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你的兒子破壞了協定。”

康斯坦丁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才說出了這句話。

而路西法這才感受到現場的狀況有些不對勁，他抬頭一看，瑪門正在飛速的向外逃竄。

“回來，我的兒子。”

路西法沒心情再去理康斯坦丁了，瑪門在沒有簽訂契約的情況下強行降臨人間，上帝是有理由直接將他抹殺掉的。

瑪門感覺到自己背后有一股強大吸力，將他往回拽。

他索性直接放棄了掙扎，任憑父親處置了。

侏儒一般的瑪門被路西法抓在手里，一言不發。

現場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康斯坦丁的靈魂飄在半空中，冷眼的看著這一切。

亞伯拉罕契約當中明確的記載了，天使與惡魔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以真身降臨人間。

加百列雖然維持著天使身，但是絕大多數時間，祂都是以人類的軀體活動，還能糊弄過去。

但是瑪門是以惡魔軀降臨人間，就算耶和華真的殺了瑪門，路西法也無話可說。

路西法掃視了一圈，他很快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瑪門被加百列利用了。

“該結束了吧，加百列。”

渾厚而又穿透人心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后傳來。

一個黑發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后，他的懷里還抱著脫力了的布魯斯。

“耶穌。”

“主。”

“上帝。”

每個人對于他都有不同的稱呼，但是看過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的模樣沒有任何記憶點，似乎看一眼就會忘記。

懷特韋恩的記憶力很好，他試圖在腦海中重造這個男人的模樣，卻毫無結果。

黑發的中年男人掃過全場，他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銳利，但是卻只有路西法敢于與他對視。

他絲毫不在乎眼前的路西法，對于他來說，有資格跟他平等對話的就只有地獄之主撒旦，就算是路西法，也不過是他曾經的仆人。

神愛世人，還不如說神把世人當成自己的私有財產，少一點都是損失。

烏云逐漸散去，站在陽光下，名為耶穌的男人看起來熠熠閃光。

“回去吧，路西法，管好你的孩子。”

路西法冷哼了一聲，抓住康斯坦丁的靈魂就要離開。

“放下，康斯坦丁的靈魂歸屬于天堂，而不是地獄。”

康斯坦丁的死是為了拯救世人，一如他曾經那樣，高尚的靈魂終將屬于天堂。

“他是自殺，亞伯拉罕契約里明確的記載了，自殺者的靈魂應該屬于地獄，沒有資格進入天堂。”

“亞伯拉罕契約里還明確的記載了，惡魔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以真身降臨人間，你有什么想說的么，路西法，還是我要去跟撒旦討論這件事情。”

耶穌的語氣平靜，沒有任何的波動。

“康斯坦丁，你給我記住，你的靈魂終將屬于地獄。”

路西法氣急敗壞的喊道，隨后抓起康斯坦丁的靈魂將他硬生生塞了回去。

下一秒，康斯坦丁身上的血洞慢慢閉合，滿地的血液仿佛倒流一般，回到了他的身軀里，隨之而來的還有強有力的心臟跳動。

甚至路西法還把康斯坦丁的所有的器官順便換了新的，以防止他突然暴斃。

做完這一切，路西法抓著自己這個倒霉兒子，轉身就離開了。

“加百列，你呢。”

路西法走后，只剩下等待著審判的加百列還站在原地。

祂倔強的抬起頭，看向眼前的男人：“主啊，看看他們骯臟的靈魂吧，他們的歸宿怎么能是天堂。”

大橋上的人們依舊在喃喃自語著，瑪門的出現將他們虛偽的偽裝剝開的淋漓盡致。

加百列的眼中有著遮擋不住的鄙夷：“仁慈的主啊，那些人類配不上你無私的愛。”

“你還不明白么，加百列。”

只見耶穌輕輕的一擺手，加百列的天使身褪去，她變成了徹頭徹尾的人類。

“只有成為他們，你才能真真正正的明白你的錯吧。”

而下一秒，在所有人的驚異的眼神里，加百列的額頭與胸口多出兩個血洞。

而懷特韋恩手中的雙槍還冒著縷縷青煙。

“抱歉，我不信上帝。”

少年的意氣偶爾還會讓懷特韋恩失去冷靜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比如說跟奧利弗.奎恩打賭，又比如說在上帝面前一槍干掉他的天使。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總是沒錯的吧。”

“祂殺了我的朋友，安琪拉道森。”

“祂差點讓我的朋友，約翰.康斯坦丁死于非命。”

“午夜老爹還處于昏迷當中。”

【那我還是繼續裝死吧】

“我妹妹因為祂陷入了危險，我哥哥因為祂受傷。”

“我殺了祂也是理所當然吧。”

懷特韋恩話音未落，手中的M500轉輪手槍不斷的吐著火舌，一個又一顆子彈射進加百列的身體當中，沒幾秒鐘，一個彈夾的子彈就被打空，加百列的身軀變得千瘡百孔。

年少意氣總講究一個念頭通達，如果僅僅是成為人類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就能免除掉加百列的過錯，那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

他長舒了一口濁氣，心情霎時間好了許多。

他很久沒那么憋屈過了，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他雖然過的也只能算是溫飽，但也是自由自在，少有束縛。

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后，成為韋恩家族的一員之后，他便有了親人與牽掛。

托馬斯.韋恩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即使再忙也會在周末帶他們去游樂園，去看棒球與籃球比賽。

瑪莎.韋恩大多時間都是一副嚴母的樣子，總會嚴厲的批評兄弟兩人犯下的錯誤，但也會給他們準備好美味的早餐與晚餐。

而布魯斯韋恩，自己那個笨蛋哥哥，總是一副大人的模樣，遇到事情總要擋在自己身前，就像是這次一樣。

就算是剛加入大家庭不久的賽琳娜，到了這個關頭還是義無反顧的回來了。

”憑什么呢。”

“憑什么加百列犯下如此的錯誤，就只有一句輕飄飄的成為他們，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呢。”

“你問過安琪拉么，你問過康斯坦丁么，你問過被祂傷害過的每個人么。”

懷特韋恩接連發出了質問。

天空中的云層不斷的聚攏又分散，分散又聚攏。

周圍的溫度也在下降，明明是最熱的7月，卻給了人一絲絲涼意。

懷特韋恩沒有一絲退讓，他看著眼前被稱之為“神”的男人，沒有一點懼意。

在DC世界當中“上帝”其實算不上什么至高無上的存在，只不過仗著活得時間長來哄騙世人罷了。

真真正正至高無上的是一切的起源，更多是用“至高”或者“造物主”來代稱。

造物者是DC多元宇宙一切萬有萬象的源頭，而不是眼前這個有著實體，跟人類玩過家家的“上帝”。

耶穌仔細的看著眼前的男孩，似乎是想要將他的模樣刻在心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感到欣喜，說道：“確實是這樣，憑什么呢。”

他是上帝，他創造了地球上的萬物，但是他也只是造物主的一縷有著自主意識的意識體罷了。

在造物主創造了時間與空間之后，便有了現在的多元宇宙。

而他也只不過是這個宇宙當中，地球的上最初生靈的創造者。

這才是生命最有趣的地方，地球上的所有生靈都是在他未干涉過的進化中出現的。

他是造物主，但又不是。

加百列殘缺的身體消失，而接著耶穌也消失在了原地。

一切都好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