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另一邊。
“那個,威斯汀先生,您怎么看待怪物在療養院中出沒這件事情呢?”
“您又怎么看待那位病人被襲擊,然后突然消失的情況呢?這種失蹤案您是否會向警場進行報案呢,還是說是自己找回。”
“一般此類事件發生的頻率是多少,您又是如何解決的呢?而且現在我的助手也不知去向,您是否有辦法找到他們兩人呢?”
尤菲不依不饒地舉著魔力水晶,頂在副院長的面前,即使他帶著巫醫面具,頂著修長的鳥喙,也無法逃避她炙熱的目光。
這種事情一旦要報道出去,絕對是大新聞,同樣的,作為《終焉之志》報社最著名記者,尤菲的失蹤,也很可能會成為最大的爆點。
“嘖,哎呀。”
威斯汀有些不耐煩了擺了擺手,示意護士長將她從這里帶走、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有突發事件,按流程來趕走記者就完事了,可尤菲倒好,干脆直接耍無賴,硬是一腳踏出走廊,說是上午的采訪結束。
然后······
一腳踏回走廊,下午的采訪開始,整個人就賴在地上,說什么我要自由。
“您是準備回避這些問題嗎?誒誒誒,你干什么,您這是在違犯言論自由,您這是在阻止民眾知道真相的權利,您不是民主嗎?
有什么問題攤開來講講就好了,為什么要趕走我們這些記者呢?還只趕走格蘭帝國的記者,這是人干的事嗎?”
尤菲一手撥開漢娜的手臂,從她的腋下鉆過,沖到威斯汀的面前。
“我總覺得你好像話里有話。”威斯汀皺著眉頭,眼睜睜地看著焚香者的尸塊漸漸下沉,如同干冰霧化,雨水干涸般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如果真的說一些實際的東西,我確實可以回答,換個問題吧。”
威斯汀抿住嘴唇,不說點什么好像根本沒有辦法將她趕走。
“可以,”尤菲直接爽快的應允了下來,翻開了手中的筆記。
“請問您怎么看待敘利亞的局勢呢?”
“關于天然氣管道破裂您認為造成這種結果的兇手是誰?”
“關于某國女王離世,對于整個國家的影響你怎么看待。”
“以及這個冬天,在缺少柴火和燃油的情況下,人們應該如何過冬?”
“還有克什么大橋爆炸的情況您是否了解呢?”
尤菲的口齒清晰,每個字都清清楚楚地落在威斯汀的耳中,反倒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額,這個······”
你丫的故意找茬兒是吧?
威斯汀深吸一口氣,明擺著后面這些問題似乎還不如直接回答前面那些問題來得實在。
關于療養院的問題他還能扯個謊,稍微編一下應付過去,實在不行稍微露一點口風就好,反正解釋權歸維克德列爾療養院所有。
但是涉及到外面的事情,不說眾多報社的調查,一旦說不好,恐怕還會受到不明勢力的打壓,特別是那些以此為生的教團。
螞蟻再小,也是肉,不,也是蟲子,多了,還是有可能咬死大象的,更何況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太TMD煩了。
“那個······要不我們還是談一談前面的問題好了。”
威斯汀連忙向身后的漢娜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去找伊丹,以及調查焚香者的事情。
他可不敢讓其它人帶著尤菲到處瞎逛,莫洛就是最好的例子。
由于當時對于這些記者掉以輕心,只讓杰克去接待她,導致莫洛幾乎在整個療養院中走了個遍,花了不少的時間才將她抓住。
可是當管理員想要處理她的時候,她卻又,莫名奇妙的消失了,就和今天一樣。
即使她沒有掌握,或者說依靠調查的線索整理出真相,也不能讓她離開,因為他們并不清楚莫洛所調查的程度,以及掌握的信息。
這些東西一旦落入皇室的手中,那解析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更何況,療養院現在還處于多事之秋,就連院長,似乎都有些動搖了,不知道在搞些什么鬼東西。
其實威斯汀的想法很簡單,他只是想安安穩穩地活著,否則幾年前,他恐怕就會和那位候選者爭奪院長的位置了。
他可不想搞什么幺蛾子。
“好。”尤菲看似十分的和善,答應對方的要求,實際上,每一句都像是在挖坑,給對方設下圈套。
但凡她回答任何一個問題,她都有令對方啞火的方法。
“那要不談一談那位患者消失的原因?就比如說,是邪教獻祭儀式,還是這里有某種未知的實驗?”
尤菲再次微笑著,將魔法水晶舉到了威斯汀的面前,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中似乎散發著異樣的光芒,那是對世界的理解,那是對真相的渴望。
看著那近乎完美的面孔,威斯汀不免有些失神。
畢竟在療養院里,見到的都是些啥?
女扮男裝的腿毛護士,瘋瘋癲癲的申論派病人,兇狠的帶善管理者,要說歪瓜裂棗都算是抬舉她們了。
雖然其中不乏看得順眼的家伙,但總會有那么一絲缺陷,如同一個老舊的水桶,在一邊裂出一條直達底部的裂隙,這樣的水桶能裝水,但只能裝一點點。
相比之下,這些外來的少女,在襯托之下反倒變得完美了。
仔細想想,尤菲雖然比較麻煩,但至少是為了工作,尋求真相,這難道不是理想在現實方向上的投影嗎?
似乎在此刻,她正閃爍著人性的光輝。
“我想可能是邪教獻祭儀式吧。”
威斯汀想著想著,下意識地回答道,畢竟在療養院中的實驗,是不可能從他的嘴里透露出去的,那可是院長親自交代的事。
“哦,是邪教獻祭儀式,那我知道了。”
尤菲不緊不慢地記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威斯汀的聲音也隨之落入魔法水晶中,可以隨時回放。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入了對方的語言陷阱中。
當尤菲詢問二選一的時候,坑就已經給他挖好了,他完全可以否認兩者,提出自己編造的理由,比如說是么靈異現象,患者的魔術表演什么的,雖然聽上去有些離譜,但影響卻是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