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真本已經打算迎接死亡的到來,但未曾想到對面漢軍的加持一下子就崩了,臉上不禁露出狂喜,立即開始整備被之前漢軍爆發沖垮的士兵,雖然自己軍團天賦的加持已經拉不住士氣了,但是對面漢軍的士氣在軍陣加持崩潰的時候也發生了變化,現在就是拼雙方的忍耐力了。
段颎在東線看到指揮斷線之后,眼淚從眼角掉了下來,不過他立即策馬趕回了中營接手起了指揮,不過兵權謀的指揮體系讓這個一直帶兵殺殺殺的兵形勢有點一時轉變不過來,自己接手之后立馬調轉大軍的進攻方向,主力調向了東邊。
鐵木真在收攏了大批被打潰散的胡人之后,開始運用起了游獵戰法,運用騎兵的速度優勢盡可能的剝離著漢軍士兵,對此段颎非常頭大,己方大部分由步兵組成,現在的他只能盡可能的保持大軍的整體性。
不對任何周圍游曳的騎兵做出反應,依靠著長水與射手為東邊的前進開路,周遭皆以盾牌長槍防守,銳士們則被他拆成十人一組的小分隊,分散在周遭的士兵之中,對面只要敢近戰就直接砍掉。
步步為營的漢軍讓鐵木真很難受,之前與皇甫規的對拼中,雙方為了預讀消耗了大量的心神,現在的他滿臉疲憊,臉色十分難看,但是為了盡可能的擊殺這群漢軍他也是死撐著一口氣,起碼要保持住之前的戰績,不能讓戰績低于一比三。
鐵木真想的很簡單,對拼之后他拋掉了吃掉漢軍全部的妄想,手下的匈胡還能進行戰斗全靠著他的軍團天賦硬撐,現在的自己最多還能保持一刻鐘軍團天賦,能咬一口就咬一口,能殺一個就殺一個,絕不能輕易放掉眼前的獵物。
此時東方前線的漢軍們正在拼命廝殺著,之前軍陣加持的力量消失之時,不少士卒的士氣都下滑的厲害,幸虧一名名什長,屯長帶頭沖鋒打出了勢頭,讓這群人可以由沖鋒的方向,不然這群體力士氣低迷的士卒們可能會被反應過來的匈胡們一波打散。
而東側山脈之間的平原地帶,張奐帶著大部分恢復過來的騎兵,正向這邊趕來,阿爾泰山脈的狂風與食物的短缺導致他們在路程上延誤了好幾天,而這群人也是在皇甫規那一波爆發性的軍陣下,看到了遠處的光輝不惜馬力的加速向這邊奔馳而來。
張奐看到光柱之后臉色一變,不斷抽打著馬匹加速,心里想著皇甫威明,段紀明你們倆憨貨給老子撐住啊,老子馬上就到了啊!
漢軍在匈胡騎兵騎射的箭雨下,不斷倒下,而段颎只能以最呆板的方式保持著全軍的整體性,以往他帶著大軍都是在敵人的陣型之中左右切割,這種模式的戰爭他非常的不熟練,但為了盡可能的保存漢軍的實力。
他比起張奐、皇甫規等人完全不同,他軍事指揮的是割草無雙,前軍開路的模式,這種別扭的兵權謀指揮讓他在與鐵木真的指揮對決下,露出了不少破綻,經常是他剛剛把士兵調度到一個地方保持側翼的安全,別的方向就被鐵木真趁機咬了一口,一次損失的人數雖然不多但頻率異常的快,自己調度根本跟不上對面的小崽子。
就在鐵木真指揮著士卒不斷收割的時候,張奐的聲音出現在了東邊的戰場之上,“皇甫威明、段紀明老夫來了!向我這邊來!”
張奐趕到之后就看到了鐵木真正在表演著狼群狩獵,急忙運起內氣大喊了出來,隨后帶著騎兵們沖向了匈胡,很輕易的打崩了兩只漢軍中間的匈胡。
張奐急忙下令騎兵進行游曳反擊保證側翼與后方的安全,三河騎兵與屯騎們瞬間將隊形散開驅趕著周圍的匈胡。
鐵木真在看到對面的援軍居然到了,只能無奈的開始收攏起匈胡士兵,盡可能的避免匈胡騎兵被對面的騎兵擊殺,半刻鐘之后雙方人馬都結束了戰斗。
漢室一方擺出了步兵方陣騎兵立于兩側,而匈胡則是擺出了沖鋒的陣線,段颎再把指揮交給張奐之后,策馬走到了大軍的最前方喊道“對面的匈奴主將出來見見面吧!”
鐵木真聽后揮手示意阿巴瑟等人的勸阻,騎著一匹黑馬也策馬走到了最前方,鐵木真與段颎兩人用著最兇狠的目光對視著。
片刻之后段颎說道“匈奴的小家伙!名字叫什么?”
“匈奴萬騎主,孛兒只斤·鐵木真!漢人你應該不是剛才的指揮,你和剛才那位都叫什么?”
“大漢新豐縣侯段颎!剛才那位是壽成亭侯皇甫規!小子,準備好為他陪葬吧!”
漢軍聽到之后紛紛不顧身體的疲憊先前一步發出震天的吶喊聲!時刻準備著斬殺面前的匈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妄的老家伙!你覺得你能殺死我?哈哈哈!”
聞言匈胡們紛紛拿著彎刀指向著他們,嘴里都發出狼嚎與吶喊!時刻準備著沖鋒上前將對面的漢人們殺光!
就在雙方擺開架勢誰也不退,要進行最后的拼殺之時,一場大風夾雜著大雨襲來了,漫天的傾盆大雨嘩啦啦的下著,段颎與鐵木真兩人對著做出了陰狠的動作之后,紛紛大喊“走!”
雙方掉頭紛紛撤退走了,段颎返回大軍之后翻下馬背,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幸虧張奐就在身邊扶住了他,走向馬車的路上他說道“威明那個家伙我安排好了,這次的戰報我來寫吧,都是我的錯,才導致了這次的失敗,一切責任都由我承擔!”
段颎有氣無力的罵道“你個老不死的,什么就你承擔,明明是我們大意導致的,可惜了那么多老兄弟,現在別說這個了,趕緊收拾好撤退到樓蘭再說!”
鐵木真則在匈胡激動的目光中騎馬回到了大營之中,走進帳篷后,直接無力的跪倒在地昏迷了過去,阿巴瑟等將領急忙喊來醫師,在醫師看過之后,才松了一口氣,挨了兩箭又指揮了那么久的大軍,心神消耗過大,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此次大漢遠征匈胡的戰役最后以匈奴的主場優勢獲得了慘勝,雙方參戰人馬高達三十多萬人,漢軍參戰人員約為十四萬人,匈奴參戰人員約為二十萬人。
在回到西域境內之后,張奐拿來了詳細的戰損報告,漢軍此次遠征導致精銳部隊三河騎兵損失七千七百余人,屯騎損失兩千八百余人,張奐的銳士軍團損失三千三百余人,而段颎和皇甫規的親衛銳士在回來的路程上不少開啟死劍的老銳士沒挺過反噬,兩個銳士軍團只活下來了三千人。
步兵營、長水營、射手營則損失都在千人左右,應征而來的漢室良家子和羌人則損失了兩萬七千余人,總計損失了整整近五萬多人,三河五校與銳士們都大傷元氣,好在經歷過此次大戰之后正卒們的意志達標了,可以直接哺入這些軍團里。
張奐和段颎看著面前的戰報都沉默了,片刻之后段颎問道“匈奴那邊的傷亡大體數字能確認嗎?”“加上你們這場戰役的話差不多是我們的兩倍多點。”“馬德,匈奴這個小崽子的軍團天賦真惡心,應該類似不潰,胡人的士氣根本打不崩潰。”
“我全程壓著對面打,哪怕是銳士們砍瓜切菜一般的擊殺胡人,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向前沖來,直到最后...威明徹底壓死對面那個小子之后,對面的士氣回落到了正常水平。”
“紀明,按你這種說法那小子的天賦是有上限的,但是這個上限不是一般將校能達到的,算了,接下來這些事情需要麻煩你了!”
“什么意思?”“在你昏迷的時候,向洛陽的戰報我寄回去了,威明的遺體也跟著走了,我把事情都攔了下來,估計不久之后我會被問斬吧。”
“你瘋了?你是找死嘛?咱們兩個一起不好嘛?”“我老了!你還能與那小子周旋幾年,我現在落后那小子一線,基本上我這輩子也就這水平了,你不一樣你比我小,你能多活好幾年呢!”
“紀明,咱們這群老東西唯一還能多撐幾年的就只有你了!雖然不知道你能撐到什么地步,但我們二人不能都被拿去問罪,必須有一個人要盯死那個小崽子!”
聞言段颎沉默了,是啊,他們三個老東西都已經年過百半了,皇甫規最大已經七十三歲了,張奐也已經七十二歲了,他只能無奈的感嘆“威明是這樣,你也是這樣,都把重任壓在我的肩上啊,你放心吧,我會拿出全部的軍功拼死保你的!”
張奐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們這次可是帶著大漢七成的精銳出來,打成這樣子漢靈帝絕對會直接拿下自己問斬以平息眾怒的。
鐵木真在昏迷了一周之后才蘇醒了過來,身邊服侍的女人看到之后,扶著他坐起來,隨后跑出去把這個好消息傳給了傳令兵。
不一會不少匈奴將領涌進了鐵木真的帳篷里,阿巴瑟等大部分將領身上纏著布匹,他們在這場戰爭中都受傷了,現在這里的十二個還算是能下床的,有些還躺在床上昏迷著。
鐵木真掃視了一圈之后對著阿巴瑟問道“戰損呢,給我看看!”“給,鐵木真這次我們真是大獲全勝啊!”
鐵木真沒管將士們激動的神情,低頭看著羊皮上的戰報,此戰鐵木真損失了整整七萬人,匈奴禁衛軍損失了四千余人,基本上被打廢了接下來需要一年半載的修養,自己之前打出來的精銳匈胡們在這場戰斗之中損失了四萬人,要不是這群人最后的拼死戰斗,鐵木真根本不可能與皇甫規廝殺這么久。
鐵木真看完之后臉色陰沉的對著阿巴瑟說“漢人的蹤跡在哪?”“我們追到南邊西域諸國之后就斷了他們應該在樓蘭一帶修整。”
“那暫時先不管他們了,這次單于的獎賞拿出來分給戰死的士兵們,他們都是追隨我鐵木真直至死亡的勇敢戰士!”
“好的,鐵木真,那我們接下來?”“先休整一段時間,之后我們要拿下西域,用西域產出的兵器,食物,女人與男人壯大我們!”
而行軍到樓蘭的漢軍補給部隊們也在五天后,在樓蘭城外找到了傷痕累累的漢軍大軍之后,皇甫嵩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屬于自己叔父的信印,段颎與張奐二人在交代完皇甫規的事情之后,就沉默的站在原地,就在皇甫嵩在痛哭片刻一段時間之后,他抬頭望向兩位叔父問道“段叔父,張叔父,請問對面的敵人是誰!”“孛兒只斤·鐵木真!”
“賊子!,我必拿你人頭祭奠我叔父!!!”喊完之后的皇甫嵩向段颎二人行了大禮語氣堅定的說道“兩位叔父,我懇請您二位讓我參入進隊!”二人對視一眼之后張奐緩緩說到“好!”
而洛陽的晨會上,劉宏一直掛念的討伐匈奴終于有了消息,小黃門急忙打開之后開始了閱讀而信中的內容卻不像在場的眾人想象的那般,大漢敗了,精銳損失了整整五萬人,太尉皇甫規陣亡了!
原本安靜的大殿在小黃門宣讀完了之后頓時炸了鍋,不少武將直接出列請求出站!文官們之中部分人神色悲傷,他們都是皇甫規的好友或學生,本來應該是十拿九穩的出征,沒想到啊,沒想到!
而有些和皇甫規、張奐、段颎等人有仇的則開始了落井下石,開口向劉宏宣揚他們的失敗,核心意思就是這群人葬送了大漢的未來,快快將他們全家抄斬!
劉宏本來被遠征大軍的失敗與皇甫規的死亡,弄得心情十分復雜,在聽到幾個世家子弟與宦官們的話語之后,臉色黑的厲害,他是喜好玩樂但不是傻子!隨即怒拍了一下龍椅大喝“我大漢將領在異域他鄉與匈奴血戰至死,爾等竟然如此詆毀忠良!拖下去杖斃!”
幾個跳梁小丑們一邊喊著冤枉一邊被金吾衛拖了下去,一段慘叫聲之后殿內安靜了下來,劉宏看著請報上關于鐵木真的記錄,心里犯起了嘀咕這小崽子就比小個幾年,現在已經如此恐怖,思考片刻之后劉宏喊道“眾愛卿可有領軍支援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