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喬夕的厲聲指責,記者不見愧疚,麥克風都快懟到她的眼睛上。
……
“你怎么來了?”
她記得顧澤辰今早和她說,公司有個很重要的會,為什么又出現在事務所了?
顧澤辰的出現,記者更像瘋狗一樣的懟了過來,說的話一個比一個難聽。
“喬律師,你之所以顛倒黑白,是不是因為有顧氏集團的總裁撐腰?”顧澤辰鋒利的眼神掃過那個開口的記者,“就憑你的這一句話,我完全有理由控訴你誹謗?!?
被他強大的氣場震退,這群記者也不敢再說話,顧澤辰把喬夕圈在懷里,帶離了事務所。
而另一邊陳璐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一打開門就有一群記者堵在門口,她要面對的是無數的攝像頭和記者們的無端指責。
陳璐被哄鬧的聲音吵的說不出話,一時間覺得天旋地轉,暈倒在地。
陳母拿著菜刀把這群人趕走,陳父抱著孩子回家,陳璐到傍晚才悠悠醒來。
陳母擔心她心情低落,一直在房間里陪著她,可是陳璐卻一反常態,讓二老放心她沒事。
二老以為女兒想通了,都十分開心,結果第二天早上發現她還沒起床,推開門卻看見滿地的血,陳母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目呆滯。
陳父一把推開她,抱著陷入昏迷的陳璐沖出了家門,而蹲在門口的記者,也悄悄的尾隨而去。
手術室的燈印著陳母的臉,一陰一陽煞是詭異,陳母捂臉痛哭,陳父暴躁的踹了一腳墻壁,留下來一個黑色的印子。
這群記者也不再畏首畏尾,紛紛擠到了手術室門口,陳母看著他們破口大罵:“你們還想干什么!你們這群殺人犯!”
“您的女兒是因為覺得丟人所以自殺了嗎?”
陳父一把拽著男記者的衣領大吼道:“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
“你這是惱羞成怒想掩蓋事實的真相,所有對我們動手嗎?”
“對于出租車司機,你們有什么想說的嗎?對于自己女兒的放浪行為也覺得無所謂嗎?”
陳母一邊推攝像機,一邊哭喊道:“你們都給我滾!滾!”
手術室的燈暗了,醫生走出來,看著亂哄哄的一片,神色有些不忍。
陳母緊緊的拽著醫生的袖口,急切的問道:“醫生,我女兒怎么樣了?怎么樣了啊?!”
“患者服食了大量安眠藥,并且失血過多,送來的時間太晚了,所以,請節哀……”
“你說什么?!”
陳母后退了幾步,差點又跌坐在地上,還好被丈夫扶住。
“不可能這不可能,她昨天還好好的啊……你騙我!你一定在騙我!”
陳母哭得撕心裂肺,拼命的拍打醫生,醫生摘下口罩也沒有躲閃。
陳母掀開白布,哭得不成人樣,幾欲暈倒,好好的人,怎么說沒就沒了。
喬夕的采訪還陳璐自殺的新聞紛紛登上頭條,現在受害者去世,媒體的話更加難聽,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陳璐。
喬夕因為記者的圍堵十分心煩,這幾日都在家里沒有出門,案件馬上就要開庭了,證據也都收集得差不多,對方狡詐,她需要充分的準備才能打好這場官司。
陳母也是看了新聞才知道這件事對喬夕的影響這么大,頭發花白的陳母絕望的看了丈夫一眼,她沒有想到朝夕相處了幾十年的人,居然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你今天要是敢出去,咱們就離婚?!?
離就離!你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俗話說虎毒還不食子,如今璐璐尸骨未寒,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
“我這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哪里有家?沒了!全都沒了!”
這幾天經歷的事情讓陳母突然更加堅定,哪怕最后只剩下她一個人,她也不會放棄,陳母砰的摔上門,便打車去了事務所。
聽說陳母要去找她,喬夕這才讓司機送她去事務所。
看到陳母這個樣子,喬夕險些沒有認出來,怎么會蒼老成這樣?案件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啊,難道是那群記者?
喬夕的眉心跳了一下,扶陳母坐下。
陳母開口,聲音嘶啞,似乎和什么人大吵了一架,“喬律師,我是來給你道歉的,因為這么案子給你惹了這么多麻煩,真的對不起?!?
“沒關系的,這種事情我都習慣了?!眴滔戳丝磁赃呉苫蟮膯柫司洌霸趺唇裉礻愂迨鍥]有陪您來?”
提起丈夫,她還是沒忍住眼淚,她傷心的開口:“他爸不想告了,人已經死了,死了的人就是死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著。”
“什么?!”
喬夕被這兩個重磅炸彈驚得說不出話,陳父不想告了?陳璐死了?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么,她怎么都不知道。
“喬姐不好了,我剛剛看新聞……”
助理抱著平板走進來,忽然看到黯然傷神的陳母,到嘴邊的話又卡在了喉嚨里。
喬夕接過平板,示意她先照顧陳母轉身坐會辦公椅,通過新聞才知道事情的經過,只是助理給的這份資料更具體,不似網上那般虛假,只是為了熱度和金錢,就不顧他人名譽。
陳璐自殺了,這是喬夕始料未及的,她以為這樣堅強勇敢的女孩,一定可以重新走出來,再次熱愛世界,可是喬夕忘記了,熱愛世界的前提是要這個世界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