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車上,德發興奮得手舞足蹈,“曉林,我已經等不及要去玩腦機游戲了,明天上班去公司幫我請兩天假,我先玩兩天痛快的。”,“我說胖子,你是不是太激動,腦子都傻了,公司本來就允許在腦機世界上班,你要請假在腦機世界當面跟上頭說,別為難我。”,“瞧我這腦子,太激動了太激動了,一會回家就去請假。曉林,你不請兩天?”,“這次腦機手術可掏空了我們的大部分積蓄,胖子,你還請假就要啃饅頭喝西北風了。”。“龍曉林,你別掃我興,饅頭我樂意啃,這叫即時行樂。”,說話間,車已經到了公寓旁,剛停穩,德發就開車門沖上公寓。曉林看著急不可耐的德發,搖搖頭,一個人抗著住院時的行李往上搬。
好容易才搬上來,就看見德發躺在沙發上,雙眼緊閉,眼皮有些跳動,嘴角還有一抹淺笑,“死胖子,在腦機世界玩什么呢?”,擦了擦額頭的汗,曉林坐在沙發上想休息會,感覺到腿下有些硌人,伸手一抽,是德發的臭襪子,嫌棄地皺著眉頭,他順手就丟向德發,正巧蓋住德發的鼻子。噗呲,曉林被德發這滑稽的樣子逗樂了。正值夏天,曉林覺得自己身上有些黏膩,他起身往浴室走去,順手也取下了德發鼻子上的襪子,隨即又被這臭襪子熏得直皺眉頭。興許是氣不過,曉林撰起襪子,又往德發的身上丟,便頭也不回地往浴室走去。
少了德發的催促,曉林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洗完澡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又摸了摸后腦勺的腦機,曉林想起術前的夢來,腦機裹住自己時母親的吶喊還有她絕望的表情。有些失神,曉林緩緩走到床前,坐了下去,拿起手機,界面上是通訊錄,手指懸停在母親電話上空,遲遲沒有按下去,曉林還是想跟母親聊聊,想跟她說,無論做沒做這個手術,自己都是她的兒子。最終,曉林還是按了下去,撥通了電話,“嘟嘟嘟”,曉林沒來由地有些緊張,“喂,曉林嗎?”,“媽,是我。”,“怎么了,曉林?”。曉林猶豫了,想說的話如鯁在喉怎么也說不出來。“曉林,是要做手術了嗎?”,曉林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沉默。“兒子啊,你爸這兩天總是心不在焉,看著手機里你的照片發呆,他其實是愛你的。那天說的話是重了些,他覺得對不住你。”,“爸怎么不自己跟我說這些。”,“你們倆父子啊,都倔得像頭牛,誰都不肯先低頭,明明心里都是互相在意的。”,曉林想起以前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父親,又想起了這次的爭吵,又是一段沉默。“曉林,無論你最終怎么做決定,媽媽都會支持你。”,“誒好,知道了,媽,您跟爸都多注意身體,我有空就回去看看。”,匆匆掛掉電話,曉林順勢躺在床上,決定先暫時不去想那些煩心事了。
閉眼沉神,“小倩,連接公司腦機空間。”,“好的,主人。”,白光閃過,曉林已經身處公司的數字孿生空間,跟現實世界幾乎一模一樣,“這不是曉林嗎?腦機手術做好了?”,正好奇地看著四周,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曉林微笑回道,“是啊,主管,我跟德發都做了,你也用自己的形象做數字孿生呢?”,“不是,曉林,公司規定,上班的時候不能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數字孿生,大家都有好幾套的數字孿生,下班隨時切換。”,“噢,這我倒是還不知道。”,曉林微笑著說。“我先去忙,在腦機空間的工作跟現實世界差不多,你自己熟悉熟悉。”,“好的,主管,您先忙。”。
曉林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了下來,感受著這一切,曉林有些恍惚,“曉林,頭次來公司的腦機空間吧。”,旁邊的同事跟曉林寒暄道,“是,老劉,問你個問題。”,“你問。”,“我們為什么一定要連結到公司的腦機空間呢,只要工作出結果,隨便去哪個更舒適的腦機空間都可以啊。你看看這逼仄的工位”,“曉林吶,我一開始也迷糊,這腦機空間按道理來說是無窮大的吧,而且都不用按照現實世界的建筑來設計,前段時間我跟老板去參觀其它的行業頭部公司,人家買了《阿凡達》的版權,公司總部設計在浮島上,那個壯觀,他們還定時開放腦機空間給普通民眾游玩,已經成了最熱門的腦機空間之一了。”,看著曉林一幅羨慕的表情,“不過曉林吶,不管多大的公司,工作時間還是要連接公司的腦機空間的。在腦機空間,復制資料的成本幾乎是零,重要的公司機密只能在公司的腦機空間看。”,聽到同事的解釋,曉林連忙點頭稱是。“德發呢?德發沒跟你一塊做手術?”,“他呀,太沉迷腦機游戲了,跟主管請了幾天假。”,“這正常,畢竟這個世界太逼真了也太吸引人了,我呆久了,有時都分不清現實跟腦機世界。”,同事有些意味深長地說。“不說了,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