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丹雅。”“啊,對對對......瞅我這記性。”“還有兩個吶于爸。”“我知道還剩兩個,一個畫畫兒的小伙兒,這小伙兒我也想不起來啦,他媳婦兒跟我姑娘是一個單位地,叫莉雅對吧。”“這對,那畫畫兒那小小子叫啥再想想?”“哎呀,想不起來啦,真想不起來啦。”“叫柏雅。”“柏雅。看看,這個就沒想起來。老哥哥,我還沒你歲數大呢,我這記性都不行啦。”“這幫孩子真能整哈。”“哎呀,可不是咋地。你還別說老哥哥,整地還真挺有意思。別看十個人,好的跟一個人兒似地,還都有正事兒呢,都挺能干,咱們這些當家長地都跟著借光啊。”“借光兒真借光兒。昨天上午住院,我還在四個人的病房,下午就給我調到這屋來啦。就我個人沒旁人兒,有電視還有冰箱。哎,真沒想到這幫孩子還真挺有能耐。”“能耐,厲害。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業,你像梅雅,開發廊干美發;蘭雅,開服裝精品屋兒賣衣服。松雅荷雅小菊雅仙雅干地更大,四個人合伙種蘑菇,現在都發展到八個溫室大棚啦。等香菇金針菇試種成功啦,還要再整十個大棚,瞅瞅老哥哥,多能干這幫孩子。等你好點兒啦,你看看去,那蘑菇種地,真好哇!......”就這樣,眾人陪蔣爸又嘮了一會兒家常磕。看時間差不多啦,蔣爸也該休息啦,眾人才高高興興地辭別他們離開醫院。
四月底的一天下午,我和工人們正在原料倉庫里粉碎苞米瓤子。突然,我腰間的BP機響起來,我忙站到一旁拿出來觀看,是竹雅滿文博發來的消息,說是有驚天大喜速回電話。隨即我同工人們打了聲招呼,叫他們休息,我獨自一人摘掉帽子,一邊兒往一號棚起居室走一邊兒打掃著身上的灰塵。心里同時在想,啥驚天大喜呢?叫我快點兒回電話。
進了屋,我把帽子手套兒往炕上一扔,又摘掉口罩兒,然后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過去。“喂,松雅嗎?”電話里傳來竹雅滿文博的聲音。“嗯呢,是我呀,竹雅,有啥驚天大喜事兒要告訴我們吶?”“松雅,南陽路老爸的老房子拆完啦,給咱們家四套新房吶,兩套一期的商品房,兩套二期的回遷房。”“這么快?真地呀?”“真地松雅,四天就搞定,字都簽完啦,鑰匙都到手啦。”“給四套吶?”“嗯吶,有一套還是門市房兒吶,給梅雅開發廊用,在二棟把頭兒,是咱們自己選的好位置,面積是四十平方米。給你要的房子在九棟三單元六樓,是個廂房,贈送一個閣樓,面積也是四十平。你等老爸和二哥的房子,給地就是回遷房兒啦,老爸的房子在十五棟二樓,朝陽的正房,是四十五平,二哥的房子在十六棟三樓,他這個就不是正房啦,跟你地一樣兒是個廂房,面積是四十平。這四套房子,除了梅雅蘭雅的門市房兒加了兩萬塊錢,剩下三套都沒加錢。”“我地媽呀,真是太出乎意料啦。”“松雅,開發商讓咱們對外公開說只給了兩套回遷房,那兩套商品房讓咱們說是花錢買地,別說是開發商給地。”“啊,行。他們讓咋說就咋說,反正咱們是撈著實惠啦。”“松雅,晚上七點,咱們全家要在丹雅賓館宴請我干爹,這都是我干爹的功勞,就他一句話就好使。”“行行行,那咱們得給你干爹多少感謝費呀?”“有我,還有我老爸老媽,要啥感謝費呀,這個不用,請他吃頓飯大家伙兒樂呵樂呵就行。”“那真是太好啦,那咱們晚上統一著裝好好款待款待你干爹。”“松雅,不用整地那么注重,就是隨便吃頓飯,我干爹見見咱們而已,只是有點兒遺憾地是柏雅莉雅離地太遠了來不了。”“這事兒來地實在太突然啦,連我都沒有任何思想準備。”“要不這樣吧松雅,你給他們打個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先告訴他們,讓他們也高興高興。等房子裝修完啦,搬新家的時候,再叫他們來,咱們再宴請一次我干爹,因為我干爹也想見識見識咱們一方十雅。”“他咋知道這事兒地?”“我老爸老媽這么欣賞咱們,能不跟他顯擺嘛。”“啊,那行。那一會兒我就給柏雅他們打電話,還有哇竹雅,老爸老媽他們搬哪兒去啦?”“老爸老媽搬老媽那個老樓住去啦,二哥二嫂在三期那邊兒租了個小平房,蘭雅梅雅搬到發廊住去啦。”“搬家咋沒找我們吶?”“松雅,這么點兒事兒還用麻煩你們嗎?你們現在這么忙,打電話都沒人接。我們酒店有的是人,還有車,找他們幫忙,那都樂顛兒地來。”“竹雅,你真好!你立了大功啦,我要重重的親一下,‘嘣’,聽到了嗎?”“聽到啦松雅,真甜。不過不用客氣,誰讓我愛你們啦。松雅,我愛你!‘嘣’香嗎?”“香,再來一個。”“嘣!”“真香,竹雅!”“好啦松雅,暫時先嘮到這兒吧。我還得上丹雅賓館那兒去一趟,安排一下晚宴的事情,咱們晚上見好不好松雅?”“好,那就晚上見。”“拜拜,松雅。”“拜拜,竹雅!”放下電話,別提有多高興啦。
對啦,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柏雅莉雅。這么想著我滿懷欣喜地又一次拿起電話,很快撥通啦柏雅孟俊祥家的電話。“喂,您好,哪位呀?”電話里傳來莉雅陳香雪的聲音。“莉雅呀,是我松雅。”“啊,松雅呀。”“莉雅,柏雅吶?”“在旁邊看書吶。”“那爺爺奶奶吶?”“他們領孩子出去玩兒啦。”“啊,爺爺奶奶看樣子是挺好,小仁龍聽話不?長個兒沒?”“這死孩子,除了睡覺能消停會兒,一天到晚沒閑時候兒,那才皮吶。”“這才好吶,坐那一動不動像個小傻子似地你愿意呀。”“不愿意也得差不多點兒呀,這也太淘啦。”“淘點兒好,淘出花來更好,說明孩子身體好,頭腦聰明。你就辛苦點兒吧啊。”“我倒沒啥。仙雅和孩子這幾天挺好地?”“她們娘倆好著吶。莉雅,你讓柏雅歇會兒,到你跟前兒來,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們兩個。”“柏雅你上我這兒來,松雅有好消息要告訴咱倆。”“松雅,啥好消息呀?你說吧。”電話里又傳來柏雅孟俊祥的聲音。“柏雅莉雅,南陽路老爸的老房子已經拆啦,開發商給咱們四套房子吶,有兩套還是商品房吶。你們說這是不是好消息呀?”“媽呀,給四套吶?”“真是天大的好消息,這么快?”兩個人同時說道。“就這么快,四天就搞定。”“太快啦,頭幾天給你們打電話還說沒信兒吶,這才幾天吶,房子下來啦。”“多虧竹雅和他干爹呀,要不然哪能撈著四套房子呀。”“要不說府里有人好辦事兒吶。就像蔣爸住院,要不是竹雅找人兒,又明白大夫八百塊錢,人哪能給他調房,又打進口的好藥。”“這事兒我也明白,我也問竹雅啦,要給他干爹多少好處費才行,竹雅說有他,還有他老爸老媽,咱們不用拿錢明白他干爹。”“這感情好哇。竹雅真是夠鐵,真沒少替咱們出力呀。”“嗯呢,是沒少出力。搬家都是他找人兒找車搬地家,連我們三個都沒告訴,真是愛咱們一點兒不摻假呀。”“松雅,人不要明白費,起碼也得請人吃頓飯意思意思呀。”莉雅陳香雪的聲音。“請,晚上就請。晚上七點在丹雅他們賓館宴請他干爹。”“丹雅上班兒啦松雅?”“沒有哇,她上班兒好像還得等段兒時間,等小金鳳兒滿百天啦再上班兒。”“我也尋思吶,孩子還沒滿百天,咋就著急上班兒啦呢。”“沒有,沒上班兒,沒上班兒竹雅也說在那兒安排他干爹。”“啊,丹雅讓上那兒去地呀?”“她們咋商量地我也不知道,我也沒問。不過,聽竹雅的意思,他干爹好像并不是真想吃這頓飯,而是想借這個機會看看咱們一方十雅。看得出來,滿爸滿媽沒少在他干爹面前說咱們的好事兒,把他干爹的胃口給吊起來啦,對咱們也產生了好奇心,就想看看咱們,遺憾地就是你們兩個離地太遠趕不過來,等到房子裝修好以后,一個月......一個月吧,一個月的時間咋也裝修完啦。柏雅有個準備啊。”“嗯。”電話里傳來柏雅孟俊祥的聲音。我繼續說道:“合理安排一下時間。到時候搬新家啦,你們兩個都得來,一方十雅人就全啦。咱們再宴請一次他干爹。這樣,也就了啦他干爹的心愿啦。”“說地也是哈,人那么大一個官兒,山珍海味啥沒吃過,人能在乎那一頓飯嘛,也許真就是對咱們一方十雅感興趣兒,想看看咱們究竟都是個什么樣的人,畢竟像咱們這樣的人咱們這樣的事兒,實在是太少太少啦。”莉雅陳香雪的聲音。“松雅,能引起他干爹注意不容易呀。”柏雅孟俊祥的聲音。“我也是這么想地。柏雅,我現在更有干勁兒啦,說啥也要弄出點名堂來,不能給竹雅滿爸滿媽丟人現眼。”“那你就擼起袖子加油干吧。”“我們一定加油干,現在我們每天都是貪黑起早地干。”
“松雅,你們種地香菇金針菇,這幾天長地好嗎?”莉雅陳香雪的聲音。“有幾個品種長地可好啦,再有個三四天兒,五六天兒,金針菇就能出菇。香菇嘛,咋也得五月底六月初才能出菇。不過也有幾個品種長地不咋地,不用全成,只要有兩三個品種能成就行,將來就可以大規模生產。能不能獲得全勝,就看過幾天具體出菇啥樣兒啦。所以還得繼續努力。”“松雅,我們相信你們一定能成功。松雅,蔣爸,這幾天咋樣啦?”“恢復的還可以。”“還是白天老爸老媽在那兒護理,晚上梅雅竹雅輪流護理呀?”“嗯呢,我們要去護理,他們都不讓,尤其是老爸老媽不同意。”“你們幾個起早貪黑地干,本來就夠累地啦,老爸老媽心疼你們。人老媽說啦,盡量不拖累孩子們,盡量不讓孩子們耽誤工,沒看白天都是他們老兩口兒在那兒,晚上才讓梅雅竹雅去嗎。松雅,老爸老媽多好哈,比我那爸比我那媽強萬倍,我真不知道我是哪輩子作孽啦,攤上這么個爹媽。”“莉雅,你也別太傷心難過,有我們大家,有老爸老媽,爺爺奶奶滿爸滿媽,于爸于媽,這么一大家子人疼你,你暫時就當沒有他們吧,等有朝一日,他們真正需要你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你的好啦。就像蔣爸似地,咱們那時候對他們不好嗎?可他們就是感受不到,意識不到,根本就沒把咱們放在眼里,對他們越好,反而越瞧不起咱。現在咋樣,他最看不上的兒子,卻是他最借力的兒子,住院的第二個晚上,跟梅雅嘮嗑嘮地眼淚嘩嘩地。你們家那些人,早早晚晚得有主動找你的時候,現在咱就不搭理他們,我發現啦,咱們越上趕著他們越能裝,越不把咱們當回事兒,越瞧不起咱們,咱們全當沒有他們,該干啥干啥,咱們現在不比他們過地還好嘛,干嘛還要自找沒趣兒吶。莉雅,想開吧,暫時先把他們放一放,等什么時候,他們求到咱們頭上啦,你的價值也就出來啦,聽明白我的話啦嗎莉雅?”“這我明白。”“松雅說地對。莉雅,要想有尊嚴,讓他們改變對你的看法,只能是提高自己的價值。說白啦,就是有錢,有自己的事業。現在,咱們孩子還小,爺爺奶奶歲數又大,你暫時先在家安心看孩子,照顧爺爺奶奶,等孩子再大一大,看看能干點兒啥適合咱們干地,咱們也轟轟烈烈地大干一場,就像松雅,仙雅,小菊雅,荷雅似地,現在有誰還敢小瞧他們。你說是不是莉雅?”“你們倆的意思我都明白,我剛才也不過就是有點兒感慨,說了那么一句怨言,其實我明白這些道理,沒看我連家都不回嗎,沒用,搭多少錢都不知足,都是白搭。”“莉雅,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說啥啦,在家好好看孩子,好好照顧爺爺奶奶,保養好自己的身體,不怨天尤人,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時來運轉,干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松雅,你們說得對,我聽你們地,我相信我會有我自己的事業。”“好樣地莉雅‘嘣’我愛你,莉雅,我們大家都愛你,莉雅!”“‘嘣’,我愛你松雅!我也愛你們大家松雅!”“好!太好啦!莉雅柏雅要是沒事兒咱們暫時先嘮到這兒吧,等有好消息,我再通知你們好不好?”“好,加油啊松雅,祝你們早日成功!”“謝謝你們的祝福,莉雅柏雅拜拜!”“拜拜松雅!”“松雅拜拜!”放下電話,心里又是一陣欣喜。看了一眼墻上的表才四點鐘,距離晚宴時間還早點兒。荷雅小菊雅接完種也得等一會兒,那就等他們接完種,再告訴他們好消息吧。這么想著,我戴上口罩兒,戴上帽子,戴上手套兒,滿懷信心地走出房間,走到原料倉庫,繼續同工人們粉碎苞米瓤子。
又過了半個多月,這天晚上在小河沿一號棚起居室,我、菊雅小丁冬、荷雅劉雪巖、仙雅于艷薇,坐在炕上喝著茶水,嗑著瓜籽,吃著水果正在看電視。這時門開啦,就見竹雅滿文博、梅雅蔣欣明、丹雅張健麗、蘭雅高晶瑩歡聲笑語地走進屋。“你們來啦?”我忙笑道。“來啦,啥事呀松雅?叫我們都回來。”竹雅滿文博笑道。“來來來,都上炕,咱們坐炕上嘮。”我笑道。幾個人脫鞋上了炕。菊雅小丁冬忙為他們倒茶水,仙雅于艷薇也將果盆放到他們面前笑道:“喝水吃水果,這還有瓜籽,咱們邊吃邊嘮。”“過來丹雅蘭雅,坐我這吧。”荷雅劉雪巖又笑道。“松雅,啥事呀?”竹雅滿文博坐到我身邊摟上我,又一次笑道。“好事兒。”說完,我上前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雙唇。“房子快裝修完了,老爸老媽催著松雅仙雅讓結婚的事兒,找你們就是商量商量這個事兒。”荷雅劉雪巖拉著丹雅張健麗、蘭雅高晶瑩的手又笑道。“這有啥商量的,房子裝修完選個日子就結唄。”竹雅滿文博又笑道。“問題是滿爸滿媽、張爸張媽這不也著急你們結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