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怎么操作?”艾索心想這就跟政治扯上關系了,心里有點抵觸,主要是自己不是做這個的料。
“技術需要資金,需要物質。我們志在創新技術,向更遠處邁出一腳就得需要技術,當然更需要大量的資金,比如我想走出這該死的星球——”
“好的完全沒問題,”艾索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被流放在此走不出科里特顯然是每一個流放者的心結,“但是我現在顯然廢了,這個忙有點無能為力。”其實艾索也有顧慮,對于易洛魁的人來說這么做無疑在欺騙他們的感情,做這個代言人實在是很殘忍。
但是一想到自己背的鍋,他也有些釋然了。
“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傷養好了再去,你不著急。但是你對他們難道一點都不覺得憎恨嗎?”胖子露出饒有興致的笑,“是他們親手把你送上了斷頭臺。”
“那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人,對于大多數處在水深火熱中的人來說,神的存在何嘗不是一種希望,”艾索即使重傷成這樣,對生活在痛苦中的人們抱有希望。
胖子沒有再說什么。
一連兩個月丁胖子都在艾索跟前,他的傷勢也一天天在好轉,通過每天的閑聊,有天意外得知鄒明遠竟然是兩個機器人。
每一天胖子對他進行無微不至的照顧,終于兩個月后艾索好的差不多了能自己進行生活,胖子穿著他那身鐵皮飛走了。
雖然戰爭結束了,易洛魁人的苦難并沒有結束,他們被當做苦力為侵略者進行生產,各個行當都有易洛魁奴隸進行著最苦最累的勞動;好看的女人被賣到青樓,過著痛苦不堪的生活。
侵略者驕奢淫逸,紙醉金迷,并沒有想改變現狀,反而變本加厲的對易洛魁人進行著殘暴的統治。
大街上走著喝醉酒的士兵,腳步踉蹌,走兩步晃三步。
侵略者的官員大肆舉辦集體活動,揮霍勞動者用汗水生命生產出來的物質。
易洛魁首府羅特里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有一座之前用作商業的樓,但其實也就三層,然而建筑風格卻非常奇特,外表砌筑著天然礦質磚石,在白天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非常炫目多彩。
內部裝飾著平坦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穹頂凹陷突出交錯的都是天然礦石,夜間在燈光下會折射出五彩斑斕的顏色,看似樸實無華實際極盡奢華。
興起的巴納政府分支首腦將這里作為他們的活動地點。
夜已經很深了,里面依然傳出美妙的樂曲聲。
處在最頂端的人群總是綜合素質最高的那一群人,所以品味都不低,從窗簾縫里面透進去,一群穿著嶄新制服的人坐在椅子上品著可口的飲品,桌子上面是豐盛的食物,舞臺上一群大約20來個人圍成一圈奏著交響樂曲,非常優美動聽。
臺下的軍官們旁邊有美女作陪,畫著精致的妝如星星一般耀眼。
有些女人坐在軍官的大腿上,有手從裙子隱秘的角落伸進去。
觥籌交錯,一片腐朽的和諧。
有服務生打開門,一個穿著軍裝的人走了進來,他拿下帽子甩了甩頭發,金發藍眼,白凈皮膚高鼻梁,嘴邊噙著一抹神秘的微笑,莫說是在座的各位美女,就是大老爺們也都將目光投了過去,心中多少有點嫉妒。
他并沒有停步,向著在場的人不斷的伸手打著招呼,走向最中間的一張桌子,那里的人最少,食物最豐盛。
挑了一個可以看全舞臺演奏的位置坐下來,將帽子放在桌子邊上,有美女笑容滿面深情款款的走過來要將她的臀部放在他的身上,他順手將她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笑著回應她,一切都非常和諧。
“你是哪里調過來的?”這張桌子上有一個看上去50歲的軍官,他一直在默默的注意著剛剛進來的人,表情輕松祥和,但是若是仔細觀察他你會發現這張面孔下的那雙罪惡的老眸子散發著多么深的寒意,顯然他是這里級別最高的長官。
“我是從納塔尼亞調過來的,”年輕人優雅的吃著東西,悠閑的喝著飲品,但是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印第安語十分生硬。
他將自己的證件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臨行前,艾肯瑟夫親自把我叫過去對我說此行任務的重要以及必要性。”
“那么他派你到這里來的目的是什么呢?”老軍官看了一眼證件并沒有去翻動,他不禁正了正身子將橢圓肚皮衣服上的扣子系上。
“他說你們這么做下去是不對的,易落奎新政府遲早會毀在你們這群敗家子的手上。”年輕人依然是那一副云淡風輕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旁邊的美女顯然是見過大世面的,處變不驚,臉上依然保持著迷人的微笑。
“我們這么做,不正是艾肯瑟夫大人的意思嗎?”老軍官已經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們的談話聲音很低,所以周圍的人并沒有察覺這里微妙的變化。
“從今天起,我將接手這里,你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了。”年輕人聲音依然非常平靜,但聽在老軍官的耳里顯然心里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怎么也不會相信自己跟了20多年的艾肯瑟夫政府會如此不近人情,他已經由失望變成了憤怒,眼睛里的紅血絲就像是即將要噴出的火焰。
年輕人吃了這么長時間終于停下了,他專挑好的吃,每個盛放食物的器皿都留下了他的口水,吃相簡直讓人難以直視。
現在他正冷眼盯著眼前的這個死胖子一臉的死灰相。
美女借口上洗手間溜了,這里的氣氛已經冷到了極點。
“上層是不會放棄我的!”他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一瓶上好的佳釀應聲倒地,室內的酒味更濃郁了。
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這邊看了過來。
他拿起桌子上年輕人的證件救命稻草似的,匆忙的翻開,是貨真價實的易洛魁最高級別軍官證件,但是這上面的人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印第安黃種人。
“我就知道——”話音未落,他的人頭就已經飄在了空中,大動脈中的血液垂直向上飚出來竄了兩三米高,現場未離開的女人被嚇得大聲尖叫,在場老一點的軍官們早已反應過來出了什么事情,槍聲在一時之間爆發,除了臺上的演奏家們依然在進行著華麗的演奏,這里的秩序與優雅頃刻間蕩然無存。
有人大聲喊停下,他們在滿地的血液與尸體里面尋找,年輕的軍官早已消失不見,地上只躺著被自己人誤傷的己方人員。
羅特里城變得非常混亂,上層一垮掉,底下的人亂作一團。
他們在恐慌之下,為了找出兇手對城中的人進行了肆意的屠殺。
這大大的激起了羅特里人的怨憤,于是在血色的黃昏與黑夜的掩護下,一些羅特里市民開始進行了對侵略者巨大的反擊,他們帶出了監牢里被困的人們,奪取了糧倉,奪取了治病的藥品。
天亮的時候羅特里城內滿地侵略者士兵的尸體,羅特里城的大門緊閉,監牢中空無一物,城墻上有正在抱著武器熟睡的侵略者士兵,城內一片狼藉。
門外馬蹄聲由遠及近,鐵掌踏在青石板鋪成的路上異常清脆。
馬停下嘶吼的聲音,有人翻身下馬的聲音,非常緊湊連貫,看得出來人的身手敏捷并且顯得著急,對著門不急不緩的敲了三下。
立刻有人上前開門,來人正是棕發加布里奧,在風霜的洗禮下他的棕發更加飄逸,眼眸更加深邃。
艾索上前迎接,拿下他手中沉甸甸的包袱,正是為傷員帶來的藥。
“做得很好,加布里奧,我為我的人民感謝你。”這是易洛魁的一位領導人,在他和艾索的密謀之下商得安全之策來使易洛魁人脫離苦難。
加布里奧擺了擺手。
艾索和小麻子帶著人查探易洛魁人的傷勢,卡西里為他們準備了豐盛的食物。
當人們看到艾索拿出藥品為他們治療時,每個人眼里都是狂熱的崇拜,有人見到他甚至大聲哭泣。
艾索緩緩的走到門前的高一點的位置,加布里奧和小麻子跟在他的左右。
艾索先簡單說了幾句寬慰人心的話,然后話鋒一轉道:“人人生來自由,我們就算拋棄生命也不能拋棄自由的活著。我們并不比任何人、任何種族低人一等。如果有人來干涉我們的自由,那么他們就一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讓他們明白我們也不是可以侵犯的,我們的土地不是隨隨便想侵略就能侵略的。”
他轉過身加布里奧遞出那把陌刀,“我們要自由!我們要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