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去把媽媽找回來,不然她會怪我的,會怪我沒有完成她的遺愿,我不是個好女兒,不行,絕對不行……”
喬夕突然站起來要去找那些被風卷走的骨灰,可是哪里找得到啊,全都被吹散了。
顧澤辰一把抱住喬夕,雙眼通紅,疼惜地說道:“不會的,媽不會怪你的,你已經很努力,這不是你的錯。”
從被喬偉業攆出家門到現在,喬夕根本什么都沒有做錯,但是上天為什么對她這么殘忍,他的喬夕,他從來都見不得她受傷難過的,哪怕只是一分。
喬夕又是哭又是掙扎地,到最后漸漸沒了力氣,就靠在顧澤辰的懷里,但嘴里還是不停地說著一些“對不起”的話。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顧澤辰皺著眉頭,拿起手機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把電話給掛斷,現在的他沒有任何心思去處理和喬夕無關的任何事。
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他眼里心里也只有喬夕一個人。電話不是別人打的,而是他的律師。
想到喬凌云和喬星,顧澤辰眼中的恨意又生了出來
“什么事?”
顧澤辰接通了電話,眼神變得陰鷙起來。
喬夕心善,可是他們卻以此作為籌碼去換著法兒地傷害喬夕,現在他要他們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后悔。
律師說把事情都跟警察局那邊說好了,筆錄也做過了,字也簽了,現在就是跟他打一聲招呼。“那喬凌云是不是就讓他回去了?”
“不行!”
顧澤辰壓抑著怒火低吼了一聲,讓電話那頭的律師有些懵。
之前不是還特意打電話讓他從家里過去把喬凌云給放了,現在什么都弄好了,就差他點頭了,他卻又反悔了。
從來他都只聽說過女人翻書比翻臉還快,原來他這個老板,翻臉速度也不慢啊。
“呃……那您現在的意思是……”律師摸不準顧澤辰的心思,索性直接問他要個準話。
顧澤辰看了一眼懷里哭得虛弱的喬夕,咬牙切齒地說道:“之前說過要放了喬凌云的話全部不作數,他該擔什么罪名就擔什么罪名,該接受什么樣的懲罰就全都讓他受著,不準給他說任何一句好話!”
由于從來沒見過顧澤辰這么生氣,律師聽了之后,就算是隔著手機,他也覺得有些害怕,仿佛這個人就在跟前掐著你的脖子一樣,有種能夠讓你窒息的恐怖。
“哦,好的,我知道了。”顧澤辰陰狠的聲音嚇了律師一跳,怔愣了一瞬之后,律師才趕緊給顧澤辰答復。
掛斷電話之后,他還偷偷抹了抹額頭上滲出來的一絲冷汗。在心里默默念道:這個人,他以后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得到了顧澤辰新的命令,律師只得又坐回了登記室,和警方又重新溝通了一下。
這時,坐在隔壁只能看到卻因為隔音玻璃一點聲音也聽不見的喬凌云,心里直癢癢。
“這兩人磨磨唧唧說什么呢?不是說了放我走了,怎么這么磨蹭?”
喬凌云之前得到消息說自己就快能出去了,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可是警官把他帶到這邊來坐著已經有好一會兒了,他卻半點沒感覺到他們有要放他出去的意思。
“搞什么搞,別不是哐我呢吧!”
喬凌云皺著眉頭,目光不停地在律師和警官兩個人身上挪來挪去。就在他等得快要睡著了的時候,門終于被打開了。
“我可以走了吧?”
喬凌云一副“到頭來還不是得把我放了”的姿態,瞥了警官一眼,得意地說道。
見他這副樣子,警官和律師默默對視了一眼,然后吩咐后面的兩個警員,“把他關回去。”
“你說什么?”
喬凌云整個人都傻了,直著眼睛望著警官。
“你他媽的逗老子玩兒呢!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警官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想和他理論,直接讓兩個警員把他帶了下去。
喬星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律師事務所走出來的,她覺得她的神思都是游離在體外的,時不時地還會出現幻聽。
顧澤辰的那句警告,對她來說就像是噩夢一樣。尤其是她經過那些特別安靜的地方的時候,就會聽到那句話。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喬星還在外面游蕩著,包里裝著的手機不知道響了多少次,她卻像是聾了一般根本就聽不到,也不知道要去接。
“這孩子,這一天都快過去了,也不知道到哪兒去鬼混了,還不回來,電話也不接!”喬偉邦拿著電話,正冒著火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你別氣了,這不是已經派人出去找了嗎?你消消氣,吃個水果,說不定阿星一會兒就回來了。”
喬偉邦接過老婆遞過來的蘋果,但一口還沒吃,又放下了,總覺得心里堵著一口氣,冷哼了一聲后就直接回房間去了。
“可惡!”
回房后,喬偉邦也沒解氣,反而因為想到喬凌云的事,而更加火冒三丈高了。
喬偉邦還記得,他之前為了喬凌云的事情去找過大哥喬偉業。
上次因為喬星的事情他已經和喬夕正面接觸過了,知道她那邊說不通,所以就直接去找了喬偉業。想著看在兄弟的份上,他應該會出手想幫。
但是沒想到,喬偉業卻冷著臉告訴他要給喬凌云一點教訓,讓他在牢里呆一晚上,而且還說他們平時里就沒教育好孩子,否則怎么會喬星和喬凌云兩兄妹接連出事。
不幫他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損他?
喬偉邦真是越想越氣,大哥不親,就連一雙兒女也十分地不爭氣,凈給他找事兒做,真是讓他丟盡了臉面。
喬偉邦只知道喬偉業沒給他面子,卻不知道其實他早就在出事的當天找過喬夕了,這樣的結果,對喬夕來說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他也沒辦法了。
而且因為擔心喬凌云在里面過夜會不會出什么事,還又給警察局那邊打過了電話,對方說不會把喬凌云怎么樣,他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