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嚴刑逼供
- 夢旅仙途
- 太山青鴻
- 4144字
- 2022-09-28 15:38:21
喲!誰不知道蛤蟆會水,但他也太小看千百年來人類的智慧了,說到用水施刑,李玹正巧看過幾個相關的案例。
比如著名的“請君入甕”,就是把人放進裝滿水的壇子里密封,在壇子下燒火將其活活煮死。又比如李玹覺得最惡心的“梳洗”,就是用熱水燙掉人的皮肉,再拿鋼齒刷子將活人身上的皮肉一條條的梳刷下來......
這些當然都是用水來實施的酷刑,不過當下李玹并不想殺龐桶,“請君入甕”就用不上了,而且把蛤蟆精裝入壇子的過程也存在風險,還是罷了。而“梳洗”太過殘忍,李玹下不了手,也不能選。
至于謝棠?李玹壓根兒就沒把他考慮進去,幾個月前這個書生還手無縛雞之力,想來也不是當酷吏的料。
不過這個問題自然是難不倒李玹的,山人自有妙計,嘿嘿!
只見她似笑非笑的拿出幾條絲巾,那就是普通的絲巾,以前傻子李娘身上常備的。此時謝棠聽她的吩咐,從洞府中井里打來一桶山泉水放到她面前,就退到一旁饒有興致的觀摩起來。
癩蛤蟆是兩棲動物,怕水當然不怕的,不過水性只能說很一般,他見李玹來真的,張開蛤蟆嘴不知想說些什么。李玹沒給他繼續放肆的機會,“啪!”一條濕足水的絲巾就糊到龐桶那張大餅臉上。
“呼噓~呼噓~”濕巾貼面,才幾秒鐘龐桶就覺得呼吸困難起來,好在他嘴夠大,張大嘴勉強還能呼氣。于是他盡量張大嘴巴將濕巾呼吸得一吸一鼓的,還暗自竊喜,以為李玹就這點小手段,簡直不是事兒!
不過,這倒霉蛤蟆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只見李玹手里不停,“啪!啪!啪!”緊接著又貼上三條絲巾。“娘咧!這村女子,閑來無事帶這多條絲巾作甚?”龐桶心中暗暗叫苦,繼續張大嘴巴盡力吸氣呼氣,妄圖將濕絲巾吹飛。
可是那絲巾沾滿水以后十分服帖,牢牢貼住他的大臉,更別說李玹還糊了四層,粘的那叫一個牢。很快龐桶就呼吸急促,肺里僅存的一點空氣也消耗殆盡,他不由得逐漸恐慌起來,四肢拼命掙扎,卻被麻袋緊緊箍住動彈不得。
又是一番激烈的甩頭擺頸,妄圖將絲巾甩掉,但也是徒勞。李玹在一旁見他掙扎,有點于心不忍,但又恐怕那蛤蟆精詭計多端,不會是假裝的吧?雖然她知道絲巾沾水蒙面會使人窒息,但這畢竟是只妖怪,誰知道和人類有什么不同?
她緊張的緊緊盯著不斷掙扎的龐桶,還要裝出得意的樣子惡狠狠的逼供道:“嘿嘿!如何啊?我這濕水的絲巾算不算水刑?你招是不招?”
頓了頓,見龐桶只是一味掙扎并不吭聲,她氣哼哼的又往他的大臉“啪”上一條濕巾:“哼!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你了!”一旁圍觀的謝棠似乎發現什么端倪,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咕!咕~咕~”龐桶喉頭發出咕咕的沙啞咕嚕聲,似乎想拼命表達些什么。他如今算是體會到什么叫悔不當初!什么叫作死,他就不該激將李玹,讓她琢磨出這么個要命的玩意兒,簡直是折磨死妖了!不行了!我、咕!死了死了!
眼看龐桶四肢伸直,就要一命歸西之時,還是謝棠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道:“師姐,我看這蛤蟆精快死了,是不是暫且饒他一命?”畢竟他們的目的是審問逼供,不是想殺妖。
“唉,沒想到這妖精嘴這么硬,就是不肯認輸招供,現在放了他豈不是前功盡棄?”李玹雙手一攤,貌似無可奈何。
呃!我說師姐,你這是真傻還是假傻呢?謝棠無語,瞄了瞄李玹愁眉苦臉皺成一團的小臉,眼看龐桶抻了兩下就要氣絕,只好點破到:“師姐的奇謀妙計小弟佩服的五體投地,蛤蟆精更無話可說,必定甘拜下風的。只是他嘴巴被絲巾堵住……”
額!李玹瀑布汗!暈死!剛剛太緊張,滿腦子都是如何逼供,居然忘了這茬。她老臉一紅,面上卻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飛速一揮手把龐桶臉上的濕巾扯下來扔進桶里。
被李玹的粗心大意差點坑死的龐桶一朝得以解脫,掛拉著腦袋癱倒在麻袋里大口喘著粗氣。呱哇!差點沒被這廝弄得背過氣去。不過他自然不會以為李玹審訊業務不熟,反而心生恐懼,認為李玹如此大膽狠辣,真的敢取他性命。
心理防線一旦被攻破,他的態度自然就軟化下來,這不才剛轉回一口氣,便急急忙忙的投降道:“服了!我服了!招!呼~呼噓~~大人有話盡管問,小的招供就是。”
他求李玹稍微給他解開一只胳膊,抖抖擻擻的掏出一個錢袋,老實交待到:“我,我多年的積蓄只得三百六十五顆靈石,都在這兒了。”其實他在蛙族腹地的洞府中才是真正的藏寶庫,但想到李玹他們必不敢去的,干脆不提。
李玹也不是傻子,這只蛤蟆精為人圓滑世故,又游走于妖族高層,才這點身家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此刻她志不在此,便不與他多加計較。
“哼!”李玹山大王似的一把奪過錢袋,打開看了看,大多是水靈石,有幾顆晶瑩剔透的,似乎又高一個檔次。
她將錢袋隨意往乾坤袋里一塞,繼續審問:“現在我畫一張地圖,將妖族聚集地與人類城鎮都標明在地圖上,你給我看好了,想清楚了再說話,明白嗎?”
謝棠乖覺的掏出一疊宣紙,還有筆墨紙硯,這些回家的時候他趁機帶在身上,此刻果然過得上。他好歹算是文化人,寫字畫畫那是不在話下。
根據李玹的要求,標明東南西北,以牛大將的洞府為中心,以預計的尺寸向四周標明道路與據點。
李玹一邊呵斥龐桶,一邊對謝棠的畫作嘖嘖稱贊:“哇!師弟果然是翩翩君子、青年才俊,你看這山川河流道路畫得十分傳神,真是我國畫界又一顆新星吶!”
謝棠被她直白的花式夸贊得有些過意不去,師姐什么都好,就是言行有時候太浮夸,讓人扛不住啊。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虛汗,他趕緊謙虛到:“師姐謬贊了,小弟的書畫只是一般而已。還是師姐聰明過人,降服龐桶.......”
兩人的商業互吹惹得龐桶直翻白眼、十分鄙夷,又遭到李玹的一陣威逼壓制,勒令其認真標注。
吵吵嚷嚷間,經過與龐桶一系列的分辨、“商討”、校正,兩人陸陸續續的將他們關心的龍山河、福山縣、毒龍潭、血瀑布等,大多在圖紙上標明道路,謝棠足足畫了十幾張兩米長的宣紙。
畫好的圖紙被李玹仔細收好,龐桶不停歇的一口氣說了好幾個時辰,早已口干舌燥,這時實在扛不住,只好低聲下氣的跟李玹討一口水喝。
李玹懶得再去打水,將剛剛那桶行刑的洗臉水中的絲巾取出,把桶往龐桶面前一推就算完事。好在龐桶就是只蛤蟆,對此毫不在意,連忙一頭扎進去呼嚕呼嚕的喝起來。
剛學會古代的磨墨,李玹頗感興趣的繼續研磨,邊對活動手腕的謝棠笑道:“辛苦師弟啦,你正好歇會兒。”
兩人正閑聊間,洞府后院突然射出一道沖天的白光,照亮了整個洞府。謝棠大驚失色,脫口而出:“大哥!出事了!”李玹也臉色一肅,莫非是大師兄出了什么事故?
謝棠一馬當先就往后院跑,李玹善后收好紙筆,再不由分說的將龐桶塞進麻袋,拿起就走。當兩人趕到后院,只見那束耀眼的白光突破洞府的結界直沖天際,映射得方圓十里亮如白晝,不過好在謝海分毫無傷。
他立于高爐之上,盡力催動靈力控制住圖紙,不料當整塊浮空石練成之際,竟會出現寶物出世的天地異象,他一時不防收之不及,讓寶光四射而出造成極大動靜。
好在謝海及時將浮空石禁錮在圖紙中,又迅速收起圖紙卷軸。漫天寶光隨著圖紙卷起如鯨吞云收般立時收斂,盡收于圖紙地基之中。
謝海飛躍在地洞半空中四處觀望,他敏銳的察覺,隨著寶光溢出,從四面八方隱隱傳來神識探查的異動。此時已是夜深,沉眠的的天地似乎被寶光驚動,蟄伏各處明里暗里的勢力紛紛抬頭。
謝海明顯察覺到四方有三道極強的神識飛射而來,大妖的威壓激得他本能不受控制的一個激靈。神識雖被他緊急使用的精靈球暫時阻斷,但其威壓之強仍讓他心悸不已,看來決不能再在此處逗留!
借著地洞四面石壁的遮掩,謝海收斂圖紙速速降落。對聚攏過來的兩人沉聲道:“我無事,不過煉制出來的浮空石不是凡品,天地異象引起各方覬覦,咱們趕緊離開此處!”
說完便招呼兩人一齊動手,齊心協力將剩余的陷人臺石料整個起出收入空間,整個過程不超過兩分鐘,隨后三人轉折到洞府入口處欲要悄悄離開。
謝棠擔憂道:“寶光這么明顯,這里又是妖族聚集地,那些妖怪看到異象肯定有那好事的奔過來探查。我們現在出去豈不是撞個正著?不如先進空間避避風頭?”
“不行。”目前空間的出入口還需隨著謝海的位置移動,若是妖族包圍此處,長期派人值守,他們豈不是被人甕中捉鱉畫地為牢?眼下夜間出行雖然危險,但好歹有一線生機。
謝海一邊趕路,一邊通過私聊跟兩人解釋清楚。說來奇怪,如此寶光現世在妖族聚集地,引起騷動說明大妖們不是沒注意到,但謝海用神識外放方圓三公里警戒,卻未發現有任何勢力趕來。
根據龐桶所說,此處乃是各族小妖雜居之地,想來并不是什么龍潭虎穴,為何寶物出世妖族竟無人前來探查?不僅如此,就連這片聚集地也是靜悄悄的,此時雖是亥時已經夜深,但妖怪中晝伏夜出的品種也不少,為何干看著動靜卻全無反應呢?
這其中定有異樣!謝海心中警醒,一行三人腳下不停,小心翼翼的一路走出洞府。此時不敢如來時一般穿越小妖的筒子樓了,他們特意往偏遠的小路繞道而行,往來時人類居住地鵝頭山的方向走去。
幾人正急急趕路,路上情況并不好走,因下午時分下了點小雪,此時融化得路上全是軟爛的泥巴,三人深只得一腳淺一腳的奔走在泥濘的雪地里。靈力與注意力都用在神識外放探查環境上,幸而師門套裝有自動清潔功能,這才避免了滿腿淤泥的下場。
可惜幾人運氣實在不怎么樣,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偏這時候,天空飄起紛飛的雪花,明明逐漸夜深,奇怪的是天色卻越來越亮堂起來。李玹透過雪霧警惕的四處張望,還特意轉過頭去看向來時路,探查是否驚動妖族追蹤而來。
這一看不得了,她驚奇的發現,山下重重小妖們聚居的筒子樓似的山墻,此時仿佛籠罩在一層夢幻般的月光之中,似幻非幻一片朦朧,蒙蒙亮的雪地映射出扭曲的光線,將它們照映出歪曲漂移的虛影。
“喂!師兄!”李玹的聲音透出一股飄忽不定的游移感:“你們快回頭看啊!”
“噓!別作聲!”謝棠就在她身旁,此時顧不得許多,緊張的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拼命將她往路邊的草叢中扯去。
李玹心知定是事態不好,并沒有抵抗。三人大氣不敢出的伏倒在草叢中,李玹這才明白為何謝棠如此緊張。
原來就在她回頭那一剎,眼前的山林全部改變了模樣!鵝頭山與一片不知何處的崇山峻嶺相重疊,那片山嶺似乎由天而降,飄移在鵝頭山上方似融非融的粘連在一起。
一時間讓人分不清那山景是真是假,它仿佛介于現實與虛無之間;又好像位于不同的維度空間;再看卻像宇宙中漂浮的孤島,游移于宇宙的邊緣,隨時準備與星體相融。與那山下的妖族之地相比,似乎又多了一層虛幻的意境。
若單是場景發生變化,那倒也罷了,最恐怖的是,一頭猙獰的巨獸,此刻正盤源在山嶺之間,飛速向這邊游移而來。它的身軀巨大圓長,盤踞在山嶺上延綿幾十里未見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