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了杯咖啡回來，平復下心情，戴舒寧又低頭看了眼工作群，最新的消息還沒有，她抬手，在面前的擋板上敲了下，“姜璐。”

被叫的人抬頭，“嗯，怎么了，寧寧姐？”

“腳本周二就給他們發過去了吧？”

姜璐反應了下，點點頭，“嗯。”

心里粗略地計算了下時間，戴舒寧：“行，我再去問問，另外你再找人寫五到十個腳本出來，我估計到時候還要修改。”

“好。”

交代完這些，戴舒寧正要給對方的負責人發消息，大群里面就彈出來一條最新的群公告。

“大家手上的工作先停一停，有個事交代一下，”部門主管推門進來，嗓音有些大。

“群里面的消息大家都看到了，這是新加的項目，跟文化館的合作，靳氏集團是這次合作項目的投資方。我說這些你們也應該聽懂了，這個項目，很大，而且據內部可靠消息，文化館有意借助這次的合作項目打造獨屬于自己的ip。”

“...衡水內畫？”

“聽都沒聽說過啊。”

“...額，我先去百度一下。”

“沒關系，這個項目時間夸大很大，所以你們有充足的時間去準備，OK，還有其他問題嗎？”部門主管又問了句。

底下人搖搖頭，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似乎并沒有很輕松。

漂亮的眉目微轉，戴舒寧沒有記錯的話，家里好像就是做這個的。

她思忖半刻，拿出手機來給戴民發消息：【爸，咱們家做的是內畫吧？】

戴舒寧家在衡水，這樣算起來的話，沒準還真的就是了。

想到這里，戴舒寧已經先一步手快地敲打了鍵盤，很快，百度頁面上就有了顯示：

【衡水內畫，HEB省HS市民間傳統美術，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之一。

衡水內畫是一種鼻煙壺內壁繪畫技藝，是中國獨有的民間工藝。主要分布在河北HS市及其周邊地區。衡水內畫把國畫的皴、擦、染、點、勾、撕等技法引入內畫。衡水內畫立意深邃，構圖嚴謹，線描技法豐富，設色協調精潤，書畫并茂，雅俗共賞，深為世人所重。其作品豪爽奔放，富有詩情畫意，肖像著色清淡，層次分明，富有質感。2006年5月20日，衡水內畫經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批準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遺產編號為Ⅶ-15。】

還真的是啊......

一張張圖片點開來看，戴舒寧越發覺得這事她能做成。

也恰好在這個時候，戴民回她消息了：【是啊，怎么了？】

戴舒寧快速打字：【我們公司最近有個相關的項目，這樣吧，我到時候再問你。】

戴民：【行，那需要我給你寄幾個過去嗎？】

戴舒寧：【我那一柜子都快擺滿了/嘆氣】

戴民：【在你，行吧/捂嘴笑】

聊天結束，戴舒寧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她又在網頁上搜羅了不少的照片出來。

但其實說實話，家里面所從事的內畫工藝與網頁上所呈現出來的圖片還是有差異的，不過大同小異，都是通過一個狹窄的圓孔，畫筆進入“球體”內部，皴、擦、染、點、勾、撕。

“還別說，這東西挺別致的，適合收藏，”有個男生說了句。

戴舒寧思緒被拉回來，她下意識地眨了下眼眸，于暖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就站在她身后。

“還在想林凱啊？”于暖以為戴舒寧走神是因為林凱。

偏頭，戴舒寧看了身后的人一眼，“我想他干什么？”

頓了頓，她又說：“是新項目，你看了沒？”

“嗯，”于暖扯了把椅子，挨著戴舒寧坐下，“別轉移話題。”

戴舒寧：“......”

“看陳希希朋友圈了嗎？”壓低了嗓音，于暖又問。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戴舒寧一個頭兩個大，她并沒有休息很好，眼神中多少有些疲憊，“沒有。”

“我就知道，”于暖恨鐵不成鋼，直接把自己手機拿了過來，遞到戴舒寧眼前，“你自己看，跟沒事人似的。”

戴舒寧以為于暖這話是在說自己，她自嘲地笑笑，也跟著掃了眼陳希希最新的那條朋友圈，是個自拍照。

“狀態挺好的，”她評論。

于暖眼睛眨了眨，然后又眨了眨，“不是，合著你們兩個都在這揣著明白裝糊涂是吧？”

戴舒寧沒有否認，事情發生到現在，她還真的是挺冷靜的，如果她現在十幾二十歲，還可能會去找林凱鬧，找陳希希質問，可她現在已經二十七了，即將是奔三的人了，工作這么些年，倒是學會了四個字：穩重自持。

“就我一個人干著急，得，就是這操心的命，”于暖再次嘆氣，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戴舒寧看了眼，她起身給拿了個蘋果過去。

“生氣了？”

“沒有。”

雖然嘴上說著沒有，可于暖還是為戴舒寧挺不平的。

戴舒寧也自然知道于暖是真的關心自己，她不接，她還是把蘋果放在了她的桌角，“這事呢，你不說我不說，也就這么翻篇了，好歹是一個部門的，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誰也礙不著誰就行。”

“你倒是想得開。”

被于暖揶揄了句，戴舒寧則自嘲，她聳聳肩笑，“那不然呢？狗咬你一口，還要咬回去嗎？”

于暖想了想，好像也是，“就是太便宜他們兩個了！”

“人在做，天在看，我始終相信這句話。”

“哎呀，你行了，趕緊去看你的項目吧，”推著戴舒寧往外走，于暖也不再糾結于林凱出軌的事情。

一上午的時間，戴舒寧都有些發閑，她拿著手機，翻看起來和林凱的聊天記錄，好像雙方都很有默契一般，突然的一某一天，他們都沒有聯系彼此，在此之后，聯系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少到一天只有兩三句話，那是哪一天呢？

是林凱認識陳希希兩個月之后的事情了，也就是說，他們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嗎？

長達半年的時間，她居然一點都沒有懷疑過林凱，一股無言的窒息感襲來，壓得戴舒寧要喘不上氣來，她一手捂著額頭，過了好一會才睜開緊閉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