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您是怎么看待里奇家族的?或者說里奇家族最近的所作所為,您又了解多少?!?
卡諾并沒有多說一句廢話,直接將話插在了大法官的腰眼子上。
只有卡諾和伊丹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個問題,也只有他們,能在這個時候問出這個問題。
要知道這次宴會的人員很多,其中自然不免各大家族的成員,這要是被里奇家族的人知道了,事情可就不得了了。
當然,這也得看兩方到底聊些什么了。
如果說的是:‘啊,里奇家族好啊,牛逼?!强隙ㄊ瞧ㄊ聸]有。
“里奇家族???”艾德桑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雙眼,盯著眼前的少年,他只是瞥了一眼后面的伊丹,對方也只是禮貌性地笑了笑。
“按照道理來說,我本來應該對他們過多進行評論的,畢竟是以藥劑發家的家族,我對于藥劑本身也不太了解?!?
這些事情都不用多說,幾乎格蘭城里所有人都清楚那段歷史,畢竟也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我最近聽說,他們好像已經開始搞些別的幺蛾子了?!卑律L鹆搜劢?。
“比如?”
“比如說他們開始在倒賣一些來自維克德列爾的藥劑?!?
“哦?這件事情已經傳到您的耳朵里了嗎?”卡諾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要知道,無論是事件的發生,懷疑,調查都應當由警局插手,畢竟他們不是整個國家的決策機關,而是所謂的,前線。
他們雖然不會像兵團那樣,在打仗想時候第一時間與外界接觸,但是卻會與帝國內部的事件在第一時間接觸。
換句話說,他們就像是帝國內部的眼睛,能夠比他們還要快接觸到問題的人,只有兩種,第一是事件的當事人,第二,就應該是像尤菲那樣的記者了。
只有在事情調查完全,進行傳喚,或是拘捕之后,才會將相關人員和內容上報到法務部進行審判,隨后,才會酌情通知皇室。
這是正規的流程。
那么他們必然是以非正規的流程了解到的。
也就是說,傳聞,流言,亦或是調查的內容,已經從某些人的口中飄到皇室的耳中。
大法官本人并沒有那樣的權利,也沒有那種心思和能力,那么來源,應當是呼之欲出了。
“是在什么時候,您在哪里聽到的,他們還說了什么?”
卡諾繼續問道,一方面是核實,另一方面,也是像聽聽那些人的看法,希望情況不會太糟糕。
艾德桑將口中的氣流慢慢地吐出,再怎么樣,她也能看出卡諾對于這件事情的態度:“是在陛下的書房里。”
簡單的幾個字,如同晴天霹靂般落在了兩人的耳中。
伊丹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就像是裝滿了水的瓶子,馬上就要滿溢出來了似的。
這是最糟糕的情況,也是最麻煩的問題。
如果這件事情單單只有他們,或者是當事人知道,亦或有協調和解決的方案,以及回旋的余地。
也代表著事情并不算大,可以簡單的解決。
就像是對花圃的修剪,只要切去上面橫生的枝節就沒有任何的關系,因為植物本身并么有問題,只是長歪了,或者是局部產生了病變而已。
但一旦這件事情被格蘭所了解,問題就嚴重了。
那必然是由陛下最親的衛隊,直屬的雷鳥進行通報的。
關于雷鳥這個組織,曾經在西蒙斯兵團的反叛中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他們兩人參與其中,自然是最為了解的。
毫不避諱的說,所有龐大的家族中,不免夾藏著部分雷鳥的成員。
他們或許是仆人,圓頂,鄰居,甚至是走在街道上的鎮民,只要閃電的標記浮現,格蘭需要他們,他們就會出現。
他們存在,亦或是不存在。
或許像伊丹和卡諾這樣,不雇傭仆人的家庭不會被滲入,但并不代表不會遭到監視,這也沒有辦法,畢竟是為了國家的安定。
可以這么說,越是龐大的家族,就越無法避免對于外人的使用。
想到這里伊丹與卡諾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一旁的少女,那位迷人的女仆萊麗。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萊麗當然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么,只是下意識地詢問。
“額······有······肉干嗎?我想吃點咸的?!?
伊丹當然不會直接說出來,她就是潛藏在大法官身邊的雷鳥成員,畢竟之前她可是在布朗身邊臥底過一段時間的。
說起來她和阿斯特拉也在那件事情里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好的,請您稍等。”
就在女仆轉身離去的片刻里,艾德桑突然提到:“對吧,那個女孩還挺不錯的?!?
“啊,對,對?!?
卡諾順勢點了點頭,甚至連那幾個字都沒有經過他的大腦。
一旁的伊丹直接搖了搖頭,估摸著他的CPU多半是燒了。
“也不知道是誰,之前在院子里調戲她來著,小卡諾你怎么變得這么輕浮了?”艾德桑少見的開起了玩笑。
“???”
“他本來就是這樣,這種都是藏在骨子里的東西,天生的?!币恋ひ姞钸B忙補刀。
“去你的,你才是天生的呢?!?
卡諾這才反應過來中斷了思考。
伊丹也不想繼續給他多余的時間思考,直接將問題點明:“所以陛下的意思,難道是想讓我們,將整個里奇家族從暗處連根拔除?”
聽到伊丹這么說,艾德桑幾乎在一瞬間瞪大了雙眼,亞麻呆住了。
(這個人,這個人怎么回事,恐怖如斯,此子斷不可留。
難怪有人說,他才是最有可能代替皇女繼承整個帝國人。)
這種說法并未在帝國內部流傳,而是在格蘭國王周圍的極少數幾個人親信口中流轉,畢竟這種話要是散布出去了,搞不好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當然,格蘭也沒有反對和澄清過就是了。
伊丹所說的這句話,幾乎與格蘭·格蘭迪說得完全相同,可以這么說,在整個帝國內部,聽到過這句話的人,最多不超過五個。
她甚至開始覺得,伊丹當時會不會就在門外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