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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借勢辱人賈珍受辱

手臂處無意傳來一股酥軟之感,夏尊寶也不在意,反倒刻意蹭了兩蹭。

送上門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偕鸞無奈松開雙手,臉帶桃花暗罵一聲“死鬼”。

夏尊寶只覺胳膊上頓時空虛,那份酥軟離他而去。不過他仍未放開賈珍,反而直勾勾的看著這個人。

賈珍毫不示弱,半點不愿落了下乘。

此時他不再掙扎,裝作大氣凌然、你奈我何的樣子,惡狠狠的回視夏尊寶。

世家子弟,還是有些賣相的。

夏尊寶笑意更盛,當著眾人道:“我有一句話要問珍大哥,定城侯之孫謝鯨今兒來府上,你們是不是商量替他謀求京營參將之位,為何不來問我行不行呢?”

賈珍大駭,忙問:“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夏尊寶道:“我的好大哥,兩府內外,我有什么不知道?不妨告訴你,謝鯨這事兒,沒戲。反倒西府連了宗的賈雨村,年后就任金陵知府,可知其中緣故?”

賈珍還在嘴硬:“王家舅舅位居京營節度,謝鯨之事翻手可成。賈雨村就算成事,也得仰仗王家之力。”

夏尊寶嘆道:“我說珍大哥,你就是太聰明,總以己之昏昏,使人昭昭。閑話少說,你吃了我這杯酒,元宵之后我請你看出好戲。”

說完,他將手中酒杯高舉,兜頭澆在賈珍臉上。

酒珠四濺,賈珍閉上眼睛卻不敢動,任憑酒水在臉上肆意流淌。

尤夫人驚呼道:“二弟,不要!”

佩鳳和銀蝶忙找手巾,圍在賈珍身邊替他擦臉。

新來的文花站在眾人面前不知所措,眼中皆是驚恐。

夏尊寶松開賈珍,將空空如也的酒杯扔在他身上,接著轉身大步離去。

至門邊時,他丟下一句話:“把薔哥兒接回府里好生養著,老在外面形單影掉,就怕一不小心珍大哥絕了后。”

賈珍當真害怕起來,把那張老臉不要,都來不及穿鞋,起身下炕追了出去,“二弟呀,二弟等等,有話好好說,我這就讓人重整席面。文花姑娘還沒開臉,哥哥給你送過去。”

夏尊寶心中好笑,腳下步子毫不停歇,一路回了絳蕓軒。

賈珍追之無果,轉身就罵佩鳳:“都是你的餿主意,還有你,一味的攛掇遞刀拱火,今兒必不輕饒!”

佩鳳慌忙撒嬌辯解:“老爺怪錯了人,都是賴二嬸子的主意。要說有錯,我不過多了一嘴。”

偕鸞也抱屈道:“今兒我看老爺過來,有心來佩鳳姐姐屋里湊個熱鬧,誰知鬧成這樣。不過也算好事,但凡有個不痛快的,老爺和二爺當面把話說開,倒省得外人置喙。”

事已至此,尤夫人半句不愿多說,只吩咐銀蝶和文花收拾起杯盤狼藉。

賈珍收住火氣悶頭半晌,隨后交代尤氏:“就依二弟之言,把薔哥兒接回來吧。記得把文花送過去,再封二百兩銀子。說起來,今兒也算我的不是,為人兄者,得肚大量大,我就不與二弟計較了。”

佩鳳等人連忙夸贊,個個都來施展絕活哄賈珍開心。

屋內就此風過無痕。

當晚紅帳成雙,賈珍肆意征伐鞭撻,佩鳳姨娘連連求饒,彼此心中都似明鏡。

隔日,尤夫人和偕鸞聯袂而至,略在絳蕓軒坐了坐。

夏尊寶對這位長嫂一如既往的敬重,站開七八步開外聽她說話。

來到這邊,尤夫人臉上終于好看些,言行舉止輕松不少,還有意拉著錦月的手,問起生辰幾何,二爺跟前伺候多久之類的閑話。

琥珀相識經年,也就無需多問。

和錦月幾句說完,尤夫人轉向夏尊寶道:“他二叔呀,前頭三千銀子夠使?那件事打點得如何了?”

“夠使,圣上朱批那御史流放海南,即行發配,年都沒在京里過。此事到此為止,嫂嫂不必掛念”,夏尊寶寬她心道。

尤夫人聽罷默然,也沒問剩下的銀子,反而道:“我心里頭始終不寧,想那忠順王府豈肯輕易放過,我再讓人送一千銀子來,把事情了結清楚才好。”

夏尊寶雖不明白長嫂之意,卻也不愿節外生枝,便順從了她的意思。

正事說完,尤夫人命文花上前,指給夏尊寶道:“文花姑娘是你珍大哥外頭買的,人牙子自小養的瘦馬,歌喉上佳,就是不太會伺候人。今年正好及笄,雙親俱失,也是個可憐人,望二叔憐惜。”

文花怯生生上前屈身萬福。

夏尊寶認真打量她幾眼,心中評判其容貌不輸錦月琥珀,另有一種天生柔媚別具一格,暗道珍大哥挑人頗有眼光,“起來吧,太太送你過來,往后就是絳蕓軒的人了。”

文花稱謝退下。

偕鸞忽然笑道:“我看二爺院子不錯,名字也好聽,不如求了太太,讓我也搬到這邊來住。”

尤夫人當即笑道:“說的什么胡話,還不嫌事多。”

偕鸞呸了自己兩口,轉到尤夫人身后替她捏肩。

自古以來娶妻納妾,都得遵從一個“禮”字。

禮之不同,地位截然迥異。

一頂小轎悄悄抬進來的偕鸞,連“納”都算不上,人前人后伺候主母天經地義。

捏得尤夫人不大受用,有些坐立不安,便起身相辭。

叔叔屋里,身為嫂子的她也不能逗留太久,也是規矩。

夏尊寶親送尤氏離去。

偕鸞刻意掉在后頭和文花道別,一個院子里出來的人,多少有幾分情誼。

等夏尊寶折身回頭時,偕鸞剛好出來。

一雙含情目隔空流連,偕鸞巧笑倩兮輕啐道:“死鬼!昨兒你的胳膊肘可把人家弄疼了。”

夏尊寶一笑了之,和她擦肩而過。

屋里添了新人,錦月和琥珀難免好奇。

尤夫人前腳剛走,琥珀便拉著文花問東問西。

文花覺得二爺屋里和佩鳳那邊多有不同,丫頭們的言行舉止更為隨性,好像并不知懼怕為何物。

夏尊寶正好進來,見三個丫頭扎堆一處嘰嘰喳喳,也沒搭理,抬腳進了里屋寫字。

一時墨干,他也沒出聲喚錦月,自己學著研墨。

不知不覺,來到這方天地已有數月。

不似后世有諸多娛樂項目,這個時代沒個愛好很難打發時間。

所謂琴棋書畫君子六藝,今人多半丟了,對古人來說卻是拿手絕活,無不長期浸潤滋養出來的。

夏尊寶依照自身興趣,選了書畫兩道。

說不準勤加練習,也能寫出李太白的《上陽臺帖》,也能畫出桃花庵主的《牡丹仕女圖》。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由此想到那位艷冠群芳的山中高士晶瑩雪。

這個時候,她應該還在金陵吧。

夏尊寶開始琢磨一條長久的生財之道。

他也清楚,此事的前提唯有二字,權力。

“看來仍需努力,讓皇帝老兒給我個能見人的官來當當。”

長舒一口氣時,夏尊寶接連寫下兩條消息:

其一為太上皇賞賜寧府宮中御菜。

次之為賈珍,馮紫英,謝鯨,裘良等人,于寧府密謀京營參將。

這兩則消息無不讓人浮想聯翩,因而次序微妙,且極為重要,暗示兩件事情因果。

他在其中故意隱去賈璉。

不能把璉二哥一鍋端了,他還指望借此找鳳姐把回扣拿回來。

當日送福錢是人情,如今找個機會把錢拿回來,卻也是人情。王熙鳳還得感恩戴德,何樂而不為?

鳳姐珠玉在前,他木櫝在后,不過有樣學樣罷了,怨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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