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你今天氣色不是很好。”莽莽問道。她坐在旁邊,眼神卻一直往看著未。
“是,我昨晚沒有睡好。”未說到,但是他并沒有提黑老鼠的事,畢竟,誰會真的拒絕一個追隨者,只是他有些在意罷了。
“我看你走得越來越流暢了。”莽莽說到。“希望你永遠這樣。”
“嗯?你這話又在說什么!”未不解,自從比賽過后,莽莽的確比以前更加細致了。對力量的把控也更強了。
“沒什么。就是字面上的。希望你不被人看出端倪。”莽莽微笑著說到,她的眉毛卻不自覺湊到了一起。
“原來是這樣嗎?你怎么神神叨叨的。”未沒有深究,只是他比較隨緣。“你的游戲比賽!快!”
“哦哦。我看看。還有十五秒。”
“穩住,我守著左邊入口。”
……
“未,最愛你了。”
未從夢中,不,應該是那片廣闊的星空里逃離。他又想起了黑老鼠。一雙撲閃撲閃的眼眸,和一身稀稀拉拉臟污不堪的皮毛。
“我該怎么辦,讓你離開我。”未想道,他其實覺得自己已經慢慢接受這樣的結果了,反正只是在睡夢中。
“不會的,我們是永遠的追隨者,直到死亡。”
未想,黑老鼠的死,也沒什么的。
模糊的身影又漸漸冒了出來。未揮手,一直往前扒拉,可還是看不清樣貌,只有一幅殘影。
“是誰?”
藍色的火焰自身體而下,一瞬之間被點燃,連同一片的黑老鼠。
他冷汗連連,恐懼感蔓延至全身。他似乎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語。
—藍火怎么會燒到他?
他是誰!我是誰!
黑老鼠終于不在是黑影,他的眼眸如此亮眼,皮毛也是如此順滑,和人類豢養的寵物一般無二。
“嗨,終于能看到你了,我的追隨者。”黑老鼠說著,接著無數個黑老鼠涌了上來。他們沒有了那惡心的樣子,未便沒有那么抵觸。
可還是…
“為什么進入我的體內!”
“未的身體很舒服,未自己都不知道。”
“你們不出來嗎?我不喜歡東西在我的身體內。”
“我們會出來的,但是現在不可以。”黑老鼠有些歡快的說到。但未發覺從始至終只有那支靠他很近的黑老鼠說話。
“其他的了,怎么不說。”
“我們不會。只有我這個獨立體才可以。”
“你們…或者說只有你能夠接受語言信息。”
“未聰明極了,最愛未了。”
未捂著臉,想著何時才能醒過來。自己等下還得吃飯了。
(快醒啊)未內心喊道。快點把這個家伙丟走。
“未,未。”莽莽敲了好一陣,里面似乎沒人應答。不是說好了去吃飯嗎?不好,不會是其他人…莽莽將門鎖直接踹開,逼仄的環境里莽莽終于摸到了開關,燈光亮起。未的臉格外可怖,臉夾上都是汗水,連床都濡濕了。
“未!”莽莽能感受到未的身體似乎有黏糊糊的東西,包裹著他的身體。“這是什么東西!”
“火焰。”莽莽往未的身上招呼,的確遇到火那些粘液就變薄了,但還不夠。
“火焰!”莽莽終于在未的臉上流出了一塊呼吸的地方。
而這時,未卻驚跳一般坐起來。他的臉上還殘留著冷汗,但似乎他也習以為常,只是淡定的摸了一把。倒是看到莽莽之后,眼睛有一瞬間的驚恐。
“你怎么了?”莽莽問道,順便將門直接關緊。
門外五十米,探聽者卻無法在聽取任何聲音。
“看來是被察覺了嗎?是我小看了。情報局的人都是難惹的存在。”那人將身影影沒在街道中,隨著風沙離開了。
“無事。”未弱弱道。
“消失了…”莽莽說道。
“什么消失了?”未問道,難道莽莽看見黑老鼠了。他的身體無法看出任何異常,只是汗漬將整個人變得粘糊。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洗個澡了。
“沒…沒什么!”莽莽看了一眼門鎖,算了,等下叫個師傅修一下吧。
“莽莽,莽莽,麻煩你出去一下,我去洗個澡。”
“哦,行!你弄好了就去吃飯吧,我都餓死了。”
未走到門邊:“原來是門鎖壞了。”吧嗒一聲,門鎖連著門板一同傾斜。
“不,莽莽,你是把門拆了。”未想著,自己換一身衣服就行了。
“莽莽,莽莽,你在外面嗎?”真是的,未拿起微型手機準備打電話。“怎么一會就離開了。也不說去哪?”
“喔,那個人,看到了嗎?”出租屋外,一群裝束奇特的人在旁邊抽著煙,煙頭在地上已經鋪滿了一層。
“大哥,再來根!”
“去你的。得干正活了。”抽煙的人把自己的披風往后一甩直接搭在電線樁上面的線上。將煙頭直接摔下,用皮鞋摁滅。
“這個好小子!我倒是等到那女的離開了。她往那邊走了。”
“好像是對面那棟房子,不遠,但是是我們下手的時機,別錯過了。”
“快,動手。”
未往樓上走去,剛走到樓上,便看見好幾個人站在上面,每個人都有著煙霧繚繞。
“光膀子的幾人,今天挺冷的。”他往前走,那幾人卻沒有讓路,只是將出口堵死了。
“麻煩讓一下,我要去吃飯了。”
“抱歉,你看這你有說不讓人在這站一會嗎。”
“嗯?”
一來三個人已經往前撲過來,兩人在外面觀察敵情,還有三人將網鋪開。
“這是來抓我的,我沒有惹事吧。”未心想。“難道是人販子?”
“這個職業應該活不久吧!”未見三人已經過來一個閃身直接越過,叫他們撲了個空,另外撒網的三人,那網根本不結實,未的罩袍帶的小刀直接把繩子割得七零八碎,緊接著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煩請你們帶點結實的東西,抓人也不至于派這么垃圾的人來吧,不當人很久了吧。浪費我時間。”
未不想追究到底是誰派來的了,這已經不重要了。自從不符合生長階段之后,議論,調查便一直充斥在他身邊,就連自己畢業也沒有逃過。
“真把我當小孩子了么。”未撇撇嘴。罩袍內自己確時是小孩子的樣子,自己再上藍谷那支那時,就一直沒有再生長了。他以為自己是個小個子,可是不僅是身體,還有聲音,還有骨骼,都是小孩子。
“研究我的人還不夠格。”未一邊走一邊打電話。莽莽指了很多次路,卻總也不對。似乎在繞彎。
“你到底在哪?你說個具體位置就行了。”
“啊,這。未,我在垃圾箱發現了一只小鸚鵡。”
“什么(???.???)????你在垃圾堆。”
“對—的。”莽莽想著這個鸚鵡很漂亮就是生病了。
不一會,莽莽就過來了。還帶著那支臭烘烘的小鸚鵡。
“喂,你別總是把這些東西到我這里呀,你剛才是不是把我門弄壞了。”
“嗯,我找了鎖匠,他等下來的。”
“什么,鎖匠。”未逐漸暴躁,我那是門,你得換件新的。“是門,整棟門。”
“門也壞了,那不關我事。你這個地方東西都破破爛爛的,怎么能把這件事扣在我頭上。”
“哼!”
“那這個鸚鵡也不關我事。”
“行吧。我自己也可以。”
“等一下…我救,你得把門賠我。”
“好,門鎖。”莽莽又笑道。未真的和小孩子一樣,逗幾下就發火了。
“是很漂亮的鸚鵡,還有點生氣。”未將鸚鵡整個捧在手心,瑩瑩白光逐漸變成白色的光團,在不斷的變小,壓縮,直到鉆進小鸚鵡的身體。
“厲害啊,未。”莽莽心想,但也帶著疑惑。這是不是你一直保持這個樣子的原因了,你的異能量。莽莽又將眉頭擠在一起。她又想起了畢業那幾天,那幾個人精。
“莽莽,你是不是曾和未一個班級。”
“啊…對。”
“我們這都很好奇你的這位同學。”
“是,可是我們不熟,我都沒見過他。”
“你想進情報局嗎,說來,想憑借你父親的關系。情報局可不收關系戶,你父親多大的貢獻和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尤其是你—劣跡班班的人。”
莽莽嘆口氣,她望著未,看見未專心致志的奉獻自己的能量,便越覺得自己可恥了。
“終于,它眨眼了。”未欣慰道。
“未,真的很厲害啊。”莽莽應和著說道。
“啊這,感謝你天天請我吃飯。”未說到。自己的房門還沒有著落,不可以招惹她。
萬一把地下室弄塌了,誰還肯給自己租房子。
“不客氣。這個鸚鵡我看著很像那天你看的那只誒。”
“就是那只,錯不了的。”未斬釘截鐵的說到,她們把它扔了。
“人之常情,這個鸚鵡沒你活不了。”
“也是,白撿了。”稀疏的羽毛,病態瘦弱的身體。
就和黑老鼠原來的身體一樣,只不過自己對于鳥類沒那么反感,黑老鼠嘞,黑老鼠只有惡寒。
想到此,未的身體又不自覺顫抖起來。
它們還在自己的身體內,到底在哪里。
“修門,修門,專業修門匠。”
房外傳來吆喝身,莽莽起身,她去看看是不是自己請的修鎖的人來了。
街道上,一位拿著巨大木牌的胡子邋茬的中年人,蹲在電樁下面。
上面還飄著一件不知名的黑色皮夾克。
“修門了,修門了。”
“原來不是。”莽莽正要離開。第六感告訴她這個人很危險。一股拳風直接往自己的后腦襲來。
“小姑娘,警惕性這么強。”
迎接他的是莽莽揮出的對拳。一拳招呼在臉上,一拳直接放在肚幾眼上。
“抱歉,你說的小姑娘不存在。這里只有一位異能者。”
那人往后退了數步,將拳的力道卸了半分才往前立住。
“咳,好像他們沒對我說這小孩的力氣這么大啊。要不是我退得快。果然自己得認真一點了。”邋遢大叔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扭得咔咔作響。
“喂,大叔,你是來抓人的嗎?”
“你也是嗎,小孩。”
“切,小孩,你是不是不會算數,小孩!你算個毛線。”
“我,的確是來抓人的。但是抓他的不止你我吧。很多人都看著了。”喀貝拉怎么會把這個人的價值遺忘了。
“勸你不要動這個歪心思。”莽莽說到。這個動靜等下未肯定會出來的。
消息只是在信息頁面無法看到,但是卻流入了有心人之手。
他們就像蒼蠅一樣難纏。
明明……
“莽莽,爸爸對你說,有時候,我們不能太過貪心,能夠有亙古的生命,這就違背了時間的相對論,沒有任何事物都是永恒的。”
“可是,我們只是想活得長久一點,并沒有永生的想法。”莽莽反駁道。
“不,你還沒發現,去情報局吧,莽莽,那里你會找到答案。”
“爸,你把我排進去就行了。”
“不,你要自己去。”
自己去,自己爭取,收到情報局老狐貍的刁難,爸爸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媽媽也在一旁觀望,她從來沒正眼瞧過我。
“小姑娘,怎么還走神了,這可不是課堂,我可不是老師。”
砰!
一陣巨大的狂風卷著烏云直傾斜而下,將莽莽卷入中心。
“當然,我也不傷害你,只不過嗎,人我得帶走。”
邋遢大叔說到。自信滿滿的往里面走去。
未穿著罩袍,帶著鸚鵡往上走去。
“這個地方怎么那么多沙塵。莽莽。”
“誒,你是不是叫未。”
“你誰啊!”未想不到今天是第幾次有人找他了。他也沒想搭理他。
“我在找一個人。”
“誰啊!”
“未。”
“這里沒有那個人。”
邋遢大叔看著帶入龍卷的莽莽,和這個高大的男子,想著。“那個小孩可能已經逃離了。真的是,消息都有代溝。”
邋遢大叔還想再戰,想著,自己也只是出于任務,沒必要大動干戈。
“行,你們狡猾的很。調虎離山。”
未翻了個白眼,但是帶著面具,大叔看不到他的樣子。只是眼睛直鉤鉤的盯著大叔離開。
莽莽在風沙之中依舊是在思考,到底以后怎么收場。那份文件引發的問題。
等到風沙漸小,未完好無損的站在她的面前,莽莽回過神來。
“未,那個人了?”
“他啊,他不認識我,直接走了。”
“這樣啊。他應該會回來的。”
“那個大叔很強,我打不過他。”莽莽說到。
“沒關系,打不過就跑,跑到傳送空洞。”
“你跑不過的。”
“也沒關系,跑不過,就被抓好啦。反正他們想看的就是那些玩意。”
“你真的是笨蛋啊。”
莽莽氣極了,這個人怎么一點危機感都沒有。真的是還要自己上心,自己排除危險。
未走回去,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濕冷的地下室讓他覺得自己是該換個地方了。
“喂,有人嗎?我是來修門鎖的。”
隨著一聲叫嚷,接著便是門板墜地的聲音。
“我想,你應該要換門了。”鎖匠抖了抖自己的身體,輕手輕腳的離開。
人家修不了,應該是不算騙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