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明晝的白天翻轉成了黑夜。

甲板上路明非和愷撒兩人穿上了經過裝備部改良過的潛水服，比之前那套擁有了更大容量的氧氣儲備，足足五個小時足夠他們在水下完成好幾個來回。

零坐在船舷上默默地看向在做下水前最后一次檢查設備的兩人，諾諾無聊地在一邊嚼著口香糖。

“聽說之前你和楚子航一同外出執行任務，你對他的評價如何？”愷撒仔細檢查對方氧氣相關情況，水下缺氧可是個致命問題。

“如守夜人論壇上所說的一樣，全身心投入于任務當中，心無雜念像個聽從指令的機器人。”路明非臉色平靜。

“這算是對與他同一出行任務的評價還算不錯？”

“差不多，任務進展流暢也沒讓我操多大心思。”路明非說。

愷撒看他的眼神變得詫異，沒想到對方在第一次出行任務時大概是個打醬油的角色定位。

他扭頭看向一旁的諾諾，對方僅僅回了他一個眼神。

“希望這次行動能讓我看清A級與S級的血統差距在哪些方面。”

“不要在閑聊了，探索完遺跡就安放炸彈，然后立即返航不要逗留。炸彈就由愷撒攜帶，他在之前下潛訓練里的成績排名第一。路明非，我需要你征求你的意見，是否要繼續擔任隊長一職。”曼因斯坦走到兩人身邊。

由于路明非是S級，他執行任務時領導權總率先掌握在他的手中，連曼因斯坦都沒有相應權利去改變，除了校長和董事會。

“繼續。”路明非說。

聽到此回復，愷撒倒是沒有什么反應。

“遺跡里有龍王的存在么？”愷撒忽然問。

“不用擔心，根據我們教授和校長的討論，即使它在也應該處于沉睡當中。它若想要恢復全部權能，就必須孕育巨大化的龍類身軀，那樣就可以承受來自于力量的反噬。之前在學院內出現的龍類，是屬于強行喚醒自己，以燃燒其生命力去施展他自己擁有的力量，但那并不是它全盛時期的力量。”曼斯坦因回復道。

“龍王若在遺跡內沉睡，這枚炸彈不能將其直接消滅，對吧。”路明非戴上頭盔對無線電通訊進行檢查。

“不能，我們能做到的是將其提前蘇醒，然后趁其虛弱時給予他致命一擊。”曼斯坦因摸了摸兩人身后的黑色繩索，“也到計劃時間了，祝你們好運！”

他雙手一用力將兩人從船舷上推人水中，炸出大水花和一圈圈波瀾。

水下能見度很低，射燈的光線只能看到自身五米范圍內，周圍都是一些路明非說不上來的浮游生物。

愷撒在前面游得很快，他14歲時就已經駕駛著游艇去大堡礁做相關海洋生物的研究，至于深潛技巧那早已爛熟于心。

“說起來，我這還是第一次進行兩人合作任務，以往我都是在小隊充當指揮者的職位。”路明非頭盔里傳來的愷撒的聲音。

“在此之前，也有人跟我說這是他第一次與他人一起執行任務，你們倆到時候可以湊一湊。”路明非說。

愷撒知道他說的對象是誰，不過對于那個人來說，讓他一個人單獨行動的效率確實比多人合作效率高得多。

“我還是喜歡和他當對手，那樣會有趣地多。”愷撒反駁。

這就是學院里培養出來的優秀年輕人么？

“我們到了，準備自然下降。”愷撒看到了腳底下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裂痕。

按照當初訓練一樣，路明非雖然沒有多次進行訓練，但全部流程還要走了一遍。兩人放松身體，讓腰間上沉重的鉛錘帶著他們緩緩下落。

觀察壓力表上顯示的數據，他們已經到達了八十米的深度，比之前葉勝和亞紀抵達地還要深，看來當初那座宮殿運轉的同時也在不斷下沉。

通過兩人頭上射燈的光線，青綠色的墻壁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那墻上甚至有張突兀且痛苦模樣的人臉，嘴里咬著一根木棍。

“活靈？”愷撒有些不確定。

“沒錯，龍王諾頓是四大君王里煉金術造詣最高的龍王，他擁有著最純正的火焰要冶煉金屬，或者說是‘殺死’金屬。”曼斯坦因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

“能夠禁錮靈魂，然后按照它的旨意去守衛這座青銅城的大門，直到這座城毀滅。”愷撒補充了一句。

路明非并沒因此感到不堪，這節課他又沒學。

他從后腰處拿出一支真空管，里面血液竟還在詭異的流淌著。路明非緊接著用針管提取出一部分用來開門。

這一系列操作從上午開完會后兩位教授就對他講述過了，而且這血液除他手上這一份，摩尼亞赫船上也只有一樣備份。

路明非將血液涂抹在活靈的唇上，這家伙還突然動了起來，差點咬住了他的手，幸好他反應迅速。

“你反應挺快的，任務完成后去學院劍道館比一比？”愷撒忽然發出挑戰邀請。

“你打贏楚子航之后，再來找我。平時我一般都很忙的。”路明非搖搖頭。

愷撒沉默一會，忽然笑了起來。

“也行。”

就在兩人交談間，活靈的嘴張開得越來越大，最后像是直接一口把兩人吃了進去。

片刻暈眩后，兩人發現周圍多出了許多青銅雕塑，造型跟兵馬俑一樣如出一轍。

“龍王也喜歡這種儀式感嗎？”路明非不禁發問。

“我了解過你國家過去的悠久歷史，幾乎每位皇帝逝世，或者說是駕崩后，都會讓后庭妃子，宮女和貼身侍衛一同下葬。”愷撒回應。

從古至今，皇帝似乎一直與龍有所糾纏，例如西涼王在夢里見到薛平貴乘坐在一條金色巨龍身軀之上，夢醒之后就要把得意千金嫁給這位在戰場被活捉的敵國士兵。

路明非關閉了氧氣瓶閥門，打開了頭盔呼吸到了一股銅銹味的空氣，不過沒有毒性。

“路明非，愷撒！現在是否處于安全狀態！聽到請回答！”曼因施坦著急的聲音從耳機里傳出。

“一切正常教授，這里比我以前在馬里亞納海溝探險看起來安全多了。”愷撒調侃道。

“走吧，往往這里深處瞧瞧。”路明非右手指明一個方向。

他并沒有打算聽教授接下來的指示，他感受那里有著能量波動，想去一探究竟。

“正有此意。”愷撒看出了他的意圖，他也喜歡比較自由的冒險。

船上的諾諾看著監視器傳來畫面，身旁的教授有些啞然。

學生真是一屆比一屆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