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斂斂長成這樣，誰不喜歡啊？”

殷灼灼深情地望著顧斂，而在顧斂看來，她是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顧斂咬著牙，努力維持笑容。

“尊上喜歡就好……”

殷灼灼讓顧斂挽著自己的胳膊走。

在旁人眼中，比殷灼灼高大的顧斂站在她旁邊，既般配又有幾分怪異。

殷灼灼從花從里摘下一朵金黃的菊花簪在顧斂頭上，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說：

“小斂斂這身太素了，還是金色更配你。”

顧斂不想看見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因為旁邊偷笑的下人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雖說幻境一切皆為虛無，但羞恥是切切實實刻在心里的。

“世子殿下，城主要見您。”

殷灼灼拍了拍顧斂的手，囑咐他：

“小斂斂在這里等本尊一會兒，本尊去去就回。”

“是。”

——

相府正廳，一位頭戴金鳳冠，身披紅鸞鳳袍的威嚴女子坐在主位，四下只有零星幾個下人。

殷灼灼踏進去后，那幾個下人俯身退下，只剩她與座上的城主蕭楓。

“見過城主。”

殷灼灼隨口說了一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蕭城主的左邊。

蕭城主沒有責怪她，反而笑著說：

“阿弟還是跟從前一樣，無拘無束。”

殷灼灼拿起旁邊的橘子剝開吃，塞一瓣進嘴里，邊嚼邊問：

“城主找我何事？”

蕭城主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淡淡道：

“丞相府想把女兒嫁給你。”

“丞相府？”

殷灼灼想了想，這里丞相府的小姐好像是方才被她氣哭的那個姑娘。

“可以。”殷灼灼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蕭城主見她吊兒郎當?shù)牟划敾厥拢盗舜禑岵瑁^續(xù)道：

“你得休了你現(xiàn)在的夫人。”

殷灼灼捏橘子的手頓了頓，她明知故問：

“為何非要休妻？”

蕭城主放下手中茶碗，看了眼殷灼灼的臉色，問：

“你不會是想人家進你府上做妾吧？這沒道理啊。”

殷灼灼對上蕭城主的雙眼，笑著說：

“她自己愿意倒貼的，還要讓我夫人讓位？這又是什么道理？”

蕭城主攥緊衣袖，好聲好氣地勸她：

“她是丞相府的小姐，你娶她大有裨益。而你府上那個無顏女，不過是你一時興起娶回來的賈商之女，你如今玩兒夠了，也該讓她下去了。堂堂世子的正妻可不能出身商賈之家。”

“無顏女？”

殷灼灼扔下手里的橘子，勾唇看著蕭城主，略帶威脅地問：

“城主覺得斂兒哪里不美了？”

蕭城主見她油鹽不進，抬手狠狠拍了下桌子，厲聲呵斥道：

“蕭烈！

殷灼灼用手托著腮，看著蕭城主的手，問：

“城主，你手不疼嗎？”

“你——”

蕭城主站起身來，氣急敗壞地指著她，卻因說不出一句話來，又憤憤地坐了回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反正過了今日，你就必須娶丞相之女為正妻。”

殷灼灼聽出她話里的言外之意，起身便要往外走。

“去哪兒啊？”

隱在暗處的侍衛(wèi)沖了出來，攔住了殷灼灼的去路。

殷灼灼冷下臉來，哼笑一聲，紅唇輕啟吐出二字：

“讓開。”

——

——

花園里的顧斂并沒有聽殷灼灼的，他拔下頭上的菊花，本想要扔掉，想了想又收進了腰間的荷包里。

“這幻境的陣眼會在哪兒？”

顧斂邊走邊仔細觀察，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直到他看見自己的影子，他猛地抬起頭來，這才發(fā)覺太陽此刻正掛在西邊，可這個時辰，太陽應該還在東方才是。

就在顧斂想的入迷時，一群持刀的黑衣人從天而降，將他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