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汀心中暗道不妙，說到底，這也只是他的猜測罷了。
仔細想想，似乎這種猜測要比菲尼所說的‘事實’還要離譜的多，更令人難以置信。
咔嚓！
面對二人灼灼的目光，威斯汀不免有些尷尬。
自己的理論反倒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證據？
證據？
哪來的證據。
使用過法陣的痕跡？
這當然可以證明，無論是咒文留下的筆跡，還是在房間內涌動過的魔力。
但問題是證明了這一點又怎么樣。
菲尼完全可以說就是今天的事情，哪怕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每天都在干，所有人人都在幫忙，但也只能證明今天發生了，成功了，伊丹被召喚到了這里，僅此而已。
至于被召喚出來的東西，早就跑的不見人影了，就更不用說伊丹了，現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找。
再者說了，如果真的和他假設的一樣，那獻祭儀式中召喚出來的會是什么東西？？？
能夠將焚香者直接嚇走，甚至不顧一切地撞死在墻上。
如果對方現在真的出現在這里，憑他們兩人真的可以解決嗎？
他們根本無法保護菲尼和尤菲。
至于焚香者，焚香者······
威斯汀想到這里，眼前一亮。
“不對，漢娜，當時有幾個人在場？我記得是碧露，菲尼，納松，還有潘迪拉對吧，還有后來出現的伊丹是不是？”
“嗯，不錯，就他們五個人。”護士長點點頭。
“哪又怎樣？”菲尼沒好氣地問道。
“嘶~~~有沒有這種可能，它是被某人給打出去的？”
威斯汀低下了頭，靠在菲尼的面前。
“什么意思？”
菲尼的心中咯噔一下。
“就比如說，你們其中的某一個人是奸細，裝作病人埋伏在療養院里，想要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干某些特定的事情。”
“啊？”菲尼不自然地舔了舔嘴唇，腦袋里有種宕機的感覺，就好像是ping值一下子高了起來似的，“你可別嚇我。”
“我也只是說是不是有這種可能，畢竟是危及生命的事情，總有人會為了某些目的挺身而出的，在他搞定了焚香者之后，或者以某些特殊的方式要挾你們幾個，讓你們替他保守秘密也說不定。”
聽到這里，菲尼咽了咽口水，總感覺喉嚨干巴巴的。
“你說，會是誰呢？是你？還是·······”
威斯汀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就好像證明自己說對了似的。
“那，那你有證據嗎？憑什么說它是被人殺死的，再者說了，誰又有那個本事。”
菲尼再次舔了舔嘴唇。
“雖然我不清楚是誰，但是這個證據，我當然有，那就是焚香者的尸體，被人打穿胸腔和撞破胸腔總是有區別的，而且我記得，它的心臟好像是被捏碎了。”
威斯汀從某種意義上說，勉強也算是個天才，僅僅是在電刑室中看了幾眼，就能夠將其記下，甚至連其中破損的紋路都能清晰的記得。
這不乏他多年以來診治病人的經驗。
無他，唯手熟爾。
“我不信，你有本事拿出來給我看看，我又不懂這些東西，誰知道是不是你在忽悠我們。”
菲尼抬起下巴，翹起了嘴。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我就一點一點講給你聽聽。”
威斯汀向后伸手，
“漢娜，把焚香者的尸體拿出來，給他看看。”
·······
啊，啊，啊······
一群烏鴉從窗外飛過，屋內的空氣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漢娜！”
“副院長，那個，沒了。”
“我知道，他已經沒了，隨便指正兩三個細節，他就一定會老老實實地解釋當時發生了什么。”
威斯汀臉上的笑容更甚。
“不是，我是說，您知道的，焚香者的尸體，在電刑室的時候就已經沒了，您不記得了嗎？”漢娜小聲地補充道。
“嘶~~~”看著對方漂移的眼神，威斯汀好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看向一旁還在拍照的尤菲。
“干嘛啊？看我干嘛？你們繼續啊，我又沒有證據，這些事情又不是我說的，我又沒有把尸體藏起來。”尤菲理所當然地問道，就好像這件事情與它無關似的。
“但是我記得，好像是你身上的那個小家伙把它給吃了。”
“你有證據嗎？小心我告你誹謗！”尤菲上來就是這么一句，將還在睡覺的飛魚丸拿了出來，“你自己說，這么一個巴掌大的東西，這么吃掉一人大的怪物。
再者說了，就算可以，誰又會愿意吃那么腥臭惡心的東西，放地上，連副院長你都不吃。”
“我怎么感覺你好像在罵我？”威斯汀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是啊，你這樣子就不對了，誣陷我也就算了，現在不光要誣陷這位小姐，甚至你還要誣陷它手里的布娃娃，太TM不要臉了吧。
沒有證據就沒有證據，還賴在別人身上，如果這樣的話，要不還是我直接承認好了，就是我搞的，就是我打死的焚香者，
拿著它的頭，按在墻上打，然后打死的好吧，反正我有病，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看到威斯汀這樣的態度，菲尼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尤菲則是在一旁，在她的小本本上記下：
《副院長因為嫁禍罪責不成，遷怒于我方報社記者，污指其為犯人，菲尼先生挺身而出，獨自擔下罪責，并且在眾人面前講述整個療養院中，最為黑暗的一面。》
“不是，我，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漢娜也看見了呀。”威斯汀繼續解釋。
“吼，對，反正你們這些管理者都一樣，只要有一個說是，那就是，你把杰克，約翰，漢斯他們幾個叫過來，每一個人都會這么說。
啊對對對，就是這樣，院長說的沒錯，副院長說的沒錯。
我當年是不是有病不就是這樣說的嗎，硬拉著我在B區吃藥，實驗，還給我搞些七七八八的東西，現在到了C區，還是逃不掉是吧。”
說著說著，菲尼就開始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