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夕還想要堅持,但顧澤辰已經將手撫到了她的臉上,那一雙手,還是溫熱的。
“我沒事的。”
保安大哥將顧澤辰背到了他們的車上,然后又一直等著張特助過來,目送著他們走了之后,他才肯離開。
張特助到的時候,都被顧澤辰身上的傷嚇到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傷成這樣了?!”顧澤辰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什么。”
張特助張了張嘴,到底沒再說什么。自家老板的脾氣他自己還不清楚么,他不說,別人就休想從他嘴里問出一丁點兒東西。
到了醫院后,顧澤辰和喬夕兩個人都躺到了病床上等著醫生給他們消毒上藥。
雖然后來顧澤辰一直將喬夕護在懷里沒讓她受到傷害,可是一開始她小腿被踢的時候,跪下去的地方剛好有一堆碎玻璃渣子,把膝蓋和小腿都扎破了,而且還陷進去了不少玻璃渣子。
“嘶……”
醫生只不過是剛給喬夕擦了碘酒和酒精,傷口就已經被刺激地火辣辣地一陣生疼了。
喬夕實在忍不住時,便緊緊咬著下唇,因為太過用力,已經咬破皮了。
“忍著點兒,這種情況也沒法給你打麻藥,你盡量分散注意力想想開心的事情,就不會那么疼了。”
醫生輕聲和喬夕說話,試圖幫助她分散一點注意力。顧澤辰躺在另一邊的床上,看著喬夕拼命地忍著疼痛不肯出聲,心疼得不行。
“醫生你輕點兒,她怕疼。”
顧澤辰這剛說完,他就疼得整個從病床上彈坐了起來。
喬夕見狀把這一刻的疼痛全都忘記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之前眼里包著的淚也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又哭又笑的。
“好了,你就別瞎操心了,你都自身難保了。”
顧澤辰本來疼得直咧嘴的,但這會兒看見喬夕笑了,他也就跟著笑了。
醫生趁著這時候喬夕的注意力被分散了,趕緊加快手上的速度,三下兩除二幫喬夕處理好了傷口。
“好了。”
醫生說著給喬夕遞了一張紙巾,示意她擦一擦,然后還順便給她咬破皮的下嘴唇也抹了點藥膏。
“唉,你呀可真是好福氣啊,不像我,都快三十了還是沒人要,慘啊!”
醫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嘆氣了氣,一臉羨慕地看著喬夕。喬夕一下子就明白了醫生在說什么,低下了頭,無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完全忘了才剛抹了一層藥膏,嘴里小聲嘟囔著:“哪有!”
“怎么沒有啊?我要是像你有個這么疼人的老公,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喬夕聽到“老公”兩個字,耳根子一下就紅了,忙反駁道:“他不是我老公!”
醫生長大了嘴做出了一個“O”的表情,了然道:“行吧,那就男朋友,反正早晚也會變成老公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喬夕滿臉通紅,卻沒有再反駁。
醫生離開的時候,又看了顧澤辰一眼,忍不住又嘆起了氣。
等顧澤辰的傷口也處理好之后,他便坐起了身要下床。
喬夕立馬瞪直了雙眼,緊張地看著他:“你要干什么?”
顧澤辰發現喬夕關心他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笑道:“沒什么,去一趟衛生間。”
喬夕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緊張過度了,趕緊低下頭去,“哦”了一聲。顧澤辰從換藥室出來以后,就給等在門口的張特助一個眼神,示意他跟著過去。
等他們走到一個安靜無人的角落之后,顧澤辰才冷冷地開了口。
“那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查到了沒有?”
其實之前在進換藥室的時候,顧澤辰就已經避開了喬夕,讓張特助去報警并且處理相關的事情了。
張特助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
話音剛落,顧澤辰的眉頭就擰了起來,不過在下一秒,張特助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抬頭對顧澤辰說:“來電話了。”
顧澤辰與他對視了一眼,點點頭示意他接起。
張特助打開免提接通電話:“喂。”
電話是公安那邊打過來的,告訴他們已經抓到那兩個人打人的大漢了,身份也核查清楚了,不過一些更具體的消息還是得讓他們親自跑一趟局里。
“顧總,要不我現在過去一趟?”顧澤辰回頭看了一眼病房,抿抿嘴點頭道:“去吧,快去快回。”
如果要不是喬夕也受了傷現在還在醫院,他肯定會親自去一趟,但現在他還不能走,不能把喬夕一個人留在醫院里。
第二天顧澤辰便聯系了律師,這一次他不會手軟,他要起訴他們。
張特助帶著律師去了公安局,讓他和那兩個打人的大漢見了一面,也直接表明了他們的來意。
兩個人聽后立馬就慫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官也在一旁說道:“你們動手前就不過過腦子,還是小孩子呢,以為打人挺好玩兒,打了就能溜是吧?這利害關系我也給你們講了,你們看看,這嘴巴呢是一直閉著不肯開口,還是想說點兒什么,你們自己考慮清楚啊!”
被警官這么一嚇,兩個大漢忙開口認錯。
“我們知道錯了,警官大人律師大人,你們就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對對對,當時我們就是被錢懵逼了雙眼,我們只是想要那幾千塊錢啊,你們也知道我們這樣的條件,得多久才能掙到這些錢啊,當時也沒想過事情會鬧大會坐牢,我們真知道錯了,求求你們了……”
警察手一揚直接打斷了他們,“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趕緊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是誰讓你們這么干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后開口道:“是喬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