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自從接受了無慘的血液變成鬼，黑死牟從未主動注意過自己的相貌，但他知道每個服下無慘血液的人類身體會出現不同程度的異變。

既有上弦叁猗窩座的失憶現象，也有上弦陸妓夫太郎和墮姬身體血肉可以融合的例子。

“不是刻意針對你長得難看......”

路清扶著日輪刀緩緩起身，揚起滿是血污的臉親切問候道：“是因為...你長得確實丑，丑到自己都不知道。”

轟——

劍氣與鬼氣一齊爆發，黑死牟額頭青筋直爆，斷裂的鬼之刃再生，長出鹿角般的分刃，鋒利無比。

“這就是你的血鬼術？明明是個鬼，卻偏偏學人類用劍術......”

一個瀕死的人類能連串地說出這么多話嗎？

黑死牟舉刀正欲劈去，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血液如時間回溯般倒流，骨骼復合發出咔噠的聲響，路清抹了把臉上的血，嘲諷道：“才注意到嗎？”

帶有四種顏色的日輪刀交到左手，他攤開右手手掌，呈虛握狀。

緊接著，一柄漆黑纖細的長刀緩緩出現，并逐漸生出枝杈分刃，模樣與黑死牟的有七分相似。

氣勢逐漸蓋過黑死牟的壓迫力，與其隱隱相斥。

“不可能？！”

“不可能有這么荒誕的事情發生，血鬼術可不是劍術，僅僅看了幾眼就能學會嗎？！”

黑死牟不淡定了，他緊握鬼之刃，六只眼珠死死盯著重新活過來的路清。

“你說的對，啟動血鬼術需要以無慘血液為前提，所以我現在也是鬼了哦。”笑容異常燦爛，路清舉起雙刀，撓了撓頭發：

“讓我們繼續打吧，希望你不會就這么死在自己的鬼之刃手上。”

“啊不對，現在它是我的火之刃了，希望你以后別再叫它了。”

回應他的是刀刃劃過空氣的聲音，以及美的令人驚心的圓月刃。

......

同一時間，佐助與童磨的戰斗也進入了白熱化，雙方你來我往，十分熱情。

“血鬼術·蔓蓮華！”

童磨斷掉的胳膊瞬間復原，金色鐵扇揮舞扇動！

制數條纏有冰蓮花的冰晶藤蔓，如游蛇出洞迅疾沖到佐助面前，還未觸碰到他的肌膚，宛如數千只鳥鳴叫的聲音響起。

接著，藤蔓破碎成無數細小冰沙，漂浮在空中被佐助的刀熔成水汽，淅淅瀝瀝的落到地面。

“太不可思議了，除了吃掉美貌的女人外你還是第一個讓我感興趣的男性。”

童磨如同小孩子找到了新玩具，高興地又蹦又跳，一點也沒有失利的苦惱。

“這點就滿足了嗎？鬼還真是一種可悲又見識短淺的生物啊?！?

活動了下肩膀，佐助左側臉頰攀上火焰狀的花紋，頭發一點點變長，兩只怪物利爪似的捅破后背衣服，舒展開來。

“就是這個模樣！以你的實力取代玉壺成為新的上弦伍才是正確的嘛，為什么不愿意回來呢？”

再次取出一把鐵扇，童磨臉上的笑容又濃了幾分。

“血鬼術·枯園垂雪！”

猶如進入了冰雪世界，佐助扇動翅膀停滯在半空，漠然盯著童磨接連使出冰霜的招式，大片的冰霧和冰刃夾雜著沖向自己。

“說實在的，我以前也見過一位以冰為能力的人類?！?

他仰身拂過半空，輕巧地躲開童磨的血鬼術。

“哦？是和你一樣能使用火焰和雷電的人類嗎？”

一時不慎，童磨的左眼被佐助一刀洞穿，發出焦臭的氣息，但受此攻擊的他仍然在笑，就像是在承受朋友的玩鬧。

“沒錯，她很強，能夠全面壓制曾經的我。”

佐助手臂一伸，甩出細密的千鳥千本，細致入微的形態變化和寫輪眼能讓他精準刺入人體穴位，給敵人帶來身體酥麻的感覺。

“聽你這么一說還真想見見呢，是女人還是男子？”

關節處被刺入千鳥千本，童磨忽的摔倒在地。

“不知道，但在我印象中她是個很復雜的人?！?

吱吱——

灰白色的千鳥聚集在左手，佐助猛地俯沖，如蒼鷹穿透童磨的身體，牢牢釘在身后的樹干上。

“有多復雜，比你明明是鬼，卻在幫助人類還復雜嗎？”

童磨嬉笑著，自己斷掉半個身體掙脫出來，鐵扇劇烈揮舞，身體倚靠在地上。

“血鬼術·霧冰·睡蓮菩薩！”

不同于剛剛的小打小鬧，周圍的空氣透著一股極致寒意，一尊活靈活現，雙手合十，在蓮花上打坐的菩薩赫然現身！

含有劇毒的冰霧一瞬間從菩薩身上擴散出去，無差別地籠罩著周邊樹林，巨手揮動砸向半空中的佐助！

“嘶嘶，還真冷啊。”

受到波及的路清的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睡蓮菩薩，雙刀交叉在身前形成十字護盾，硬生生擋住黑死牟的劍氣。

像是被徹底刺激到了，對方已然聽不進路清的話，一個勁地要砍死他。

斷掉的肩膀再次復原，感受著傳來的麻癢感，路清很是無奈。

“月之呼吸拾肆之型·兇變·天滿纖月！”

鬼之刃瘋狂生長，路清旋即拋掉日輪刀，雙手舉著高大的鬼之刃向黑死牟砍去！

夜間生起的霧氣早已卷散，無數巨大的弦月形劍氣迎風見長，浩浩蕩蕩的襲卷面前的一切事物。

一群樹林、遠處的巖壁，以及如兇神般的黑死牟。

那劍氣碰撞到地面頓時地動山搖，周遭的煙塵被強烈的沖擊蕩開，同時伴隨著無數的巨型圓月刃，周旋飛轉砍斷了方圓幾十米的樹木，撕成碎片。

黑死牟沒有躲開，他滿腦子都是路清接二連三的嘲諷，以及繼國緣一不斷閃出的畫面。

太像了！

這個人類的動作太標準了，哪怕是繼國緣一拔刀的小習慣都學得惟妙惟肖。

愈是戰斗，他就愈有一種曾經身為人類時和緣一比試的感覺。

重重的落到地上，胸前的傷口高速自動愈合，鬼之刃再次斷裂，他懶得去修復了。

“對了，如果讓將我和你口中的人類作比較，你覺得是誰比較強呢？”

一柄閃耀著象征死亡的灰色雷電長槍釘死了童磨，他眼中沒有恐懼，仍在不懈問著提刀走來的佐助。

“廢話！當然是她了！”

伴隨著一陣勁風，路清的身形猛然貼近了黑死牟，鋒銳且樣式繁瑣的火之刃刺入了他的胸膛。

“你...是緣一？”

“不！太陽只有一個，區區小輩怎敢與之爭輝？！”

無言的話語飄蕩在一片狼藉的戰場上空，細密的灰燼被刮起的夜風越飛越遠，越帶越高，仿佛要鉆入那云層，做一場不會醒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