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在軍帳里的爭吵聲逐漸加大,慢慢有些嘴笨的武將準備開始施展物理了,畢竟物理也是道理啊,而軍師方陣中的暴脾氣也準備掏出劍來看看誰厲害,畢竟在這個時代儒家還不是日后的儒教。
大部分的世家子弟都是信奉的公羊學說,而且他們大部分都是繼承的儒皮法骨,屬于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持劍上馬平四方,對于武將的暴力威脅,他們直接不服,來來來看看誰打誰!
阿文德躲在一旁正在偷摸的煽風點火,嘴里嘟囔著“打起來!打起來!”他這副姿態正好被段颎看到了,段颎沉默了片刻后,知名道姓的點了他,說道“阿文德你怎么看這情況?”
阿文德突然被點名后,在場的眾人視線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導致他原本看樂子的模樣,被眾人看了個正好,一眾文官武將咳嗽幾聲后,便一臉威嚴的正視著他。
阿文德聞言思考片刻后遲疑的說道“段颎先生,我的身份不是一方偏軍嘛,我應該不能在這種場合上發表意見吧,還是你們討論,討論完后給我接下來的計劃即可。”
段颎聞言白了他一眼怒斥道“少給我裝,你當時可是喊出自己的身份了!大月氏五翕候的后代,還是王子啊?”阿文德一輛尷尬的說道“小國王子罷了,算不上啥身份?!?
張奐突然語氣怪異的說道“據歷史記載你們大月氏可不是小國了吧,武帝時期你們就是擁有百萬青壯的一方霸主了吧,這歷經數代的發展,起碼你們現在已經擁有了數百萬青壯的王國了吧?!?
阿文德聞言沉默片刻后,表現出一副失落的表情對著眾人說道“我其實對于大月氏內部的事情不是很知道。”段颎疑惑道“你不是王族嘛?”
阿文德苦笑的說道“段颎先生,在大漢也有宗室吧,像我這種擁有王位繼承權的王族,大漢是如何處理我是不知道,但是我被胡毗色伽王給發配邊疆了,未有他的命令這輩子我不許再踏入大月氏土地一步。”阿文德講述起了自己被大月王的不平等待遇。
在場眾人在聽到擁有繼承權的王族后,不少智者就明白了阿文德的處境,武將們大都是在阿文德說完后,才懂得了他的處境,對于這種事情他們不能感慨,也不能討論,這種事情在大漢里也是種禁忌。
張奐、皇甫嵩、段颎等人原本的疑惑在此解開了,他們在召開此次會議時,就提前討論過如何對待阿文德這一群人,以前是拿他們當仆從軍用,但是阿文德爆發出軍團天賦后,再加上自身的身份曝光。
使得他們不由自主的開始亂想,大月氏要做什么?阿文德可算是十分能打的大軍團指揮了,而且麾下的士卒們戰斗力也普遍較高,難道大月氏經過百年的休養生息已經變得能和大漢抗衡了?還是說大月氏有別的想法?
但他們懂得了阿文德的處境后,便放下了七成的戒備心,王室爭權稱王的事情在西漢可是屢見不鮮,對于阿文德這種能打的人,將他發配邊疆可以算是仁政了,畢竟不少代漢天子可是手足同胞都率下殺手的。
段颎看著阿文德悲傷的臉色,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安慰他,畢竟這種事情容易讓文官記下來,萬一回國參自己一本就麻煩了,段颎只能打著哈哈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我感覺你那泰拉城也是個好地方,當個鎮守一方的將軍也未嘗不可,對了等殺完匈奴后,來武威,老夫帶你領略下大漢的美景?!?
阿文德緩緩點了點頭后,便撤回到段颎的陣營里,當起了小透明,至于去大漢?那肯定要去的,算算時間劉桐貌似出生了吧!
雙方因為阿文德的這個小插曲,舒緩了場內凝重的氣氛,但此刻擺在他們面前的就兩條路,要么把東側西域諸國榨干,抽調出一批糧食以供給漢軍可以再出征一次的機會,要么就是打包帶走所有西域的東西和人口返回大漢境內,將西域變成一片不毛之地。
大部分的文官以及部分武將都是同意第二種辦法的,他們不少人的家族都用密信把最近大漢的情況轉述給了他們,因為此刻大漢境內,張角在劉宏的指揮下正在磨刀霍霍的準備拿世家開刀了,而且他們已經大勝了,他們都感覺現在趁勢返回大漢。
畢竟已經徹底震懾住匈胡了,而且還可以趁著軍功爵位的威勢擋住張角等人的招數,在他們看來可是一舉兩得的事情,而張奐本人是不同意這種辦法的,但奈何手下人把他架了起來,可能現在張奐的官職低的可憐,但是張奐是唯一可以讓他們拿來當領頭羊的人。
因為張奐身后的張家這幾十年的發展離不開在場大部分世家的幫助,毫無疑問的被這群世家子弟突然襲擊,給架在了與段颎皇甫嵩的對立面,而段颎和皇甫嵩看著一臉陰沉的張奐,也知道對面的苦楚,但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必須得絞殺鐵木真,那個家伙太可怕了。
就在此時帳外的侍衛走了進來,找到段颎和張奐匯報一事后,便扭頭走了出去,而聽到消息后的兩人,盯上了阿文德,看他的眼神十分的微妙,看的阿文德有點毛骨悚然,自己不是沒說話就躲在一旁看戲呢,怎么突然就找上自己了,突然段颎說道“小子!裝的挺像??!”
阿文德雖然一臉的正經,但是心里已經懵圈,這咋了自己之前的謊話被揭穿了?就在他疑惑的時候,段颎走了過來一拳錘在了他的胸口說道“什么時候準備的糧食!”阿文德撓著頭突然明白了過來“啥糧食???”看到一臉懵的阿文德,段颎疑惑了起來,招呼著眾人走出了大營,遠遠就能看到一大圈車隊正在行駛過來。
時間跳回到之前,原來是阿文德他們在走了后,薩塔伽趕上休息,正好帶著軍團前來泰拉城找他們喝酒,而在得知阿文德居然帶著軍團跟著大漢太尉前往西域后,便一臉的激動,而且黑心眼的凱瑞亞透露給他一個令大月氏瘋狂的消息,貌似這次去能獲得公主!
薩塔伽聽后酒也不喝了,直接帶人抹黑趕回了花剌子模,準備帶上補給追趕阿文德去,而花剌子模的一眾守軍見薩塔伽一改常態的行為后,便集體找了上去,而薩塔伽和他的軍團都嚴防死守公主的消息。
但不知道是大月氏的第六感,還是薩塔伽軍團中有人走漏了消息,被花剌子模的眾將士得知了有大漢公主的消息,當場這群人爆炸了,把薩塔伽按進小黑屋里暴打了七天,最后還是巴里坤親手救出了薩塔伽,而眾人也得到了消息,阿文德殿下跟著漢軍去打匈奴了。
打贏了就能賞賜公主!巴里坤等人得到消息后,當夜派出了數百只騎兵小隊,開始從周圍的大城里征調糧食,而他則一臉激動的等待著糧食和軍隊的集結,大漢公主?。∧强墒谴鬂h公主??!阿文德?臭小崽子!有這種消息不知道跟我說!
而花剌子模的一系列舉措讓胡毗色伽皇帝這邊緊張不已,都以為花剌子模北邊的阿文德要南下了,立即派出了阿樂泰帶人前去援助,而經過半月沿途調查后,阿樂泰在趕到花剌子模見到巴里坤的第一句話便是“大漢公主在哪!”
是的,沒錯,阿樂泰此時也有點紅眼了,作為大月氏的老王族,而且是大月氏最能打的主帥,他覺得自己配得上漢室公主!雖然自己老了點,但是前朝寡居的公主老夫也不介意啊!在逼問過巴里坤之后,他破口大罵阿文德不孝!
小崽子!有公主消息不跟四叔祖說!而在阿樂泰怒罵之時,他身后的阿卡多也是一臉的憤怒,本來以為自家小子忍不住要打回來,但沒想到是這種事情,真是十惡不赦的阿文德??!老子沒有你這種兒子!你要知道大漢公主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的!你老爹我可以把握住的!而且哪怕不合適,你偷偷給我傳個書信讓我跟著去看看也好?。?
最后在巴里坤和阿樂泰的串聯下,整個花剌子模周邊城市的糧食都被抽調光了,而對于胡毗色伽的質問,他倆心口不宣的忽悠了胡毗色伽,等胡毗色伽收集到信息后,估計他倆都能打完班師回朝了。
而在白沙瓦的胡毗色伽皇帝,從未感覺到如此的恐懼,派去北方的探子沒一個傳遞回來消息的,整個大月氏北方都在巴里坤和阿樂泰的調動下,大軍和糧食不斷地集中在花剌子模,他真的怕了,難道阿文德如此強大能把阿樂泰和巴里坤逼到這個境界?
而在一個月后他收到了北方的消息,雖然并不是他想的那般,阿文德揮師南下,導致花剌子模失手,但其中的信息讓他憤怒不已,作為正統的大月氏皇帝在得到阿文德居然跑去找公主后,內心充滿了對于他的憤怒,這可是百年的夙愿啊!而且我才是大月氏的皇帝,我才是最配得上公主的那個人!
而巴里坤和阿樂泰的奇怪行徑,也在得到這封情報后,徹底解開了,這兩個老潑皮還敢染指我的公主!逆賊,惡賊,兩個加起來都過百歲的老潑皮!
當天晚上胡毗色伽砸碎了王宮中許多的裝飾品,而南貴和塞種人的官員也不敢上前勸慰,他們對于公主沒啥特殊的情節,也不懂得大月氏這是集體犯病了嘛?
而就在夜里胡毗色伽氣消了大半后,塞西賽利安已經從南邊的城市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面見胡毗色伽后第一句話就是“胡毗色伽大帝!我認為阿樂泰和巴里坤有不臣之心!他們居然連大漢公主的消息都敢封鎖!臣無法忍受此行徑!特請大帝將周遭士卒的統領權交于我,讓我可以遠征這兩個雜碎!”
而冷靜下來的胡毗色伽白了塞西賽利安一眼,他這話已經明顯暴露出羨慕嫉妒恨了,你那是去討伐他倆嘛?你那是去搶公主吧!隨后說道“你省省吧!少給我裝樣子!已經晚了,現在他們已經出發都快一個月了!”
而時間跳回到現在,阿文德看著營外的大軍和大量的車架,露出了驚呆了的表情,他居然在人群中發現了自家老爹和四叔祖!他急忙跑了過去,邊跑邊用大月氏語言喊道“四叔祖!老爹!我在這里!”而阿樂泰和阿卡多看到阿文德后,卻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兩人沖向了阿文德,將他按在地上一頓爆錘!看的他們旁邊的段颎等人一臉蒙圈,這啥情況?而阿樂泰和阿卡多邊打邊罵“臭小子!居然敢亂跑!”“亂跑!打斷你的腿!看你還敢不敢亂跑!”“公主呢!公主的消息都不跟我們說!”
陸舟見此情況大體明白了對面的情況,化身樂子人安排樊稠,找到了格羅姆等人,對他們說道“你們老大被打了!快去救他!”兩人聽聞后,急忙帶著身旁的士卒們跑了過去,然而見到是阿樂泰和阿卡多后,這群人臉上開始淌起了冷汗。
剛想跑,就看到阿卡多的親兵軍團里跑出來了大批的士卒大喊著“臭崽子別跑!”他們阿文德軍團的大部分人,都是阿卡多親自挑選的戰士,不少人的父輩和長輩都在阿卡多軍團里,他們跟著阿文德在整個中亞雖然浪了好久,可以說是誰都不怕,但是對于長輩的教育,他們還是能躲就躲,能跑就跑。
營地內的混亂情況持續了一個時辰后,阿樂泰一副文質彬彬的形象,開始與張奐、段颎等人交談起來,三人的氣氛慢慢地變得熱烈起來,張奐招呼著阿樂泰等人進入營帳細談,而他們走后。
地上已經被打成豬頭的阿文德一臉委屈的爬了起來,什么情況怎么就都追來了?老爹和四叔祖咋來的???在他身邊聚集著一起被打蒙的阿文德軍團,格羅姆此時也是鼻青臉腫,他老爹咋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