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處日出的景象,顧澤辰深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間讓他的心情很是平靜。
一陣鈴聲響起,他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眉頭微微蹙在了一起,按了靜音就扔在了一旁。
可是電話那邊的人卻一個接著一個的打,有不接電話誓不罷休的架勢。
顧澤辰掐掉了手里的煙,還是將手機拿了起來,按了接聽。
“阿辰,你在哪兒,昨天怎么沒回家呀?!碧K雪依嬌滴滴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了過來,讓顧澤辰一陣煩悶。
“有事?”
“阿辰,你去哪兒了?”
顧澤辰揉揉發(fā)痛的太陽穴,“如果你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掛了?!?
“阿辰,好歹我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你不能這么對我!”
“蘇雪依,你是不是名正言順你自己知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質問。”
顧澤辰冰冷冷的話傳到蘇雪依的耳朵里,還沒等蘇雪依再說什么,耳邊只剩下機械的電子音在那里響著。
蘇雪依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狠狠的將它摔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喬夕給顧澤辰吃了什么迷魂藥,讓顧澤辰這三年從來沒對她和顏悅色過。
越想越來氣,撿起電話就給她媽媽打了過去,既然三年前她能夠讓喬夕凈身出戶遭人唾棄,三年后的她也可以讓她名譽掃地!
而她蘇雪依,即便不是一個大家閨秀,也是一個小家碧玉,她就不信顧澤辰非要吊死在喬夕那一個歪脖樹上!……
喬夕睜開眼睛,看見熟悉的天花板有一剎那的恍惚。
腦袋里閃過顧澤辰那雙溫柔的眼睛,可要是仔細去想又好像有些模糊。
喬夕敲了敲腦袋,讓腦袋清醒了一點。
應該是做夢了吧,三年前那個男人離婚的時候那雙冷冰冰的眼睛,可要比這夢里的溫柔,深刻的多。
看了一下時間,喬夕伸了個懶腰,與其在這里瞎想,倒不如抓緊到事務所將那個離婚案整理出來。
只要打贏這場官司,就算完成了當初她對母親的誓言,她也可以拿到她想得到的東西,遠遠的離開A市,離開那個男人了。
……
整理了一上午的文件,喬夕揉揉眉心,啊,果然宿醉后就是麻煩。
她看了看桌上關于顧澤辰和蘇雪依的資料,她已經對這個離婚案有了一定的了解,接下來就要開始向案件當事人取證了。
“喬姐,這邊有您的信件?!?
“信件?”喬夕皺了皺眉,示意助理送進來。
她拆開信封,里面卻只有一張泛黃的一頁紙,像是從什么陳年的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一樣。
“1月21日,感謝上天賜予我的女兒……”
讀到第一行,喬夕就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是母親的日記本,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除非……
她瞳孔微微一縮,心下卻已經猜到幾分。蘇雅茹,這個女人,什么時候得到的消息,自己才跟顧澤辰見了兩次面,就這么快按捺不住了。
她可真是寵愛自己的女兒啊。喬夕看著紙上那熟悉無比的字跡,眼角竟有些濕潤。自己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任人欺凌的羔羊了,母親留下的東西,只能自己來守護。
“叮鈴鈴——”電話響了起來。
喬夕回過神,接了起來。
“喬夕,我是蘇雪依,東西你收到了么?”顧澤辰不在,蘇雪依終于卸下了偽裝,對語氣還是那樣,輕蔑和不屑一顧。
喬夕挑了挑眉,“我的事務所從不收垃圾寄來的東西?!?
“你!喬夕,我媽讓我警告你,別不識好歹,自覺離阿辰遠點,否則,她可保不準你媽的骨灰會不會被哪只阿貓阿狗叼去!”
喬夕攥緊拳頭,竭力隱忍著自己的憤怒,“你也替我轉告蘇雅茹,光腳不怕穿鞋的,東西我回去取,如果她敢做些什么,那我不介意來個魚死網破!”
話剛說完,她就聽見蘇雪依委屈的喊了聲“媽”,等電話重新被人接起,聲音卻是換了個人。
“喬夕,你是不是忘了,你母親不聽話,最后是什么下場?”
是蘇雅茹!
喬夕只覺得渾身都在顫抖,她恨不得沖過去剝了那個女人的皮。聽見電話那頭在沉默,蘇雅茹保養(yǎng)得當的臉上滿是嘲諷,她一字一句開口,“阿姨勸告你,人呢,要知道什么自己配得上,什么配不上,不計后果的往上鉆,可是會摔死的?!?
喬夕的臉一如冰霜,“蘇雅茹,你和你女兒可都姓蘇,這喬家還沒改名換姓,啊……對了,你們母女,都喜歡撿別人剩下的,不是么?”
電話那頭,蘇雅茹忽然笑了起來,“想不到做了幾年的律師,嘴巴確實伶俐了不少。那喬律師,該說的我都說了,不打擾你工作了,有空多回回家,別讓你媽媽等太久了。”電話被掛斷,喬夕直覺的自己被壓迫的喘不過氣。
她攥緊的拳頭骨節(jié)已經發(fā)白。
當年,母親被發(fā)現死亡,是蘇雅茹和父親第一時間去火化的,于是骨灰也被留在了喬家。當年她懦弱幾次回去取被拒,沒想到現在卻成了蘇雅茹威脅自己的把柄。
不過……
喬夕掃了眼桌面上顧澤辰的委托書,忽然撅了下嘴。這份大禮,自己一定要親自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