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老遠,白靈就望見了白孝仁,也不去相迎,就那么靜靜站著。
待白孝仁走到她跟前,小姑娘杏眼里故意透著些許狡黠,眨了眨眼睛問道:“你是誰?來我家干嘛?”
白孝武被她這句話整蒙了,“你說啥呢!這是你三哥!”
“哼~”
小白靈可不管,小手叉著腰堵在門前,誰都不讓進。
孝文扯了扯孝武的衣角,兩人偷偷往后門跑。
一邊跑一邊喊:“奶!娘!白靈不讓孝仁進門!!”
白孝仁微笑的看著她,心里知道,小丫頭心里生著悶氣呢。
氣他不告而別...
......
接下來的幾日,可苦了白孝仁。
小丫頭心里怨念不小,哄了好幾日才終于搭理他。
不過白孝仁也終于看到了白靈的信息。
“白靈:童子命*仙*白鹿仙童,未覺醒,體內先天之炁會不自覺溢出,可凈化陰怨之氣。
本為上界仙童,借天地反覆之機,偷跑下界,沾染因果,命運坎坷,命不過廿五。”
白靈居然也是童子命,而且金色書頁上居然提到了上界兩個字。
“這還是個多元世界?”
“天地反覆?”
“因果?”
知道的越多,問題也越來越多,加上上輩子看的各種的小說,白孝仁腦子一團亂麻,思緒纏繞在一起。
反倒是“命不過廿五”,讓他毫無波瀾,他本就知道白靈的命運。
而要改變白靈的命運,他就得弄清這一系列的問題。
越想越亂,白孝仁只能將問題擱置。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白靈的先天之炁確實能凈化怨氣。
可他依舊得考慮將小棒槌交給白靈的風險,一直猶豫不決。
他好奇用天罡炁勁查探過白靈身體,可他的炁勁就如泥入大海,一去不復返,根本感知不了白靈的身體情況。
最后只能得出結論:他現在仍然是個小垃圾。
晚飯過后。
白家院子里放了一個火盆,燃起一個火堆,苞谷桿子燒的霹靂啪啦。
一家人圍在火堆旁烤火,嘮著家常,其樂融融。
看著四子一女,白嘉軒朝著仙草咧著大嘴,挑動著兩條濃眉,眉飛色舞。
白家一脈單傳至他,終于人丁興旺。現在每次和鹿子霖聊到孩子,他都眉開眼笑。
三娃的身子看著也好了不少,旺滴很哩!
想著改明兒帶著幾個孩子,去祖墳上拜一拜,讓祖宗多多保佑。
門外突然傳來鹿子霖的嚷嚷聲:
“嘉軒,嘉軒,村里來了兩個女師太,說是來尋人哩!”
進門前鹿子霖在門坎上刮了兩下腳底板,蹭下兩坨黑泥巴,留在門坎上。
白嘉軒疑惑道:“女師太?尋啥子人?”
“那誰知道,你趕緊去看看哩!那倆女人兇滴很!”鹿子霖訕訕說道,應該是沒在兩個師太身上沒占到什么便宜。
接著話鋒一轉,挪揄起白嘉軒:“GRD,是不是來尋你的?來收了你那毒鉤鉤?!”
“混說啥呢!孩子還在哩!”,白嘉軒抬腿踢了他屁股一下。
“嘿嘿,說笑嘛!說笑嘛!”
“呀!孝仁回來了?我家那條狗這兩天正好傷著哩,你可得好好給它扎扎布條子。”
看到白孝仁,鹿子霖邊說還邊轉著眼珠子瞅著白嘉軒,八百個心眼子用了一半。
白孝仁雙眼被火光映的熠熠生輝,滿臉天真無邪說道:“子霖叔,現在我不僅能治狗,還能治人哩!”
“喲豁?長本事了?那人怎么治?”
“和狗一樣治!”
“嘿,你個慫娃!”
眼看有點跑題,白嘉軒趕緊憋著笑打斷:“行了行了,趕緊去看看那兩個師太吧!”
說完就拉著鹿子霖往村口走,幾個孩子好奇師太是啥樣,也跟在屁股后頭。
小白靈好奇問道:“三哥,師太是什么?”
“師太就是女和尚!”
......
幾人來到村口,兩個身穿藍色道袍的女道士,一老一少,老的慈眉善目,少的亭亭玉立,被一群人圍觀著。
人都喜歡看熱鬧,聽到村里來了兩個女師太,村里人都跑了過來。
尤其是看到那個小師太,哪里見過這么美的人,像畫里出來的一樣嘛!
少女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猶玉蓮般,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一幫莊稼漢就差流哈喇子了,丑態盡顯,卻依舊不自知,那眼睛賊溜溜的轉著瞅。
看見兩人,白孝仁的金色書頁就有了動靜。
“丁紫寒:驪山風雷派經主,擅風雷丹法,風雷法術。
半年前,驪山腳下,有地主被白日雷擊所斃,經此人查證,竟是有人偷學驪山雷術,為尋到偷師之人,下山行走。”
“簡雨露:驪山風雷派弟子,擅風雷法術,隨師傅下山行走。”
白嘉軒上前行了一個禮,問道:“我是本村族長,不知道兩位是要尋什么人?”
老師太給他描述了外貌特征,白孝仁聽到卻是一驚。
他發現她們要找的人,竟然就是那個叫老羊皮的年輕人,這個人他可是印象深刻,唯一一個他漏看信息的。
時間隔的太久,村里人大多都不記得了,紛紛搖頭說沒見過。
丁紫寒嘆了口氣,這半年來,她們走遍了長安周邊大大小小的村子。
那人竟像是人間蒸發一般,無人知曉其去處。
“這位施主,天色已晚,不知道今晚能否在此村借宿?”
老師太看著已經累了一天的徒弟,有些心疼,提出在白鹿村留宿。
鹿子霖從人群里擠出來,著急嚷嚷道:“能能能!我家房子多!住我家哩!”
“哼......”
對于這個人,簡雨露沒什么好感。
之前鹿子霖出言輕薄,如果不是丁紫寒攔著,簡雨露差點就用雷劈了他。
最后,幾人經過商議,決定住在白家,誰讓白家房子也多呢!
而恰巧,兩位師太就住在白孝仁對面。
白孝仁躺在炕上,考慮著要不要將那人說出來。
老羊皮,這個名字他總覺得在哪里聽過,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這也是他沒有貿貿然開口的原因。
家里多了兩個修行中人,為了減少麻煩,晚上的吐納和拳法他都沒進行。
正當他準備睡下時,門外卻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
“小弟弟,你在想什么?”
對于這個小男孩,簡雨露觀察了很久。
她的雷術感知,現在能覆蓋二十米左右,這也是師傅將村里人都引到一處的原因。
師傅可能是因為與人說話,不夠專注,可她卻一直全神貫注。
在師傅說出那人長相后,全村只有這個小男孩面有異色,雖然只有一瞬,可還是被她捕捉到。
白孝人神情一頓,立馬換了副嘴臉:“師....師太姐姐,有什么事嗎?”
“小弟弟,能開門嗎?姐姐有事情問你。”
“好....好,姐姐。”
封閉的環境中,白孝仁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心臟隨時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有什么事非得開門說?怕不只是說事吧!
他緊張的快要窒息,雙腳仿佛灌鉛,沉重無比,一步步挪動著。
“咳咳......”
白孝仁故意咳嗽了幾聲,想引起家人的注意,讓此人投鼠忌器。
拉開房門,看著眼前的女人,雖然傾城脫俗,可他卻沒有絲毫旖旎心情。
“姐姐,有什么事情嗎?”
簡雨露看著這個小男孩,莞爾一笑道:“小弟弟是知道些什么嗎?姐姐沒有惡意。”
白孝仁的所有舉動都在她的感知中,包括他的心跳聲。
“姐姐是說那個唱皮影兒的嗎?”白孝仁果斷說出老羊皮,死道友不死貧道。
“噢?小弟弟是說姐姐要找的那個人,在唱皮影兒?”
“是......是的。”
“那小弟弟是什么時候見到他的??”
“半年前。”
“謝謝啦!小弟弟。”簡雨露摸了摸白孝仁的小腦袋,余光瞥見白孝仁炕上,“那是什么?”
“是玩具。”
“那能給姐姐看看嗎?”
“好......好的。”
白孝仁再次陷入恐懼當中,因為簡雨露說的正是那四個小棒槌。
自己的秘密好多啊!!好痛苦啊!!!
白孝仁心里瘋狂吶喊。
將四個小棒槌交到簡雨露手里,白孝仁直勾勾的盯著她。
簡雨露也沒管她,將小棒槌握在手心,嘴里念念有詞,然后還給白孝仁。
“好啦,小弟弟,趕緊去睡吧!”
說完就轉身往對面屋子走去,不過嘴角卻是悄悄翹起。
“噗哧!”
等回了房間,她終于忍不住笑出聲,美眸彎彎,眉眼帶俏,好一朵清麗的桃花,又不失嬌艷嫵媚,幸好是沒有男人看見。
看了眼已經熟睡的師傅,簡雨露偷偷捂起嘴。
從之前的感知中,簡雨露知道這個小男孩應該有很多秘密,焦慮緊張的樣子讓她忍俊不禁。
而且這處人家里,居然還有一個渾然天成的女娃娃,對于這些,簡雨露都不感興趣,自己的目的達到她就心滿意足了。
驪山本就是隱派,對于江湖之事,從不過問,避免因果。這次要不是師傅帶她下山,她可能一輩子都得在山上清修。
一報還一報,小弟弟,我不欠你啦!
......
可......真的不欠了嗎?
緣起緣聚終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