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香火味鉆入魏闌的鼻腔,手本能的去腰間摸那把隨身攜帶的小刀。
“這是哪?”
陽光透過窗紗直直的打在魏闌的臉上,照的魏闌睜不開眼,零碎的記憶潮水般涌入大腦。
“你醒啦?”布履踏在青磚上的聲響帶著略微空靈的嗓音從背后傳來。“這里是歸靈山,一個隱世的小宗門,早上下山取水看到你躺在河邊昏迷不醒,才大發慈悲給你背回來的,不美言我兩句就算了,還這么看著我,有這樣對自己救命恩人的嗎?”
“謝謝,你有看到我的刀嗎?”
“在那邊桌上呢,昏迷了都死死握著,那個應該對你很重要吧。”
“嗯。”
“真是救了個啞巴。”說話的人一身玄黑羅衫襯著金絲祥云紋,干練的頭發高高的固定在腦后,刀削般的臉雌雄難辨,看身形才勉強能看出來是個姑娘。
“換身衣服吧,我帶你去找你的家人。”
“我沒有家人了。”魏闌平淡的吐出幾個字,好像悲傷沒有和自己想象一般揮之不去,反而是想擠出幾滴眼淚來都做不到。
“對不起,我不知道.......”剛剛一副冷臉的姑娘一下子不知所措起來,說到后來自己都聽不見了。
“沒關系,太平城被一只虎妖攻破了,守城的將士拼死把百姓救了出來,可附近沒有城池愿意接收太平城的難民,我也是其中之一。”魏闌起身。“姑娘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山上可有什么臟累的活,我分文不取,只要口飯吃,就當還了姑娘的人情了。”
“不必了,過幾天是宗門大選,會收一些有靈根的散修當弟子,如果你被選中記得來當本小姐的小弟,我罩你啊。”女孩話鋒一轉賊兮兮的盯著魏闌。
“那就承蒙照顧了。”魏闌想了想同意了。
“那你在這休息會吧,桌上有熱好的梨湯,剛從水里撈出來,喝了去去寒氣。”女孩說完不等魏闌說謝謝就拿上隨手丟在墻角的佩劍出門了。
魏闌走到桌邊,緩緩拿起小碗邊安靜躺在桌面上的精鐵小刀,小刀的鞘口有些松動,隨手一撥便掉了下來,竟是中空的,一張小紙條帶著一顆球體的小物件掉了出來,魏闌小心的打開有些受潮的紙條上面赫然是父親的筆跡。
“闌兒,當你用到這把刀的時候,應該已經長大了吧,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用不到這個了,這是一顆偶然間得來的丹藥,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爹走了你就是家里唯一的頂梁柱了,幫爹照顧好你娘,她這輩子沒吃過什么苦,只是爹這身子骨不中用啊,什么都做不了,有些事也不得已等你長大了才能告訴你,你本應是天靈城魏家的長子,下任家主,可家族中不免有貪財之人與城主府乃至國師勾結,暗中廢了我的靈根,不得已逃難來了邊境。在實力沒有可以抗衡魏家的時候不妨隱姓埋名.......”淚水不知什么時候又滴了下來,魏闌望著手中的紙條,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魏闌小心翼翼的用紙包住那顆丹藥放在了貼身衣物中。扭頭望向窗外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