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樣了？”陸清江給夏思羽信息問。

“好多了。”夏思羽躺在床上回復。

“你家人什么時候到？”陸清江又問。

“要下午。早上才能坐車過來，要幾個小時，也要下午才能到。”夏思羽回復。

“哦。我現在只有一些錢而已，只能給你2萬，等你家人來了再轉賬給你。”陸清江回復。

夏思羽感覺陸清江在防著她，要等自己家人來了，確認是真的受傷需要錢才會給她轉賬，頓時心里又涼了一半。陸清江，始終把錢收得很緊，不曾對她大方過。不過，此時她也只能回復：“好的，謝謝。”

之后，兩人又都沒有了信息往來。

夏思羽算了一下，自己有的錢，加上陸清江說會給她轉的錢，距離她的手術費還是差了很多。她翻看所有的手機聯系人，看看有沒有誰可以借的。

夏思羽想，家里的人肯定都沒有，她只能找朋友借。可是她從來沒有和朋友借過錢，猶豫不決。沒辦法，她最后還是發信息給了一個很好的朋友。這個朋友在經濟上比較寬裕一些，而且夏思羽已經認識了很多年，平時關系都很好。

夏思羽給朋友發了信息，可是她的朋友很久都沒有回復。都說談錢傷感情，很多人就是因為借錢后來就都沒有了聯系。夏思羽也害怕失去這樣的一個朋友，所以也發了一些“沒有就算了，我不怪你”之類的話。

這位朋友晚上才發信息給夏思羽，說沒有錢了。夏思羽也沒有再問，畢竟疫情這幾年大家都不容易。

夏思羽又想到跟好姐妹李舒桐借，之前什么事情都是李舒桐幫她。她發了信息，李舒桐可能在忙也沒有回復。晚上的時候才回復。

“怎么了?”李舒桐問。

“哦，沒事了。”夏思羽看到李舒桐的信息，還是沒有說她的事情，最后也沒有和李舒桐借錢。李舒桐現在要照顧家庭，也剛買了房子，夏思羽想著她也需要錢，就沒有和她說借錢的事了。

一個好姐妹知道夏思羽受傷了，給她發信息問她要支付寶賬號，說要給她支付寶轉一些錢。夏思羽想著，現在自己也急需用錢，一點也是錢，就把賬號發過去了。不過，她卻不慎把信息發到了陸清江那里。

陸清江知道了夏思羽的支付寶賬號，給夏思羽的支付寶轉了5000元。要是沒有發錯信息，夏思羽不知道，陸清江會不會給她轉賬。

早上是主治醫生給夏思羽安排的檢查。

醫生說：“要檢查看神經韌帶什么的有沒有受傷，然后再定手術方案。”

夏思羽問：“那這個手術費用大概是多少呢？”

“不同的治療方案，價位都不一樣。”醫生說。

“您幫我看看最低的費用大概是多少？”夏思羽一直問手術費的事情，因為她沒有那么多錢。

“好的，我會盡量幫你看看。盡量少花一些費用。”醫生說。

等了幾個小時，檢查結果終于出來了。醫生告訴夏思羽，她的韌帶神經沒有傷到，所以有兩種治療方案可以選擇，一個是保守治療，就是回去躺一個多月兩個月左右，不能起來，一切都是在床上。另外一種就是手術，術后一天就可以起來了。手術最低也要6萬。

6萬，對夏思羽來說也已經很多了。她沒有辦法直接就可以決定手術，因為沒有錢支付。她和醫生說要再想想。

夏思羽一直躺在床上，她沒有看過她的檢查報告，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個地方傷到了。只覺得后背很痛，屁股也很痛。那個可立起來的床，在她剛剛調起來有一點高度的時候，就讓她痛到不行。她每次吃東西，有人經過時就會讓他們幫忙調整高度，因為躺著她覺得吞不下去，只有立著才可以。

護士或醫生進來的時候，夏思羽有需要就和他們說，他們都可以幫忙。但是護工在她旁邊時，她沒有叫，因為她對護工充滿了懼怕。她一天就和護工接觸兩三次，雖然她支付的是一整天的費用。

夏思羽想吃東西了，可是很久沒有醫生護士經過，她只能叫了護工幫她調整高度。“你幫我把高度調高一點，太低了。”

護工走到病床后面。她輕輕調了一下，高度還是有點低。

夏思羽讓她再調一下。

護工開始不耐煩起來。幾次調整之后，她竟煩躁起來，一直用力地用腳踩底下的調整板。

夏思羽的靠背一直不斷地上升，超過了醫生叮囑的高度。她痛的一直叫，可是任憑她怎么叫，護工都當沒聽到，繼續不停地踩，似乎在咬牙切齒地出惡氣一樣。醫生說不能坐起來，可是護工已經全然不顧了。

夏思羽讓護工快點放回來一些，她踩了兩下，也不問夏思羽適不適合，就出去了。

夏思羽捏著手里的包子，木木地看著護工的背影。護工收了錢，理應做好服務，可是她卻拿護工沒有辦法。她的后背很痛，只祈求醫生或護士快點經過。

隔壁有病人需要治療，醫生進來了，夏思羽等醫生忙完之后，才讓醫生幫忙把靠背放下來。她的眼淚又想下來了。可是她不能哭，她得堅強！因為她還要照顧自己！

夏思羽的主治醫生偶爾會進來看她的情況。

“醫生，我的腰是不是斷了？”夏思羽躺在床上，無力地問。

醫生笑了笑，說：“沒有，只是腰椎骨折了，沒有那么嚴重。”

“哦，謝謝醫生。”夏思羽終于放下心來。

“手術的事情想好了嗎？”醫生又問。

夏思羽想了一下，現在自己也沒有手術的錢，然后和醫生說：“手術的事情，我要等家人過來了才能決定。”

“你要快點決定，今天就要決定好，要不然沒有床位安排了。”醫生說。

聽醫生那么一說，夏思羽也擔心沒有床位，到時自己又得跑到其他醫院，她現在又動不了。

“我家人已經過來了。”夏思羽說。

“家人什么時候到？”醫生又問

“在地鐵上了。”夏思羽回答。

“好，那就等一下。”醫生說。

“謝謝。”夏思羽感謝醫生之后，醫生就轉身出去了。

下午，夏思羽的哥哥夏思洲和媽媽才到醫院。

夏思洲拿著電話，在門口和夏思羽通電話，在走廊外面轉悠找夏思羽。

夏思羽從門口看過去，看到他哥時，叫住了他。

夏思洲轉身看到夏思羽拿著手機躺在床上說話，就走了進來。

“摔的嚴不嚴重？”夏思洲有些擔心地問。

夏思羽看到夏思洲時，心里還是有些激動和感動的。“沒事，去拍片檢查了，先看情況怎樣。”

“平時就要小心走路。”夏思洲說。

“恩，地面太滑，不小心就滑倒了。”夏思羽輕聲說。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因為滑倒受傷被120送到了醫院。以前的她，也是一個身體靈活的人，即使摔倒，她都能靠敏捷的動作保護自己不受傷，可是，似乎腿不行了之后就不行了。

夏思羽一直都沒有看到媽媽進來。媽媽平時坐車會暈車，這次是她第一次坐那么久的車，夏思羽擔心她是不是暈車，在外面走不了路？夏思羽想和夏思洲說話，可是她有些哽咽，說不出話，于是用手指了指夏思洲的后面。

夏思洲看到夏思羽指著外面，他轉身回去看了看，沒有意識到夏思羽想說的話。

夏思羽平復了一下心情，很久才擠出一句話，“媽呢？”

夏思洲才反應過來，說：“哦，醫院一次只給一個人進來，不能兩個人同時進來。”

病房里，昨天都還是兩個三個人進來探病的，但是現在疫情嚴重了，只能一次一人進來探病。

夏媽媽媽暈車，又已經60多歲了，把她一個人丟在外面夏思羽實在是放心不下。她讓夏思洲出去跟醫院的人說一聲，就說要商量動手術的事情。

夏思洲出去了，但是很久也沒有進來。

夏思羽在病房里躺著，看不到媽媽，她心里很不安。她給夏思洲打電話，但是夏思洲掛斷了也沒有接。

很久之后，夏思羽才看到夏思洲和媽媽走了進來。

昨晚夏媽媽干農活回來，知道夏思羽摔傷的事情后，飯都沒有吃，然后又連夜和夏爸爸去縣城里面做核酸，一個晚上都沒有睡。今天夏媽媽又坐了一天車，憔悴得看起來更瘦了。夏思洲也是一夜沒睡好，很瘦，他似乎從來沒有胖過，不知道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夏思羽雖然有些想哭，但是她還是忍住了，她對著夏思洲和媽媽笑了笑，

夏思洲一直站在病床邊看著手機，不停地發信息。

夏媽媽就定定站在病床邊看著夏思羽，也不說話。她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下午了很累，但是她就一直那樣定定地看著夏思羽。

夏思羽看到媽媽眼睛里晶瑩的光，但是媽媽沒有讓它們流下來，只是時不時抽一下鼻子。

夏思羽沒有說話。她說不出來，也怕說了之后，自己的眼淚會控制不住，媽媽會更擔心和難過。

夏思洲和妻子視頻通話，說了錢的事情。妻子讓他把電話給夏思羽。

夏思羽的嫂子年紀比夏思羽小，是夏思遠那一個年紀的。可是她很懂事，在家里也是很照顧家，家里人都喜歡她。

夏思羽的嫂子和夏思羽邊說著話邊擦眼淚，囑咐夏思羽：“你要好好治療，多少錢都沒事，沒有借也要借，先把身體治好再說。”

看到嫂子流眼淚說的關心的話，夏思羽非常感動。雖然知道他們也幫不了多少忙，但是已經做得很好了，盡到了她作為嫂子的心意。“謝謝你，嫂子。”夏思羽也只能這樣回答。

夏思洲又給夏爸爸打電話。“我現在只有1萬塊錢。”

“我這里也沒有錢。”夏爸爸說。手機的聲音很大，夏思羽躺在病床上都能聽得很清楚。“現在要那么多錢手術，去哪里找那么多錢？”夏爸爸無奈地補充到。

“我問夏思遠看看有沒有。”夏思洲說。

“他哪里有錢，現在有小孩了，幾個人都養不活。”夏爸爸又說。

夏思洲沉默了，不說話。

夏思羽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此刻，她的腦子非常清醒，她知道自己一直都靠不了家里人，只能靠自己。之前她一直很拼命工作，就是為了做自己的依靠，可是最后把身體也累垮了。這次受傷，關于手術費用的問題她沒有和家人說過，只是說讓媽媽過來幫忙照顧一段時間。雖然她已經料到家人沒有錢，但是現在家人連一萬塊都拿不出來，她的心里還是很難受。

夏思羽雖然受傷了，但是她也還是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她只能忍著痛，不哭不鬧沒有什么情緒，保持清醒地和醫生交流著，安排一些治療的事情。

晚上，夏思羽和夏思洲、夏媽媽3個人在病房里。夏思羽默默地躺在床上，夏思洲一直看手機，夏媽媽就站在旁邊看著夏思羽。

夏思羽肚子有些餓，她想起早上還有一個包子沒有吃，就翻了出來。

護工看到夏思羽要吃包子，說：“包子都冷了，我幫你拿去熱一下。”

護工竟然主動幫她，夏思羽很感動。此刻護工對自己這么好，是不是因為她的家人來了她要表現好一些？平時她也沒有對她這么好過。

護工出去后，十幾分鐘了也沒有回來。

夏思洲說：“熱個包子那么久都沒好嗎？”

夏媽媽說：“我看那個人好像在外面聊天呢，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我去提醒一下。”

夏思羽躺在床上，從門口看過去，看到護工正在走廊那里，和幾個人聊得起勁。

“不用。”夏思羽說。如果人多需要排隊的話，10分鐘以內都可以了，但是現在都已經十幾分鐘了。夏思羽想看看，她的包子，如果不提醒，護工什么時候才能幫她拿回來?

護工回來了，笑嘻嘻地進門。

“我的包子熱好了嗎？”夏思羽問。

護工怔了一下，然后說：“哦，我都忘了。”又哈哈大笑，說“我去拿。”就走了出去。

夏思羽他們3個人站在原地，看著護工出去的背影。

夏思洲和夏媽媽一直沉默著，眉頭緊鎖。如果他們沒有過來，護工會怎樣對夏思羽？外人照顧始終比不上自己家人照顧的好。

護工拿回了包子，遞給夏思羽。夏思羽緊緊地握在手里。這還發燙的包子，讓她的精神更加地清醒。

手術費東拼西湊也不夠，夏思羽決定保守治療。這是最好的選擇，也是唯一可以選擇的選擇了。保守治療就是要夏媽媽照顧她，其他的苦她都能扛。

家里的人還是擔心萬一耽誤時間治療，夏思羽身體不能恢復，又說要轉回老家手術，而且費用在老家還可以報銷一部分。家里現在都幫夏思羽交了醫保。

他們一直在手機里討論，怎么找車，醫院啊……所有的都想到了。一個，很完美的方案。

可是，夏思羽心里明白，那只能在想象的空間里，因為他們沒有做這些事情的能力，沒有關系，沒有渠道，歸根結底是，沒有錢。

夏思羽看著他們著急的樣子，但是卻又沒有能力和實力去做這些事情，她很堅定地說：“我就選擇保守治療，畢竟現在也沒有到非手術不可的程度。我們錢沒有，關系沒有，回去的車也沒有。我現在動不了，也不想跑來跑去那么累，還是保守治療是最好的。

最后，夏思羽選擇了保守治療。

醫院的救護車只有接病人的，沒有送回去的，所以夏思羽要回家也只能找外面的車。她聯系了一個公司，大概問了一下費用。因為太晚了，就決定再在醫院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家。

大家還沒有吃飯，夏思羽叫了外賣。夏思洲和夏媽媽吃完后，兩個人都累的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打盹。夏思羽讓他們去附近找個酒店住下，明早再過來。因為她已經付錢給護工了，有什么可以找護工。

夏思洲和夏媽媽看自己在醫院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就出去找地方休息了。

晚上，夏思羽又一個人躺在病床上，也不能動。

病房門口正對的是外面通道，墻上掛著一面鐘。夏思羽躺在床上的時候，總是看著上面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雖然她幾天都沒睡了感覺很累，但是還是睡不著。

夜里，外面傳來刺耳的哭聲，她的心臟磳地抖了一下。

護工總喜歡湊到熱鬧的地方打聽八卦消息，她走到門外，也擠在擁擠的人群里。

哭聲一直在持續，聽得人心里發慌。

不一會兒，護工進來了，她坐在夏思羽的床邊。難得她那么安靜地坐在夏思羽旁邊。

護工跟夏思羽說，有個年輕的男孩沒搶救過來，她姐姐在搶救室里哭的撕心裂肺。

夏思羽心跳加快，攥緊拳頭，很害怕。因為搶救室就在門后不遠處那個通道那里，即使看不到，但是夏思羽總是能想象到門后的畫面，特別是那女人刺入心底的哭聲，更讓她害怕。

病房的人來來往往，門總是打開的狀態。

自從那哭聲開始出現，每次門打開的時候，夏思羽就讓出去的幾個大哥順手幫她掩一下門。

幾個大哥聽到夏思羽的請求，也沒有不耐煩，還是幫她。他們看出她的害怕。

夏思羽的位置不像其他人那樣在兩邊的床位，她的是通道上，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設計。其他人出去的時候她都要把腳收好，怕撞到她又扭到腰。

病房的其他病人都是其他疾病，老年人居多。夏思羽只是暫時待在這里。

有的老人家有時很難受，一邊滴著藥水，一邊在嘆氣，然后用手用力拍打床板，發出咚咚的聲音。有呻吟聲的，夏思羽的心臟就很痛，很累想要睡著的時候，就會突然被嚇醒，整個人都快要跳起來的那種，很難受。

半夜，斷斷續續有人出去，然后又有新的病人進來，生病的，受傷的，各種都有。夏思羽也一整夜睡不著。

前一天早上護工幫夏思羽去拿了2個包子，只吃了一個，就一直到晚上才吃一點東西，夜里的時候很餓。夏媽媽來的時候給她幾個餅，夏思羽肚子很餓就拿了一個出來。她一邊聽著那些刺耳的讓人害怕的聲音，一邊把餅塞進嘴巴里，水都沒喝一口，就一直吞著，眼淚也在眼眶里打轉，但是沒讓它們流出來。

旁邊看護家人的大哥看了夏思羽一眼，眼神觸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雖然病房里很安靜，但那一刻，所有人似乎都感覺到了生命的無常。

墻上的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終于熬到了天亮。

夏媽媽進來了。夏思羽沒有看到她哥夏思洲。

“什么回事？哥怎么沒來？”夏思羽問。

“醫院不給他進來，說你哥是U市來的人。現在疫情嚴重，U市來的都不給進。”夏媽媽說。

昨晚還可以進，今早就不行了？沒想到現在的疫情又開始嚴重了。可是一會兒還得去找醫生開藥什么的，媽媽又不懂這些。夏思羽覺得有些為難。

去找醫生開藥的時候，沒辦法，夏思羽只能讓夏媽媽去找護士幫忙。

一個女孩子進來了。

“你好，有些事情還要問一下醫生，能不能幫忙找醫生過來一下？”夏思羽說。

護士硬硬地說：“醫生不方便。”

夏思羽又說：“那推我到他診室門口問吧？”

護士冷冷地說：“推不過去。”

夏思羽看護士這樣，也不知道要怎樣做了，就不說話。

“你有什么問題，我去告訴醫生。”護士看夏思羽為難的樣子，又說。

夏思羽說了幾個問題，可能太過于專業了，護士也不是很清楚，只好過去幫忙叫醫生過來。

醫生過來了，很耐心幫夏思羽解答了問題，然后讓她去開藥拿藥。

夏思羽說：“我哥進不來，只能讓我媽跟著去，但是她什么都不懂，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讓她找我。”

醫生說：“可以。”

然后，夏媽媽就跟在醫生后面出去了。

很快，他們就回來了。

醫生說要繳費，夏媽媽也不懂，夏思羽讓他們拿她的手機過去交費。

醫生說手機上也可以交費。

夏思羽煥然大悟，她竟然忘了還有這個！要不是醫生提醒，她真不記得了。她趕緊登陸手機系統交費。

夏媽媽拿了藥回來，夏思羽才聯系昨天那個可以接送的公司。他們說會盡快派人過來。

夏思洲一直在外面進不來，夏思羽打電話給他，讓他在外面等著一起回家。

不久后，幾個穿工作服的人進來了。他們把夏思羽移到他們的折疊床上，然后用他們的車把夏思羽送回家。

腰椎骨折只能臥床，一直到住的地方，夏思羽都只能躺在移動床上。他們用移動床推夏思羽到她租房的樓下。因為沒有電梯，車只能停在一樓。

之前夏思羽在咨詢的時候，轉運公司的人和她說過費用的事情。夏思羽第二次問的時候，他們才說走樓梯的話一層要加100元。夏思羽住在5樓就得加500元。整個費用轉運的要花1000多，雖然醫院到她這只是20分鐘左右的路程。

夏思羽原本想住院，這樣比較方便夏媽媽照顧她。可是醫院說沒有床位，那里床位一直很緊張。沒有辦法，她只能回家。

醫生說過，腰椎骨折不能坐起來也不能站起來，如果上樓也只能抱著或者背著。夏思羽想，媽媽老了，肯定背不了她。哥哥夏思洲又瘦瘦的，但是她想著如果夏思洲能背她上樓，那500元就可以省下來。

這個時候，夏思羽還想著省錢的事情，或許是因為在醫院，她花錢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現在能省一分是一分。

這邊的樓梯不是很窄，應該好上樓，夏思羽就試著和夏思洲說了一下。

夏思洲很為難的樣子，說：“我怕又傷到你的腰就不好了，還是讓他們抬上樓。”

這個時候，夏思羽更加覺得，錢真是個好東西！有錢什么都好辦！

轉運公司的2個男人，抬著擔架，氣喘吁吁地把夏思羽抬到了家里。

夏思羽被抬著上樓，她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很不真實。雖然麻煩，花費又多，沒辦法，只有這樣她才能回到自己的住房臥床休息。

在醫院待了兩個晚上，終于才可以回家，夏思羽回到家里都感覺輕松了很多。她在醫院也沒有做什么治療，就一直做著各種檢查，然后就躺了兩天。

夏思羽腰有些疼，她吃了藥就睡了一覺。

夏思洲因為要回U市工作，帶夏媽媽出去買了些用的和吃的，下午就回去了。

夏媽媽留在G市照顧夏思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