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居家隔離，我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陳徐江問我在做什么，我：【坐著。】

他：【？】

我：【在自己房間坐一會，去客廳坐一會，然后去廚房看看，在餐桌前又坐一會。】

他：【......】

我們兩個都沉默了陣，他又發過來“挺好”兩個字。

中午的時候，他說：【給我看看你吃的什么。】

我：【啊。】

五分鐘后，一張精致的泡面圖發了過去。

陳徐江：【......】

我：【好無聊啊，不想動。】

他：【看出來了。】

我：【白眼/】

他：【明天最后一天了，快了。】

我：【哎呀，你不說還好，說完了吧，我居然還有那么一點點的留戀。】

他：【你可拉倒吧。】

我笑。

晚上的時候，又跟陳徐江打視頻，有意無意的，我感嘆了句：“今天才周二啊。”

他原本在打字，視線在我和電腦屏幕間來回穿梭，聽著我這話頓時間抬了下眼眸。

我得逞了一般，卻又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看。

兩三秒鐘之后，陳徐江笑了，他嘴角輕扯，“啊，是啊。”

我：“上班辛苦嗎？”

他：“我說不辛苦你信嗎？”

我搖頭笑笑，他看了我兩眼，又繼續打字，說是要改方案。

我：“這不巧了嘛，我也要碼字。”

于是視頻的后半程，我們耳邊除了噠噠的打字聲還是噠噠的打字聲，沒有任何的韻律可言，卻營造出一種隱形的曖昧氣氛。

時不時的，我想著小說中男主的模樣，然后就偷偷地瞄一眼手機屏幕里面的人。

有一次還被他抓包了，他：“怎么，沒靈感了啊？”

我：“嗯。”

他：“看我就有嗎？”

我：“一丟丟。”

他：“那趕緊多看兩眼。”

我：“......”

***

噠噠的打字聲繼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陳徐江突然開口：“宋。”

我下意識地抬頭，與他隔著手機屏幕相對視，“嗯？”

他眼尾微微垂著，說不出的溫柔。

“怎么了？”我問。

他：“下雪了。”

“下雪了？”

碼字之前，我喜歡把房間布置一下，弄得有氛圍些，眼下窗簾被放下來，我又爬到床上去看。

外面黑壓壓的一片，借著屋內的光線，我看到無數個亮晶晶的光點，它們搖搖晃落，沾濕在透明玻璃上，是雪，又像雨。

“這是今年下的第二場雪了，”我說。

陳徐江嗯了聲，“好像過去沒多久。”

有一搭沒一搭的，我們兩個隨便說著話，時間也好像放慢了腳步，安安靜靜的。

“好奇怪，”我在自言自語，“就因為你一句話，我就那么那么喜歡你了。”

“那么那么喜歡...那是有多喜歡？”

“非常喜歡，”視線放空一陣，我想起來當時在外面走了一個小時來著，又跟他說：“那個時候，我甚至都想過，要是我表白成功了，我們會怎么怎么樣，一開始是異地，然后我們一起去京北，你工作，我上學，之后我們會有一個幸福的小家。哎呀，我那個時候甚至還想過要做自媒體，像其他博主一樣，把我們的日常拍攝記錄下來，很多年以后再來看，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說完這些，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我好傻啊。”

陳徐江溫聲：“不傻，已經實現很大一部分了，未來可期。”

“但是那個時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答應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不要跟你講這些，畢竟距離上真的有些遠......可我還是說了，我怕我會后悔......你說你多討厭啊，那個時候還真的拒絕我了。”

“拒絕了我那么多次！”說著說著，心口就越來越堵了，酸酸澀澀的，壓得我喘不上氣來。

這一路走過來真的很不容易，我像個溺水的人，幾次沉浮。

察覺到我的哭腔，陳徐江又叫我的名字，他并沒有說很多的話，但他的意思我全都明白，也沒有怪他的意思，畢竟感情是雙方的事情，就是情緒到這了，我想說說自己的心里話。

他說：“好，你說，我聽著。”

***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很久很久，過去、現在、未來，一直到睡前，我耳邊還有他的聲音，他在唱歌。

末尾時，他說：“好想過去抱抱你。”

他還說：“我也非常非常喜歡你，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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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非常非常喜歡你，陳徐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