是那丫頭喜歡的。
藍天白云,歲月靜好。
林以瓊一大早還沒睡醒就被蘇西橙那女人吵醒,起床氣還沒發出就被扯著來咖啡廳,正懊惱著,卻看到了窗邊的一人,無奈一笑,是啊,是她糊涂了,能讓蘇西橙一驚一乍的,除了這男人,還能是誰,還能有誰。
上身只簡單地穿了一件白襯衫,桌前放了一杯黑咖啡,似乎還氤氳著淡淡香味,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如打磨得極為光滑透徹的寶玉,在淡淡的陽光下,剎那間勾出對方的心魂。
錦方燼啊錦方燼,他還是那樣,說變了,也變了,說沒變,也沒變,五年的時光,倒是把一溫潤的少年打磨成了翩翩君子。
林以瓊就站在咖啡廳的門口,心中卻開始慶幸著,幸虧當年自己沒有陷下去,在發現對他有好感的時候,便把那悄悄燃起的苗頭狠狠地掐滅,她知道,自己并不是能駕馭他的女人。
只是,可憐了蘇西橙那傻丫頭,當年被這男人嫣然一笑就給勾了魂去,越走越遠,越陷越深,當林以瓊發現問題的嚴重性時,那丫頭已經屁顛屁顛地跟在這男人身后,小心翼翼地捧著一顆心,就怕他嫌棄。
“錦方燼,好久不見。”
林以瓊哪怕心中有萬般怨恨,可當她踩著高跟鞋走到這男人的面前時,還是平靜且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好久不見。”
錦方燼在見到林以瓊的那一剎那,眼睛閃過了許多情緒,疑惑懊惱無奈,最后那眼眸里,只剩一片深邃。
林以瓊拉開椅子,大大方方地在錦方燼的對面坐下。
“錦導演是否在疑惑,為什么來的人是我?”林以瓊垂眸,她面前有一杯熱騰騰的卡布奇諾,她先是錯愕了一下,再是淺笑,執著調羹慢慢攪拌。
“不錯,林小姐可否解釋一下?”錦方燼倚著椅背,雙手交錯疊放在大腿上,明明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卻被他做得有味道極了。
“錦方燼,明人不說暗話,你竟然拍拍屁股消失了整整五年,五年之后你又回來,這算什么意思?”
“因為我想。”所以我就回來了。
“錦方燼,五年前,你把蘇西橙那傻丫頭吃干抹凈就扔在酒店里,連紙條也不留一個就去了德國,連屁也沒留一個,噢也不是什么都沒留下來。”林以瓊似是想到什么,朝著錦方燼似笑非笑。
“電話換了,地址換了,蘇西橙那傻丫頭還以為著你吃了她所以對她有愧疚才關了機,誰想到,我們敬愛的錦教授是隔天就飛德國留學,對啊新時代,一夜情很正常,可占了別人女孩子的干凈身子,至少得說一句抱歉吧,錦教授,你覺得呢?”
林以瓊說完,對著錦方燼淺淺一笑,拿起拿杯卡布奇諾喝了口,繼續道。
“身為你電影的合資方,對于錦導演的歸來,我表示萬分榮幸,但作為蘇西橙的好朋友,對于錦方燼你的回來,我還真覺得麻煩。”
錦方燼等著林以瓊說完,才直了直身,晃了晃杯中的咖啡,“繼續?不是還沒說完嗎?”
“錦方燼,真希望你能一直這么淡定下去。”林以瓊一張口就想把小寶說出來,但又覺得不妥,這男人,有些東西讓他自己悔恨一次才好。
“錦方燼,我可以問一下,這杯卡布奇諾是什么意思嗎?”她要是沒記錯,那是蘇西橙那女人的最愛。
男人拎起咖啡杯,輕酌了一口,抿了抿唇,道,“如你所見,我對她,很感興趣。”
“你就這么確定,她還喜歡卡布奇諾?”
林以瓊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拎起包包就轉身走人,那手里慢慢攥緊了一個拳頭,在某一個瞬間,她是真的想狠狠地揍一拳這個男人,但是她想,該揍這男人的人不是她!
上大學的那會兒,錦方燼身為一個副教授,大名就已經風靡了全校,每天議論她的女生數不勝數,更不用說現在的他,沉淀了時光,若是這男人真當對誰有想法,又有誰能抵擋得住?
林以瓊走出咖啡廳,一口悶氣嗆在喉嚨里,不上不下,難受得很,干脆繞道去咖啡廳旁邊的小花園里坐坐,剛坐下,又覺得想要喝口水,簌簌口,那甜到要死的卡布奇諾也就蘇西橙這奇怪口味的人能接受。
想了想,林以瓊又開始擔心起蘇西橙,那傻丫頭栽在錦方燼那狐貍手里是一定的,只是該不會一時半會就給搞定了吧……
也不知道是日有所思呢還是夜有所夢,正當林以瓊想著蘇西橙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鬼鬼祟祟的人影,彎著腰踮著腳,就差沒在額頭上寫著‘我是賊’了。
“蘇小姐,做賊呢。”
林以瓊走到蘇西橙的身后,問道。
“不,不是。”蘇西橙下意識回到,停頓了好幾秒,這才發現不妥,這人的聲音,怎么這么……熟悉?
扯著一臉甜甜的掐媚的笑容,蘇西橙慢慢地轉過身,“以瓊同學,真巧。”
“對啊,你這不是應該在照顧著小寶么,怎么走到這兒來了?”林以瓊伸手摸摸下巴,看著蘇西橙一臉欲解釋的模樣,伸手一擋,“先別說,讓我猜。”
“來這兒找廁所?”林以瓊摸摸下巴,瞇了瞇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