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劍四、劍五、劍五圓滿，層層夾擊，逆風迎敵。雖非蓄勢而為，但也三連漲勢，眉梢刃宇。怎堪一道金光，一跺灰跡，瞳孔豈可消受烈日？身體如陷沼澤爛泥。

“哼！”

“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

拉滿的弓沒有回旋的余地，壓彎的劍，卻能絕地反擊：劍五之軀，不屈！雖幾近匍匐在地，楚賢咬緊牙關，毅然拄著氣劍，一步步向前，一步步站直，如高峰聳立！

“吾使出區區三成力，爾已盡顯螻蟻，若增至七成，吾觀爾如何消受得起。楚賢，吾勸爾早早放棄。”

“劍五之軀，足以取你首級！”

“狂妄！”

戰力陡升七成，倘若硬撼，莫說劍五之軀，就算三圣金身，恐罹危機。楚賢自然知曉以卵擊石的道理，但也愿賭一把，堪堪捂熱的規律：劍五圓滿、劍五、劍四、劍三、劍二、劍一、破關入劍，飛龍在天御敵，潛龍勿用殺雞。

“天蒼蒼，地茫茫，生死無極因果循環，圣君相隕，風泣云殤，準允劍心，遺予化芒，烈龍匯川，疾！”

“天蒼蒼，地茫茫，生死無極因果循環，圣君叩首，削吾命環，準允劍心，遺予道創，吉屋試鸞，疾！”

“天蒼蒼，地茫茫，生死無極因果循環，鶴立雞群，王者風范，準允劍心，誅殺魑魅魍魎，斷！斷！斷！”

劍五圓滿驟降破關入劍，破關入劍陡升劍五圓滿，往復循環，楚賢終究腳踏兩大關卡，以臻徹地通天。

天鋒霞劍體衍生之面具，謂之高階戰力中階陣法低階領域，或許更為貼切賦予。然，切身相與，匪石不力。

楚賢瞅準時機，通四肢百骸，引劍氣。

“劍五之軀，何予？”

“抱憾之體，豈窺秘律，喪則惘矣！”

南楚之地，罡風止息，白皚皚之劍體，雪深幾許？風不會告訴你，因為風陷囹圄，困于眉宇，消與吹彈之地。

“朝聞道，夕死可矣，古人誠不我欺！”

脫胎于天鋒霞劍體衍生之面具，匯聚于空中之巨大面具，靈智升級，只是堪堪升級，卻將消散于天地。

并非陶俑面具組合體不夠強勁，攻擊未顯威力，只因其囿于天鋒霞劍體，戰力幾許、攻擊方式如何，皆取決于鎖定之目標：強則強，弱則弱，強弱弱強強強弱弱弱弱強強，以至變化決堤，能量潰散于容器，算是楚賢撿了便宜。

否則區區劍五之軀，怎堪相與？

也虧劍五之軀，即便陶俑面具消散一地，傾瀉之能量，饒過卿卿生機。剎那芳華，從此再無驚艷之陶俑面具。

不知為何，楚賢情不自禁流下一渾濁淚滴，不是傷心，也不至于喜極而泣，像落魄之文人沉浸于訣別詩里，明明痛徹心扉，卻偏偏盈盈一笑哩。既矛盾重重，又合情合理。

“天蒼蒼，地茫茫，敕吾神令，拘日月星光，鑄人劍無量，光來，劍往，斬！”

人劍之體，劍五之軀，天鋒霞疑似被劈成劍體之兩瓣，俯瞰、橫看、側望，儼然唇齒相依，或予融為一體。

疾風迅雨，人劍之體。劍五之軀，雷霆萬鈞。組合人劍之體與劍五之軀，天鋒霞拔地而起，劍體兩瓣合二為一。

“冷的劍刃，熱的劍鋒。”

“看似普通，實則普通，是否普通？”

天鋒霞人劍組合體化作一道光，消失于孤舟老翁的視線盡頭。古道外，梅花邊，竹簍男與孤舟老翁喃喃自語，語氣沉頓，像泣血之杜鵑，中箭之飛雁。

“罷了，歸去，想必那人已等不及。”

截流的楚江不再截流，相反，端著怒放的生命，浪遏飛舟！浪花奔騰不休，恰風流，磅礴的氣勢為之邂逅。

截流的楚江被打通之后，東去之水擄走半坡秘境蜿蜒的溪流，像極了問天境海洋之心與命輪互偶。

截流的楚江既成氣候，之于獻祭的神像，即便無需截流，也無盡藍幽，光芒不再淡淡消瘦。

“咚···”

江水奔騰的時候，枯枝、敗草、疏影、落日、篝火俱往后，一具石棺順著半坡秘境蜿蜒的溪流，一柄巨劍逆著水垢，交錯間，似有回眸，彈指間，似曾頷首。

江水頓失滔滔的時候，非冰封，非山鑿，乃曾截流之源，神像所擾。神像四周靜悄悄，沒有水聲，沒有人影，孤零零，像一座島。沉悶時，等待候鳥，熱鬧時，遠離喧囂。

江水嗚咽的時候，恰石棺環繞，神劍來到。神像四周不再靜悄悄，水底的咚咚聲撞破凄風哭嚎。

“天鋒霞人劍組合體？甚好！”

“咦！石棺，不好！”

神像所屬能量罩甚至來不及反應，石棺已吸走藍光，神像為天鋒霞人劍組合體搗成殘骸。

十萬又十萬的獻祭，神像早已被默認成無敵的存在，文皇武帝也拿它沒辦法。此番，問天境圓滿竟可摘？后生可畏！輕易破得武林神話？溯源看來，集：古、壑、桑、鄉四尊心臟，合：天鋒霞，或許承載些許端倪吧。

“劍來！”

解除人劍形態，天鋒霞組合體“配方”一字散開，繼而，天鋒霞化作一柄石劍，插在楚賢腳底下。

叫花花不開，喚劍劍不來，楚賢只好作罷。幸好附近沒有烏鴉，不然冷不丁找嘲笑嘛。

“沒有劍魂，你怎么叫得動提的起來！”

“這么厲害？”

“文皇武帝都奈何不得的神像，被天鋒霞一字破開，你說厲害不厲害？別說天鋒霞組合體有你人劍加持哈，試試你的人劍無量是否破得開神像殘骸再說吧。”

“咦，月餅，你之前去哪啦？”

“我能說被你老婆封印了嗎？”

“那現在？”

“我能說被天鋒霞割破封印，我自個出來了嗎？”

“直接說天鋒霞組合體割破封印會死嗎？好歹是搭檔，怎生如此奇葩，夸天鋒霞，貶低我人劍無量哈。”

“除非有我月餅加持，不然天鋒霞就是無主之物啦，說天鋒霞組合體，不是落草為寇，占山為王嘛。”

“我就知道，拿下天鋒霞，月餅信手拈來，以后這天鋒霞劍魂就歸你啦，月餅好好表現哈。”

“那當然，除了我，還有誰能拿得下天鋒霞，不對，你誑我，我才不當天鋒霞劍魂，不做打工的牛馬。”

“哈哈，由不得你啦！”

“天蒼蒼，地茫茫，敕吾神令，拘日月星光，鑄人劍無量，光來，劍往，斬！”

“劍來！天鋒霞！”

“月餅，進去吧！”

“哇，哇哇！我不要做牛馬。”

“天鋒霞劍魂可不是誰想做就能做得了的牛馬，月餅，好自為之吧，不日，我將送你一場造化。”

手提天鋒霞，楚賢噙著邪笑，又要掀棺材板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