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徐葦婷，徐先生的足跡遍布了航天基地大大小小地各種角落。很顯然，他希望徐葦婷也會參加這項登月任務。可惜人家拒絕了，發誓從今以后再也不出現在他的面前。因為她看不到水原形的模樣，很有可能會觸傷對方，尤其是在靈界這么特殊的地方。

“徐子齊，我在你背后。”

“唉，我們倆都這么熟悉了。”

當他轉過身去，看見的是一片記憶中的樺樹林。

“你又在玩弄我們的感情，你知道我很念舊。你是故意如此地，周小姐馬上就要回國了，快放手吧。”

四處寂靜，渺無人煙。他找不到彩周來過這兒的蹤跡。

“我這個高階技能怎么樣？”

這里是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地點，白樺樹林。

“這樣的地方很常見，不過你的技能練習地越發成熟了。別忘記，它從何而來。”

徐子齊的第一個技能寒煙，可以使他們比肉眼看見的速度更快消失。救人即救己，救己即救世。

“我已經把第一個技能融合到水原形里，它是不復存在的東西。除非有人肯向我拜師學藝呢。”

“我怎么樣？”

他很明顯能聽出彩周話中的意思。她想象自己第一個逃離現場，順便把心愛的人也帶走。那位心愛的人，也可以指身邊的朋友。

“當然是好。”

吳小姐站在徐先生的身旁，像他那樣蹲坐在云朵上面。深吸一口氣，使勁吐出身體內的混濁氣體。

“你不認為寒煙這項技能的最終目的是養生嗎？”

“才不過二十多歲吧，而且我是女人。你教我的時候不能認真一點嘛？”

徐先生不敢側過去看她，害怕一不小心就躲開了對方的眼神，然后自己的身體也隨之消失不見。這就是寒煙這項技能的特殊之處。

“深呼吸，停留一會兒。你會發現自己倒退了一百多米。身邊的云朵上面充滿了水汽。那就是你呼吸出來的能量。它可以將云朵粘連，躲避敵人的攻擊。”

“哇，我試一下。”

吳小姐這一次的嘗試非常成功。她此刻就停留在百米之外的云層內部，被幾朵厚重的云層層包圍和籠罩著。

“我學會了啊！”

可是距離橫跨數百米，兩人根本不能有再次相見。只見他使用水原形技能飛躍過附近的云朵，往這邊的方向尋找她。吳彩周決定悄悄隱藏起來，讓他找不到自己的所在。

“彩周，你在哪里？”

她故意不作聲，躲在厚厚的云朵之間。害得徐子齊找了又找，難得在某一處險然發現了粉色的衣角。

“我看到了啊，別怪我不客氣。”

“你想干什么？”

感覺面前的這位女子性情大變，不像剛才那樣伶俐可愛地站在原地等待。

“你，你不是她。”

“我是呀，你終于找到我了。”

好像是吳小姐，也好像不是她。許久未見，兩人之間的感情似乎也生疏了很多。

“對不起，我剛才還在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那我們回到原點，再來嘗試一遍。”

“嗯。”

他背著彩周在云層間穿梭起來，迅速地回到了剛才的那片空處。繼續第二遍的嘗試，深呼吸用力吐氣。

“你就像我這樣吐氣，水汽會凝結地更重。”

吳小姐嘗試了一遍，仿佛比剛才更加用心地做著，一會兒就飛到了幾十米遠。

“還不如剛才的那一次。我勸你多練習幾天，會達到更好的效果。”

他準備飛往靈界的大門，然后穿越至人間樂土。吳小姐乖巧地飛回原地，用心地練習寒煙的初階能量。此時他就在穿越的地點，靈界大門。

“好累，找了半天也沒看見一個人。我想回家休息一會兒。”

“你看那里，不都是修行者嗎，害怕什么？”

在初級技能的練習過程當中，修行者最忌諱的一個詞就是畏懼。

“我剛才一個人都沒看到啊，去找了原來我們在的那個地方。一個人影都沒了，我就準備回家了。”

“那些是障眼法，你一個人修的時候千萬要靠在人群的周邊，否則就會碰見今日的狀況。”

什么叫做障眼法，這個詞匯聽上去太可怕了。彩周又不是聽不懂普通話，哪怕她現在像一個傻瓜。

“她即便不要你的命，將來也不要忘記我給你的叮囑。”

他想到剛才漫不經心的那一句話，后背就冒起了冷汗。

“她是紫睛。”

吳彩周聽得云里霧里地，感到什么事情都與自身無關。

“我不敢搭理她，就先回來找你，看你會不會迷路。我一想，你可能會在這里。這不，我就找到你啦！”

“竟然是紫睛搞的鬼，早知道我就使用點燈這個技能將她嚇跑。”

“說不定人家根本不會害怕呢！”

回到人間以后，她向徐先生打了個照面就跑回家了。家中無人，難道她不會感到害怕嗎？

萬一求恩的技能失效了，吳舍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大眾的眼睛里，那絕對是對她的一種傷害。正是因為求恩過分的自信感，他才會為別人如此地憂心忡忡。不能總是犯下這個老毛病，畢竟吳小姐已經與他無緣再相見。需要通過逐步加深的想念，或者成為師徒關系。

今天下午發生的事，他這雙眼睛都看得太清楚了。

“你們在干什么啊？”

“健身啊，這是我們組健身教練，侯明老師。”

“新學員，快進來。要不然你給大家露一手先，遲到三分鐘，不遲。”

侯明老師比子齊高小半個頭，為人熱情而透明。第一次見面他就送了一個大禮包給自己，最好立刻上馬給這幾位老朋友炫一段深刻的表演。

“好，我來獻丑了。”

在侯老師的帶領下，在其身后傳來一番熱烈地鼓掌聲。加之遲恒的熱情鼓舞，他上了單杠。

“師弟，你在上選修課嘛？”

“哈哈。”

圍觀的人群越多，在他心里聚集的躊躇滿志就更加地澎湃。

“嘿，哈。”

包括他連續做了十五個抬臂之后，能看見侯老師眼中的擔憂。看來經驗豐富者的理論較為可靠，不可靠的是不斷衰老的心態。

“恭喜你，率先完成了第一節課。作為一名優秀航天青年的自覺性，強身健體的方法。”

正因為他的強大，紫睛不敢進入周身隨意發揮，也許吳彩周就沒這么幸運。

“謝謝大家！”

又是一陣歡快的鼓掌聲，在鼓舞他的耳朵。

“那我就不獻丑了，繼續上課吧。”

下一段內容是原地俯臥撐二十五個。在侯老師的指導下，另外幾位的奮斗都成為了典型的案例。

“不是這樣，你可以看我是怎么做的，你也怎么做就好。”

翟仇剛好聽從了他的建議。遲恒蹲在地上隔岸觀火，他的胳膊遭受了巨大的沖擊，這種感覺非常地酸疼。

“首先你的胳膊會尤其酸痛，直到第二天會忍不住這種劇烈的酸疼。很多人在第一課的時候就選擇了放棄。”

“放過我們吧，侯老師。”

“欸，你個人的意見不代表全部。現在他們都決定要繼續練習，你必須快速趕上其他人的練習進度。”

基本上，他們已經完成了第一項訓練的課程。

“欸，我也做完了。”

時間為半個小時。這是第一天的上課時長，子齊在門口看清了接下來幾個月的課程。占用午后的兩個小時，進行每日的體能訓練課程。

“這門課還不如甄薏安排得那些測試輕松呢！”

“那是在鍛煉咱們的大腦，讓它距離智慧更進一步啊。”

侯明跟隨走出的人群，來到了他們聚集的位置。一雙大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張公告單。

“每天都要來上課，你們千萬被忘記了。我會按照上頭安排的時間，給你們上每一堂課。千萬不要輕易放棄，努力奮斗的人們才是你此刻的榜樣。”

“厲害，你們看這塊肌肉，我就算鍛煉三個月以上，也不一定能有這副體魄啊。”

“別總是羨慕別人的鍛煉成果呀。”

翟仇的老毛病不是羨慕他人的成果，而是學會了羨慕別人的第一步，不打草驚蛇地夸獎他們。

“小爺我，就是你們的最佳隊友。”

“不準稱呼自己為‘爺們’，你可以稱呼你的哥們為爺們。稱呼長輩才會用這個字。”

侯明此刻的表情嚴肅認真，更不是在說假話。

“叫你侯爺，叫我子齊就好。”

又是干凈利落地一通回復，這次順便加上了軍禮。遲恒敢肯定他們都是在大一入校軍訓的那一天學會了這個姿勢。于是，他便走到徐先生身邊模仿起他來。

看到此情此景，翟仇更加地不甘示弱。他向遲恒身旁的空處走去，把手臂抬起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行了，你們可以放下了。記住我這句話，將來絕對有用。”

“我們以后就叫你侯爺，行嗎？”

侯明看似拒絕，其實在心里軟得像塊豆腐似的溫柔。

“感謝，就原地散了吧。”

他曾聽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外表嚴厲的男人，內心反而是懇切的。大家都不愿意傷害長期培養得來的感情，全都表現地十分溫順。

“老師再見，明天見！”

“侯爺，我先走一步。”

留下侯明一個人待在原地，心里還在思量這幾人的下一節體能課吧。

隔壁的女生組，九姑娘還在上課，侯爺站在走廊燈內側，悉心學習她的講話。每一天的經驗累積對如此辛苦的職業來說，它都是一種顯而易見的進步。

“金老師，什么時候下課呀？”

她低頭看了看表。

“還有五分鐘，第一節課要有充實的內容，這樣大家就不會輕易地忘記我剛才講過的重點內容。”

她們在上瑜伽課，形體課程的要求只針對女孩子。在這里，絕對不會有人將其強加于男生組的課程內容。

“對，要保持緩慢的呼吸。把呼吸慢慢停頓下來，收腹。”

葉瀾依的模仿能力極強，學習任何一門課，她都不會含糊了事。

“老師，你看我做的收腹動作好不好，專業嗎？”

金九妍看著她緊緊收起的腹部，深深吐出一口氣。她發現了蹲坐在最后一張瑜伽墊上的侯明，便面帶微笑，解散了上課的學生。總數也不過是三位同學。

“你太用力了啊，回家再好好練習半小時。”

葉小姐興高采烈地準備離開，幸好今天外面沒有將要下雨的跡象。臉上的笑容將會與熱烈的陽光融合，再度照亮漆黑的夜晚。

“下課。”

侯明很意外地，坐在瑜伽墊上學習剛才她們練習的那個姿勢。

“很對。我們把雙腿交叉坐下，深呼吸以后放平。接著移出一邊的腿。”

侯明的小腿略顯臃腫，學會交換雙腿的動作時有點小麻煩。

“移出一邊的大腿，難道你做不好嗎？”

“上了點歲數，稍顯困難。”

看他做的動作干凈利落地，哪里能看得出困難的那一點呢？

“說實話，想學這個動作的人都是缺乏自信的。”

九姑娘把手移動至侯明的小腿處，為了給他加深印象還刻意跟他做了相同的瑜伽動作。

“就像我這樣放松地打開一邊的大腿，你看好了。”

侯爺學著領略瑜伽中的柔美氣息，逐漸學習九姑娘剛才教會自己的那個姿勢，加上動作的完成只需要一分鐘。令人感到精神上的升華，形象與體態逐步變得完美。

“感覺真好，下次我還會來上你的課。”

“那可不行啊。不僅是時間上的重復往返，而且每天如此。”

“抽空！”

侯明大步流星，提起背包走出了課室。九姑娘一貫地目送其離開，然后身體立馬松懈下來。上課也是令人感到疲倦的一段時間，讓她長期保持了自顧不暇的心態。

門口路過一位老領導，外貌看上去將近要五十歲。

“哦，你好。你們每天都在這兒上課嗎？”

“請問您是？”

翟楓指了一下胸口的銘牌。

“你好，翟律師。”

翟楓猶豫了一下，沒接過下半句。

“不，你叫我翟楓就行。我來這里的目的是想跟你學瑜伽課，聽說這里還有兩天就結束了。是這樣的，我打算明天來，你告訴我需要準備些什么東西。”

“不用，您需要的裝備，這間教室里都有了。”

翟楓滿意地轉身離開，也不忘記留給她一句問候。

“非常感謝您！”

九姑娘心想翟老師一定認得出她，從局里發布的宣傳冊里面也可以找到和她長得十分相似的女子。那是自己在去年拍攝的一段視頻，當時的那段回憶留下了數量頗豐的紀念品。

神州一號的發射，直到神州五號的發射經驗。使她成為首位具備一位專業教師的資格，職業生涯規劃經過了十幾年的拼搏奮斗，恰好得到了充實而圓滿的結局。

“媽，我現在下課了，馬上就要回家。”

航天基地的同事們都以她為榮。聽說這次征月火箭的外派成員就是自己。雖然是從別人口中得到的答案，可以單純地忽略它的真實性。但是在她心中的答案，已經是八九不離十的。

“媽，聽說這次登月任務，國家非常需要我。我說的不止是上課這方面的付出和犧牲自己的時間。”

電話對面的那位女士，心中才有底氣。

“你說的我一向來就明白，可是你讓我不要擔心你。你一定是習慣成了自然，否則肯定猜不到這個確切的消息。”

“好，我明白了。”

她轉身離開了，葉瀾依剛才從廁所里走出來，差點撞上九姑娘的外套。

“咦，她現在才走掉。”

身后緊跟著一位個頭稍小的女孩子，她還是局里為這次任務精挑細選的人。緊接著出來的那位女子就是沈真。

“你說航天局不把我們實驗室放在眼里，是不是嘛！我可從來沒認識過她，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李，名字是奧。英文名字叫做Leon。”

這是一個美麗的名字。

“我是陪練，也不是來參與這次的發射任務。”

“你不上課嗎？”

“對啊，我們都已經畢業了。或者是提前畢業了，我的導師專門為我免去了上交畢業論文的壓力。她勸我回來時再寫也可以。”

原本沒有李奧的加入，這支隊伍就是二人組。現在又被塞進一個新人，葉小姐感覺尷尬至極。

“你別擔心，我是一名實習生。我只要看著你們平時的訓練就心滿意足了。”

既來之，則安之。李女士很有可能會影響實驗室操作的空盤效應，吸引更大一批航天愛好者躍躍欲試的可能性。所以，她現在不敢告訴別人會有這個現象的發生。

“你別告訴其他人，我也不告訴別人，這是一個小秘密。”

很顯然李女士沒聽懂話題背后的意義。沈真倒是挽起了李奧的胳膊，往門外走去。

“哎呀，我有個東西忘拿了。”

九姑娘急匆匆地跑進來，外面也沒下雨。她掉落的那件物品很可能不是雨傘，而是一件不可說的私人物品。

“你們猜，她忘記了什么？”

“鑰匙？”

“筆記本。”

葉小姐轉頭看向李女士，她的眼睛并未發生絲毫地閃躲。

“你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