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他才平復好自己的氣息說道。
“蘇賢侄放心,這件事我宋濂管定了!只不過楊家在揚州城勢力非同小可,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之前,咱們只能.....”
宋濂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十分的復雜,可露出的情緒是不會騙人的。
他的確是被蘇文的話給說動了。
在他看來,蘇文是個老實本分既有才華又有豐厚家底的一個優秀青年。
但為了幫朝廷鏟除奸惡,不惜以身犯險,為此被邪惡的楊家給盯上,為了警告他,一把火燒了他全部身家買來的酒樓。
此等喪心病狂的報復和警告,如果這都不能證明楊家做賊心虛,那還能是什么。
不過他的想幫蘇文討回公道的想法是真的,可不敢貿然行動,想要掌握更多的證據也是真的。
而蘇文當然也知道,光憑現在這點東西,根本就沒辦法將楊家拉下水。
不過能在宋濂的心里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對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沒多一會,楊俸就滿臉寒霜的從酒樓中走了出來。
他身后則是那幾個掌柜。
他們一邊追楊俸一邊辯解道。
“楊總管,我們的事已經被人知道了,你要是不幫我們,我們可就死定了啊!”
楊俸則是一臉的嫌惡道!
“哼,你們死不死和我楊家有什么關系!是楊家的東西誰也奪不走,你們自己惹得麻煩自己解決,我只看結果.....”
說完他就上了馬車離開了,留下臉色蒼白的幾個人在風中凌亂。
先前他們在酒樓里都說了什么,蘇文等人沒聽見,可剛剛這兩句話,他們幾個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下更加證實了蘇文先前說的,趙常儒可能和楊家存在某種聯系了。
尤其是那幾個掌柜說的‘被人發現’,‘不幫忙,就死定了’之類的話。
任誰聽了都指定會覺得里面有問題。
幾句話聽得宋濂臉色鐵青,差點就沒忍住讓人沖過去將那幾個掌柜抓起來嚴加審問。
蘇文見情況差不多了,再繼續下去可能就要露餡了,于是他緊忙說道。
“宋世伯,他們說的東西是兩艘貨船,我的人已經查到那兩艘船的位置,只是上面有什么,暫時還不清楚!”
“不過我覺得,能讓他們幾個如此緊張,甚至可能要了小命他們命的東西,絕對非同小可,咱們要不要現在就去查看一下。”
宋濂也覺得蘇文說的有道理,立馬說道。
“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
在去碼頭的路上蘇文心中也不免擔心了起來。
“也不知道時間這么短,裴慶他們是否已經準備好了我讓他們準備的東西!”
“哎,不管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幾人就來到了碼頭。
但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離得老遠他就見到裴慶正焦急的沖自己揮手示意。
都不用看他說什么,僅是他此時臉上的表情蘇文都能看得出來,定然是他們還沒完全準備好。
就在蘇文想著要不要找個借口,先讓宋濂離開的時候。
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蘇文的面前。
蘇文驚訝的道。
“東方兄,你怎么在這里!”
東方白先是看了一眼宋濂,然后一邊沖蘇文眨眼睛一邊說道。
“沒什么,家里有一船貨晚上到,我過來看一眼!”
說著,她還假裝好奇的問道。
“倒是蘇兄大晚上不休息,來碼頭是準備做什么!”
東方白已經暗示的如此明顯了,蘇文怎么可能還猜不到她來這邊的目的。
他立馬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
“這位是提刑司,宋濂宋大人,宋大人正在調查一件案子,我在幫宋大人。”
東方白聞言立馬恭敬的施禮道。
“原來是宋提刑,失敬失敬!”
宋濂現在滿腦子都是案子的事,對蘇文和東方白私下里的眼神交流自然是沒怎么注意。
簡單的和東方白打了個招呼之后,就準備上船去查看是否有趙常儒和楊家勾結的罪證。
可即便東方白已經暗示蘇文說,她已經幫他處理好了,可蘇文還是有點擔心,他嘴巴張了張,剛想跟宋濂說天色太晚要不明天天亮了再查看。
可東方白卻是再次微笑著給他了一個放心的眼神,蘇文這才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不多時,幾人就順著木板上了船。
這時蘇文假裝一個趔趄崴到了腳,沖宋濂抱歉的說道。
“宋世伯我.....”
宋濂見狀輕輕擺手道。
“無妨,我自行查看即可!”
待宋濂走后,蘇文緊忙將東方白拉到了一旁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和宋濂會來碼頭,你一直派人監視我?”
東方白卻是微微一笑。
“你不也叫人暗中查探我的信息嗎,大家彼此彼此!”
聽到這話的蘇文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因為他的確是在知道東方白是圣教的人后派人打聽過她的事,可惜的是東方白等人行蹤十分隱秘,他派出去的人什么都沒打聽到。
蘇文也知道此時不是和她說這些時候,他緊忙又問道。
“你剛剛暗示我,你在船上動了手腳,你怎么會知道我想干什么!”
東方白倒也沒隱瞞直接說道。
“一個時辰之前,我安排在你們身邊的人回來報告說,你剛買的一棟酒樓被那個叫楊言旭的小子一把火給燒了。我當時就猜到了你想借用官府的力量對付姓楊的。”
“正巧,我們也想給楊家制造點麻煩。于是我就把準備對付楊家的東西,放到了這兩艘船上!”
她前面說的事情蘇文好理解,畢竟酒樓那么大的火,整個揚州城怕是沒幾個人不知道。
可后面的事,他是在客棧秘密和莊二娘等人說的,這么機密的事情,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這里他腦海里突然生出一個讓他十分不愿相信的事情。
那就是莊二娘可能背叛了自己!
于是蘇文臉色鐵青的道。
“我們在客棧商議的時候,身邊根本就沒有外人在場,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