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扣著的手沒有松開,原本冰涼的手隨著體溫的飆升開始回暖。
這不就是我之前一直所期待的嗎?這不就是我一直所幻想的嗎?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他好像想起來了什么,但是什么都沒有和我說,就兀自推著箱子加快步子走在我的前面。
看著他的背影,感覺似曾相識,好現在什么夢里面出現過一樣,和熟悉的場合重疊。
我看著他急匆匆的進了地鐵站,腦子里全是:他不會就這樣把我的行李帶走然后留我一個人在這里吧?不可以啊,不應該啊,我可是付出了真心的,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百萬根針!
壓著怦怦跳的心臟慢慢的跟在后面,怕跟丟,怕剛剛腦子里面擔心的事情會發生。
虛驚一場,他只是去窗口充值公交卡了。
果然還是我多想了。
我們的一切都很順利,怎么會突然出現偶然的事情,把我們倆個隔開,然后說再見。
怎么會呢?
不會的。
等他充好公交卡之后,我和他講:“還以為你要自己開溜。把我嚇壞了,突然跑起來我真的!”
“怎么會,噢!我忘記和你說我公交卡沒錢了,哈哈。”這次他很自然,邊說就邊笑了起來,沒了一開始見面的緊張感,很熟練的就伸手揉了揉我的頭。整齊的劉海被他帶點惡趣味的動作給弄的稀亂!
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嘴上的表達好像不是很配合皺眉,這個女生好像很享受,和小吳同學相處的時刻。
在那一刻她就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
小吳同學把箱子提去過安檢,我看見安檢小哥的表情很有些意思,“哦~?”的聲音好像從眼睛里傾瀉。
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他什么想法,那就權當做是在祝福我們吧。
等待地鐵的時候,我和小吳同學都沒有講話,他拿起了手機好像在和誰發著消息。
真的不知道該開口講什么話,感覺排練過的語言都變成顆粒,被風吹跑了。
手機一震動連忙打開看。
原來是他在給我發消息,大概就是表達他很緊張,這是他第一次送女孩子回家。
“女孩子?”我發給他,有些醋的感覺是不是因為沒有得到想看到的稱號。
“對啊,女孩子”他發出沒兩秒就撤回消息了,“女朋友!!”
“我錯了寶寶……”
接著我就沒看手機了,盯著地鐵站里的玻璃擋面,抬頭看看地鐵站名的吳凱恩。
他看的好認真啊,認真到,我都走進他了都沒發現。
“你在看什么?”我悄悄說。很顯然他被嚇了一跳,突然一抖把我也嚇了一跳。
“我在看地鐵站,哦對,你到哪個站啊?我看看要多久才能送你回到家。”
“也方便……以后找你。”他的小心思一下子就暴露出來了,悄悄把頭低下去有點害羞的樣子,真的很青春!
感覺他還是軟乎乎的小奶狗,即便我還不止一次在同桌面前說我不喜歡小奶狗,但我這次還是,栽在奶狗身上了!實在是太喜歡了!!
太喜歡了。
感覺自己沒有辦法去拒絕一個奶奶香香的男孩,感覺小吳同學的一切都好美好,果真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承認我對小吳同學是有點粉色濾鏡在的。
對喜歡的人,自己找到了他的一些自認很可愛的地方,難道不是探索默契的一種方法嗎?
我和他聊過我們班里的女生如何做怪,也和他聊過我之前的遭遇,小吳同學沒有覺得不耐煩,他就是把“傾聽者”這個角色扮演的很好,盡管我嘮叨很久很久都是在講一個人,但他對我的每個發言都給予了回復,有突然的事情發生他會和我報備,有要做的事情也會和我說好聲明。
沒有指責誰的意思,就是我感覺,能遇到吳凱恩,已經是我新的一年最大的幸運了。
“哎喲,昨天和你講過的啦!”我有點嘲諷,就是不說第二遍,和他耗著。
小吳同學真的一股要和我抗爭到底的勁兒,死也不去看手機!
“那好吧,要下車了你就提前和我講一下哦!”這是他做出最后體面的決定,這次和我心里想的小情侶該有的親密動作有點關聯了!他伸出長臂一把把我攬過去,本來就和他有頭到肩膀這么長的身高差的我,被這么一攬。
差點沒站穩。
地鐵播報列車即將進站,我和他一起并列站在黃線后。等待著列車的到來……
車門打開,警報“滴!滴!滴!”直響,他拉著箱子和我一起進了車廂。
車廂里暖氣很足,正值下班高峰期的前期,位置所剩不多,好在我們這趟車有。
他拉我和他一起坐,金屬制的座椅那股冰涼勁很快就滲透秋褲貼進我的臀部肌膚,忍忍算了,至少有位置坐還能休息一會。
我可以靠他的肩膀嗎?腦子里一個聲音一直在發出。
我可以嗎?他的肩膀看起來真的很好靠!真的很好靠的樣子!
可能是地鐵里本身就比較安靜,我也不好意思和他說話擺龍門陣。
來自社恐人士的迫切渴望,就把手伸出半袖,拍拍吳凱恩的腦袋,用手指指腦袋、又指指他的肩膀,眼神里寫滿了“我!想!靠!”
在我做出那樣的動作的時候,我就聽到他發出了一聲哼。滿不在意的把頭往另一側偏了一下,這不就是在和我說:“來靠啊寶寶!”
既然這樣,我就……直接靠吧。
管他那么多世俗的眼光,哥直接就沖了!
臉上的肌膚和他的肩膀實打實接觸的瞬間就好像被通電。
他的衣服穿的不厚,我看了看就是兩件衛衣,不算厚也不算薄。不是很對得起隆冬的溫度,但是他的體溫傳到衣服表面,暖的像暖寶寶。棉質的衣服也很柔軟,靠在他肩膀上感覺很安心。閉上眼睛腦子飛速運轉,接下來該怎么辦?
時間過的好快啊,突然就提示“百草路到了!”我一下子就坐直了,下一站就到了。
“你家在哪個站下車啊?”我貼著他的耳朵說悄悄話,“我下一站就下車啦。”
猜他被我的舉動弄的傻傻的了,看著他的眼睛,我想和他對視。
“想起來了!你和我說這個站,我還說了好巧!”他沒有什么多的話,但是能看到他把手縮進了衣袖,攥成拳頭把袖口捏住。
說完我們就站起來,走到門口準備下車了。
一路上除了尷尬和不知道說些什么充斥在每時每分,其他的回想起來也沒什么。
回家我和他講開了,我說他家就住在我家后面,他說難怪。
難怪什么?難怪我們有種奇怪的熟悉感?
難怪我們一切都這么投緣?
他沒說,那句話就是我們在面臨寒假開始的一個謎語。難怪和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