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雙睛”。
鐘靈鈺一臉懵逼地看著戒指內壁雕刻的字。
本來以為她會看不懂,結果很容易就看懂了,但完全沒懂。
不過可以肯定,這個戒指不簡單。
鐘靈鈺猶豫地拿出了包里的小刀,以普遍理性而言,寶器都要滴血認主。
嚶,疼。
但一切都是值得噠!
鐘靈鈺把手指含在嘴里,感受著在腦海里突然多出的一塊空間,準確的說那是戒指里的空間,只是她的意識能感覺到而已。
心思一動,一個粉嫩嫩的信封先被她取了出來——信封上寫著:給我最親愛的小鈺。
這是她五歲的生日禮物,雖然她發現的遲了些。
“沒想到吧,爸爸早就發現你了,但小鈺能偷偷混進車隊真讓我大吃一驚,今年的生日我陪你過,我們當天就能到須彌城,到時候小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買什么就買什么。”
是記憶里的直接呢,每年都問她想要什么,想要什么就給買什么,去年更是因為在外經商直接寄了一袋摩拉......
我是挺喜歡這樣的老爹的。
還有另一封——當任家主親啟。
“我族之由來羞愧難書,只為保留血脈,茍且偷生,但世代追隨巖王帝君之榮,望后人謹記,縱我族無以繼承先祖之榮,亦應不墮先祖之榮。”
一大段涂抹,似乎是后來有人刻意涂掉的。
“此乾坤戒為家族之信物,先祖傳之,來歷已不可考,疑似仙家物品,不會遺失,但望悉心保存。滴血繼承,僅我族血脈可啟。”
筆跡變得不一樣了。
“歷史難以啟齒,后人可通過家史了解,其位置在家族祠堂最低的柜子內。至于此后放置何處個人評判,但不可向旁人提及‘契約’一事。”
“我族曾與巖王帝君立下契約,將半數所得用以璃月發展,然契約在上代所止,其中緣由不愿再提,只愿后世家主知此契約,是否繼續遵守由個人決斷。”
“是非對錯皆已成往事,留后人評說。契約之事萬不可對外所提,榮譽不屬于我們。如若有人能再定契約,勿忘祭祖告之。”
往后的墨色尤為的新。
“我族衰敗大概已成定局,后世的家主切不可因此誤入歧途,繼承人哪怕無才,不可無德。”
“我族另有一份先祖之血存于七星,若我族斷絕,戒中之物悉數捐獻,只愿得巖王帝君一答。”
“我鐘氏后代,是否還曾被您注視。”
戒指里一箱箱擺得整整齊齊的,是摩拉,標注著幾年間第幾代家主,還有個長長的卷宗,記載著資金數目,有的多有的少,但總體是逐漸減少的,證明家族確實在衰敗,但不得不說財富的總和已經不是“富有”兩字可以形容的了。
雖然不清楚物價,但單看體積估計都能造小半個群玉閣了。
這就是古老家族的底蘊?你管這叫衰敗?
不過確實人丁稀少,不算嫁到別家的旁系,她這一代確實就她一個。
鐘靈鈺又發現卷宗上還有對家族神之眼持有者的記錄:五百多年,一個也沒。寫下這信的家主是最后一個神之眼持有者。
中間有斷掉的記錄,記載說明當代家主覺得繼承人德不配位,沒有傳承,讓七星代以選取隔代繼承人。
那我這.......鐘靈鈺心情復雜,她完全沒有動這筆錢的念頭,這怕是鐘家最后的堅持與榮耀了。
至于先輩渴求的答案,鐘靈鈺覺得巖王帝君一直都在注視著,但她不清楚那個契約到底是怎么終止的,也不好猜測。
也許,她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問問鐘離?
難啊。
別真有什么大仇大恨的上去送菜了。
不過......
她看看那座神像,事情恐怕要比想象中復雜的多,只能到時去翻翻家族歷史了。
歷史......這都逃不過學歷史嗎?
頭痛誒,好大的爛攤子,但她看著那一行行字,突然有種要大干一番的沖動。
雖然這么說不大好,但她覺得家族鉆了牛角尖,契約終止了,還繼續存錢了幾百年確實讓人震撼和敬佩,但是,契約說的好像是半數投資璃月建設吧?你存起來干嘛?
該建的繼續建,該投資的繼續投資啊!不會契約一毀就什么不敢做了吧?還是說以前真就直接捐錢?
完全想不通......
這錢,現在是動不了,不動產一樣的東西,真要花也是投身璃月建設。
鐘離絕對是在看著的,盡管他也許并不在意最終鐘家到底做了什么選擇,但他會一直見證,說不定還會在暗中出手。
畢竟現在的巖王帝君還沒退休呢。什么不會遺失,仙家之物,說不定是鐘老爺子隨手給撿回來的。
家族不動產就算了,但自家老爹的錢可以先拿出來一半用著,等她賺錢的時候,再幫老爹補上。
看著角落里放置的那些個鑰匙,摩拉袋子證書什么的——這才是她現在能動的東西。
鐘靈鈺不知道的是,二十一世紀的思想自然不同,尤其在這個神權至高的世界,與神的契約是一件多么莊嚴而神圣的事情,契約終止時對鐘家的打擊又是何其巨大——許多知情大族都斷絕了與鐘家的貿易來往,這也是家族迅速衰敗的原因之一。
但她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這個世界也只剛剛向她露出了一角。
現在,她要完成今日份的巡林日志,以及額外的“家庭作業”了。
“哇——”不一會兒,呆呆叫了起來,提醒她該吃飯了。
當鳥兒再次出聲時,就是睡覺的時候了~
熄了燈,躺在床上,就意味著一天的結束,也意味著新一天即將開始。
唔,明天的巡邏,該寵幸哪一只巡林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