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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嫌隙

在昂熱的干預下,自由一日最大的兩個暴力分子得到了他們的懲罰。

在學生會成員的指導下,獅心會也趕制了一副擔架。以刀為骨架,用衣服連接,簡單快捷。愷撒十分樂意有人陪他一起去醫院。

學生們都認為校長是對愷撒和衛濟過火的行為表示不滿,但只有衛濟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從昂熱的一招一式中,衛濟能清晰地感受到這個老頭的真實想法,絕對是在為他的孫女出氣!

昂熱明明招式兇狠,卻只朝衛濟臉上招呼,真要劃上的時候又立刻收招,像是只為了嚇嚇衛濟。

衛濟原先也是這樣想的,反擊的想法也就越來越淡,可沒想到昂熱居然不依不饒,直到衛濟脫力,然后將他砸在草坪上。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衛濟只覺得圍在他身邊的那些人吵鬧……

愷撒和衛濟都被送入ICU搶救,愷撒肋骨斷了四根,其余傷勢威脅不大。

至于衛濟,幾近癱瘓……

此時,卡塞爾學院校醫院,某間雙人病房內。

“注意省錢”這件事是衛濟提議的,誰也不知道衛濟為什么昏迷之前會說這么一句話,頗有些嚴監生挑燈芯的意思。

但為了尊重傷者意愿,衛濟恰好與另一位剛進來不久的病人成為了病友,剛好與那位病人傷勢類型差不多。

這就是芬格爾與衛濟的緣分。

病房內,除了兩張病床,幾乎全是黃色與白色的郁金香,當然,衛濟床頭還有一束紅色的玫瑰。

說起這些花,那必須說到本次自由一日的最大贏家獅心會了。

昨天的自由一日,學生會的主席受了傷、破了財,而獅心會不僅毫無損失,還贏下了這次的自由一日!

重回諾頓館!喜迎新會長!再次光榮已經指日可待!

總結一句話就是,獅心會贏麻了。

獅心會上下為了表示他們心中的感激,決定給衛濟送花。可獅心會的干部們對于該送什么樣花的討論遲遲沒有結果,于是他們干脆掃光了學院的花店。

看著原本空蕩蕩的病房現在變得花團錦簇,芬格爾覺得與有榮焉,仿佛這些花也有他的份。

芬格爾沒有想到,他下午剛被送進的醫院,第二天早上衛濟就也被送了進來。

而且看到衛濟那恐怖的傷勢,芬格爾心中發涼,原本芬格爾受傷就是演的,他只想在醫院呆一個晚上,打算第二天就走。

可沒有想到,就只是在醫院吃個早餐上個廁所的功夫,有個病人就被送進了他的這間病房。

一看居然還是熟人,衛濟。

芬格爾沒有想到,衛濟居然能被傷成這樣,看著衛濟那凄慘的模樣,芬格爾惡意揣度著,衛濟這絕對是被人上門尋仇了!

縱使芬格爾知道他的身體素質夠強,但他認為如果換他遇上大概也不會好到哪兒去,可能還會更慘。

芬格爾心中慶幸,還好前天晚上他的演技不錯,那群人居然會認為他昏迷了,把他送到醫院出了醫藥費不說,還白賺了不少營養費!

比較之下,原本學生會對于貧困成員的一些津貼也不足掛齒了。

只能說衛濟還是太年輕,還是年輕氣盛,非要爭那一口氣,結果被揍成這樣,何苦,何苦啊!

不知道外面那些人的仇恨是否消退,保險起見,芬格爾決定還是在醫院多待一段時間。雖然在醫院是無聊了些,但吃好喝好睡好,也稱得上是神仙日子。

“衛濟,你這傷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前天晚上去諾頓館后發生的?”芬格爾試探道,“不對,如果是前天晚上受的傷,這么嚴重的傷咱倆早應該住同一個病房了。”

想到衛濟是昨天自由一日的時候被送過來的,芬格爾若有所悟。

“衛濟,不會是你前天晚上去學生會下戰書,然后昨天自由一日1V100吧?可我記得這次不是比劍道嗎?你這全身骨折是怎么弄得?”

芬格爾喋喋不休,轉而怒罵道。

“他娘的,我就知道學生會那群人不是什么好人,居然不講武德下死手,還好我之前退會了,簡直小人行徑,我芬格爾堂堂正正,一介英雄人物,羞與他們為伍!”

芬格爾義憤填膺,光看這副說辭和架勢,可能不知情的人還真會以為他是為兄弟打抱不平,但是,他明明是被學生會掃地出門的……

衛濟躺在床上,上午的陽光照進病房,照在他那張被纏滿紗布的臉上。

任憑陽光如何耀眼,衛濟也只是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和昂熱的一場戰斗讓衛濟突然醒了。

可能楚子航說的對,在高興的時候,大腦分泌的多巴胺和苯乙胺會影響人的判斷,可能他真的做了一件錯事,與夏彌的約定還依稀在耳畔,但他卻又出戰了這次自由一日的決勝局……

芬格爾見衛濟明明醒著,卻沒什么反應,八卦的心思也淡了不少,問道。

“衛濟,你帶手機了嗎?你知道的,我昨天晚上出門太急,沒帶手機。你要是帶了手機的話,借我上個網唄,或者打個電話也行啊,我問問外面現在是什么情況,也好決定什么時候出院嘛。”

衛濟聞言心里更難受了,那天早上他也沒有帶手機。

衛濟現在一想到這些事,腦袋里就自動出現校園論壇上的帖子。

《震驚!!百歲老人痛打十八歲年輕小伙,究竟為那般?》

《驚爆!學生會主席與校霸的秘密二三事……》

……

以衛濟這兩個星期內在論壇上看到的景象,他對新聞部的下限已經不抱任何期望了,那群人是真的什么事都能編得出來。

開局一張圖,內容全靠猜!

斷章取義,內容讓人想入非非,偏偏又只是猜測,文字游戲屬于是被他們玩明白了。

一想到這些事,衛濟就一陣心煩,沒來由的心煩,不愿去想,卻又不得不想。

房門忽然被人打開。

“諾諾你又來了啊。”

聽見芬格爾突然說道,衛濟連忙閉上了眼。

“嗯,他醒了嗎?”諾諾拿著一個保溫飯盒,另一只手抱著一大束玫瑰,朝著窗邊的衛濟走來。

“哦,他呀。”芬格爾瞟了一眼衛濟,見他毫無反應,說道,“哎,你知道的,衛濟他受了這么重的傷,現在沒什么大礙已經很不錯了,怎么可能醒得那么早。”

為了不被看出破綻,芬格爾馬上轉移話題,“不過你放心,你每天都來,還陪他那么久,他肯定能感受得到,心里面說不定早就想著能早點醒來看見你呢。”

諾諾沒有回應芬格爾,擠過那些礙人的郁金香,走到了衛濟床邊。

諾諾將保溫飯盒放在床邊的柜子上,又將手中的那一大束玫瑰在衛濟的床頭認真擺放好。

然后就坐在了床邊,也不說話,就這樣呆呆地望著衛濟。

“我說師妹啊,你沒必要每次來的時候都帶玫瑰來啊,他又看不見,何必呢。”芬格爾說,“不如放我床邊吧,我看得見。”

諾諾沒有理他,依然呆呆地望著衛濟。

“師妹,他這傷是怎么弄的啊,怎么這么嚴重?”芬格爾小心試探。

可諾諾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還是安靜的坐在哪兒,發著呆。

芬格爾心中嘆了口氣,也不再勸了。

沒過多久,原本呆坐在床邊的女孩突然起身。

“我還有事,先走了,他醒來了和我打電話。”

諾諾說完,邁開那雙大長腿,又在一片郁金香中擠了出去。

見門被關上,許久沒有動靜,芬格爾說道:“兄弟,兄弟,可以醒了,人已經走了。”

聞言,衛濟悠悠睜開眼睛。

“喏,要我說兄弟你就是自討苦吃,何必呢,人家妹子又漂亮對你又好,這不,床柜上還有人家妹子給你煮的粥,你喝不?”

芬格爾見衛濟沒有說話,繼續說道。

“不喝的話給我喝唄,我看著味道還可以,哎,兄弟我早上可就慘了,又沒人給我送飯,餓死我了。”

衛濟躺在床上,沒有反應。

“謝謝兄弟。”芬格爾以為衛濟是默認了,欣喜地就要去拿衛濟床頭的那個保溫飯盒。

“滾。”

“好勒!”芬格爾伸到一半的手又縮了回去。

病房里又重歸寂靜,只有照在臉上的陽光和滿屋郁金花的香味,依稀可以感受到床頭的玫瑰散發著溫暖。

病房外,來往的護士奇怪的看著一位漂亮的紅發姑娘,她在病房門口站了好久,卻沒有進去,最后居然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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