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產(chǎn)婦聽信人謊言事未講完吐血亡

秋春聽得渾身震顫，雙手從阿香手中彈跳出來，迅快地掏出兩塊大洋，扔在桌上，惱羞成怒地向外沖了出去。

秋春沖出店門，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正欲站起，阿香一把扶起秋春，關(guān)心問道：“痛不痛啊?”

秋春不說什么，推開阿香，逃命似的，向前方飛奔而去。

阿香打著雨傘，一邊呼叫，一邊拔腿，追人而去。

一個(gè)在前沒命似的逃遁，一個(gè)在后瘋狂追趕，來到蘇州河邊上，阿香扔掉雨傘，縱身上前，抓賊似的抓住秋春不放，哭著哀求秋春別跳河尋短見。

此時(shí)此刻，電閃雷鳴，風(fēng)雨大作。

蘇州河岸邊上，此時(shí)此刻無他人，只有她倆姑侄。

秋春羞憤地?fù)肀ё“⑾悖薜溃骸氨砉茫沐e(cuò)愛人啦，愛錯(cuò)人了！我是你的表侄兒啊。”

阿香推開秋春，大聲怒道：“我沒愛錯(cuò)人！阿春，你娶了我，好么?”她捧著秋春的臉，“阿春，你愛我吧。”

秋春淚水與雨水順流而下，一邊搖頭，一邊大聲道：“不！我愛你，會(huì)天打雷劈而死的！我有妻妾和兒女，我不能，不能！”

阿香不再說什么，但她愛欲之火，焚燒著她，她的神志頓時(shí)喪失，如同中魔一般，飛身撲出，把秋春撲倒在地上，瘋狂而動(dòng)情地……

秋春處變不驚，奮力推人，想擺脫她“非禮”的行為，可是阿香身懷武功，而秋春一身武功是阿香傳授的，而他還有人傳授武功，武功高不可測，可是他一身武功卻施展不出，那是阿香的敵將?他雖不是她敵將，但他拼命似的掙扎，想擺脫他表姑的糾纏。

她們姑侄在蘇州河岸上的泥濘地上翻滾打斗寬敞之處，她們便動(dòng)真格，打斗起來。

秋春武功在表姑之上，但他不想打傷表姑阿香，這么一來，被武香一拳一腳打翻在地上。阿香餓虎撲兔一樣，撲在秋春身上，像瘋了一樣……

秋春講到這里，忽然，一個(gè)蒼老的聲音從房外之房里傳出：“罪孽啊罪孽！”話猶未了，人已進(jìn)房。來者是一位白須白發(fā)的老者。

楊秀等人聞聲一驚，而秋春、阿香他倆卻羞紅了臉，同聲叫道：“師父，你來了?”

老者雙手按住秋春阿香他們的肩頭，老淚縱橫，抽噎道：“兩個(gè)苦瓜娃娃，別起身行禮了。”

秋春阿香二人抱住老者，傷傷心心的哭將起來。

他們在老者勸導(dǎo)下，哭聲倏地停止。

牛一鳴一臉歉疚和羞愧，道：“苦瓜娃娃，都是為師害了你們的，我呀才是你們的罪魁禍?zhǔn)装。　?

秋春阿香他倆悲從中來，一邊哭泣，一邊說道：“師父，你別自責(zé)，都是弟子丟了您老人家的臉，我們罪該萬死！”

牛一鳴雙手發(fā)抖，推開他倆，摸他倆淚水，說道：“娃娃啊，雖然天理難容，但是男女相愛，也沒錯(cuò)的，如今……唉！”

牛一鳴語氣一頓，接著又道：“你們講吧，講了出來，也就解開了她人的疑團(tuán)了。”

牛一鳴看著武英，道：“英兒，唉！”

哇的一聲，武英撲了上去，抱住牛一鳴，哭將起來。

武英在牛一鳴溫言細(xì)語勸導(dǎo)下，止哭斂淚。

秋春在牛一鳴催促下，又講述了。

秋春在阿香主動(dòng)引導(dǎo)下，他這個(gè)血?dú)夥絼偟哪凶樱刂撇蛔∽约骸?

他倆一陣暴風(fēng)雨過后，也不穿衣褲，赤身露體的仰臥地上，一個(gè)如愿以償，高興哭泣，一個(gè)欲哭無淚，看著老天，默默祈禱上天打雷劈死他這個(gè)**的畜生之人。

秋春一回家里，大病一場，但他在恩師牛一鳴醫(yī)治下，很快就病愈了，健康如初。

光陰如箭，歲月似梭，一年時(shí)光，彈指一揮之間就過去了。

一日中午，神情驚慌的牛一鳴跨步而進(jìn)秋春公司辦公室里，怒聲喝道：“阿春，你這個(gè)混蛋小子，阿香都病了，你怎么還呆在這兒呢?快，快跟我去見她！”

秋春的手彈出他手，怨懟地說：“我不去，不去！”

牛一鳴氣急敗壞道：“你呀你，你不去，你會(huì)抱憾終身的！你這混蛋小子，她生孩子后，不顧自己身體，得了肺癆病了。”

此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秋春聽得啊聲大叫，像瘋了似的，沖出辦公室，向目的地飛奔而去。

牛一鳴趕忙動(dòng)身，如影隨形地跟著秋春而去。

他們師徒倆一陣風(fēng)般的來到目的地一間房里，只見兩個(gè)中年男女哭罵著拿起菜刀，向搖籃中的嬰兒砍去，致嬰兒死地。

牛一鳴不禁一驚，但他不慌不亂，右手一揚(yáng)，打射出兩把飛刀，間不容發(fā)，擊飛菜刀，救了嬰兒。

牛一鳴一個(gè)箭步，躥到嬰兒面前，一手抱起嬰兒，一手阻止行兇殺嬰兒的兩個(gè)老男女。

兩個(gè)老男女殺人未遂，哭罵中忽見秋春，如見仇人，分外眼紅，像虎嘯似的大吼一聲，直撲秋春，直要秋春命似的。

秋春嚇得魂不附體，呆站不動(dòng)，不言不語。

武林夫婦揪住秋春的胸衣，一邊哭罵，一邊打秋春。秋春一臉歉然和羞愧，不躲不閃，由他們打著他發(fā)泄一腔怒火。

牛一鳴把嬰兒放在搖籃里，趨步上前，勸架起來。

武香待字閨中，人還未嫁，生下私生女?dāng)?shù)月后，她的父母才知道，她所生之女乃是秋春之女。

秋春羞愧地講述至此，正欲繼續(xù)講述，忽聽得啊聲驚叫，武英一頭栽在床上，不省人事。

牛一鳴阻止住驚恐萬分的人后，道：“她沒事的，只是暈厥罷了。有我在，她不會(huì)有事的。”說著邁前一步，施救暈厥在床上的武英了。

武英在牛一鳴施救下，啊聲驚叫，蘇醒過來，抱住牛一鳴，悲憤地放聲哭泣。

牛一鳴一臉慚愧，淚如雨下，泣不成音，勸武英別哭。武英在他勸而開導(dǎo)之下，不再哭泣。

忽然，武香羞羞答答的催促道：“阿春，你又講述吧。”

秋春長嘆一聲，一邊點(diǎn)頭，一邊道了聲是，羞羞的講述起來。

那日，牛一鳴勸架下，終于勸住憤怒如獅的武林夫婦不鬧不打人了，可是武林夫婦大吼一聲，手拉著手，飛身而出，但聽砰砰兩聲響，他倆夫婦齊撞在大樹桿上，腦漿和血，四下飛濺，染樹染地一大片。

牛一鳴師徒突見此情，嚇得魂飛魄散，啊聲驚叫著沖了上去，一探人鼻，人兒早已氣絕而亡。

人已一死，不能復(fù)生。

傷心欲絕的牛一鳴，催促秋春安排死者的后事，秋春驚魂甫定，唯命是從，安排去了。

武香在病中，秋春為了她病，抑制悲慟之情，強(qiáng)顏歡笑，侍候武香之后，便出了房，操辦喪事。

武香臥病在床，不能下榻，忽聞到嗩吶和木魚之聲，感到奇怪，有氣沒力問道：“阿春，誰家死了人啊?我爹娘呢，他們怎么不來見我啊?”

秋春一聽此言，悲從中來，但他抑制哭聲和眼淚，故作歡笑，撒謊道：“姑爺姑婆，他們不想見你，他們在外忙著干他們自個(gè)的事兒。過段日子，我勸他們，他們必聽我勸，一定來見你的，侍候你的。鄰家張伯逝世，他的親人，在給他大辦喪事呢。”

武香信以為真，哦了一聲，長吐口氣，道：“原來是張伯逝世了。我得‘肺癆病’，是我不珍惜自己身體，才得這病的。我為了遮丑，不讓爹娘知道我懷上你的孩子一事，我跪在師父面前，求師父不向任何人透露。可那時(shí)呀，師父又驚又怒，惱羞成怒地打我?guī)紫潞螅芙^我求，命令我吃了中藥打掉孩子。我死也不喝中藥打掉孩子，把孩子生下來，表明我你相愛的結(jié)晶。師父在我以死相逼之下，沒轍又無可奈何，極不情愿地答允下來。因此，我才租房住在這兒的。”

秋春聽了，這才知道她住這兒的原因。

秋春把死者安葬后，大病一場。

秋春在他恩師牛一鳴醫(yī)治下，從鬼門關(guān)走了回來，又復(fù)生了。

秋春一病愈后，出了房門，進(jìn)入一家雜貨店鋪里，買了很多營養(yǎng)品，直赴武香那兒去了。

秋春和他家丁來到目的地，可是人去房空，武香母女不知去向。

秋春處變不驚，便打聽了。

秋春打聽不出人去何處，敗興而傷心欲絕地哭著返回了家，就召集人尋覓武香母女倆。

秋春講述這里，瞪著大惑不解的眼睛，看著武香，生氣問道：“阿香，那時(shí)你們母女到那兒去去了呢?你為什么這般絕情絕義的躲避我呢?”

秋春不待武香開口，又道：“你是不是怕丑露于世和我娶你為妻啊?”

啪的一聲，牛一鳴惱怒地打了秋春一耳光，怒罵一句，唉聲嘆氣，但不言語。

武香心痛的撫摸秋春的臉，關(guān)心他幾句后，斥責(zé)牛一鳴幾句，嘆道：“傻瓜，我躲你，一是愛你，二是你我之丑，我不但遮丑，而且顧全大局，三是……唉！”

武香不待秋春說話，又道：“今天，我安排女兒叫你來見我，是有目的的。什么目的，就是我勸你別急著嫁女。”

秋鳳一聽這話，呼的站起，啊聲驚叫，奇道：“嫁女?”

牛一鳴怒瞪秋鳳一眼，正襟危坐道：“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又道，“這又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坐下，聽她慢慢講來。”

這時(shí)，武香有氣無力道：“師父，您快……您快給我服藥，弟……弟子快……快不行了。”說著直喘粗氣。

牛一鳴喝住驚恐萬狀之人的行為后，連忙給武香服下中藥丸子后，飛快的抽出七根銀針，準(zhǔn)確無誤地插在武香的頭和胸腹上，道：“別激動(dòng)，休息。”

武香抓住牛一鳴的手，道：“師父，你……你別阻止我，讓我把事講述完吧。”

牛一鳴見她哀求模樣，長嘆一聲，忍住淚水，哽咽道：“講吧。”

前日晚上，皓月當(dāng)空。

牛一鳴來到“武記茶樓”里，幫武英關(guān)了茶樓，進(jìn)入武香臥室里，他們師徒倆聊起天來。

他們師徒閑聊中，但是牛一鳴說漏了嘴，武香忽聽到秋春嫁女一事時(shí)，驚喜道：“師父，阿春他……他又要嫁女了，是么?”

牛一鳴又是后悔，又是自責(zé)，打他自己嘴巴幾下，嘆道：“是的。你別激動(dòng)，當(dāng)心病發(fā)。”

武香握住牛一鳴的手，喜上眉梢，呵呵一笑，道：“阿春又嫁女了，我真高興，高興！”說著甜甜笑了。

牛一鳴騰出一只手，撫摸武香的頭，抽噎道：“香兒，要不我安排安排，讓阿春來見你。”

武香一聽，轉(zhuǎn)笑為怒，道：“不行，不行！”她這一動(dòng)怒，病情突然發(fā)作，直咳起來。

武香咳嗽一陣，說道：“師父，我不見他，因?yàn)槲也淮騺y他的生活。他脾氣我知道，他一旦見到我，他為了我，不顧什么，必定干出極端之事的！那他一世英名，就付諸東流的，因此，我必須絕情絕義不見他，這樣阿春一世英名，就不……”話說這兒，又咳嗽了。

牛一鳴正欲開口，武香強(qiáng)忍住咳嗽，喘著粗氣道：“師父，阿春是不是嫁……”話說至此，又咳嗽了。

牛一鳴老淚縱橫，一邊點(diǎn)頭，一邊哽咽勸道：“阿香，你別說話，來，吃藥吧。”說著掏出懷中一個(gè)小瓶，捏開瓶蓋，傾倒出藥丸，給武香服。

武香服下了藥，長吐口氣，嘆聲不語。

牛一鳴抽噎道：“阿香，我看你的病，每況愈下，時(shí)日不多，你聽我的，見見那個(gè)臭小子，好么?”

武香嘆道：“師父，別給我添亂了，更別給阿春添亂。我的病，是我故意……”

牛一鳴聽到此處，啊聲驚叫，奇道：“故意?”

武香捂住胸口，點(diǎn)頭說道：“是的，故意。我不病，必定沖動(dòng)的。一旦沖動(dòng)，我們的丑，和阿春的名，既暴露于世的，且英名喪盡！”頓了一頓，接著又道，“我不病倒，健康的話，那就必定沖動(dòng)的，到那時(shí)……唉！”

牛一鳴斥責(zé)武香一句，長嘆一聲，道：“你呀，唉！”

武香臉泛愧疚，道：“苦了師父你了。師父，我雖病了，但還能自理生活……”

牛一鳴柔聲打斷她的話道：“阿香，你別說了。阿香，為師求你，讓阿春他來見你最后一面，好么?”

武香聽了，勃然大怒，她一動(dòng)怒，病又發(fā)作，便咳嗽著又口噴鮮血，險(xiǎn)些背氣。

牛一鳴乍見此情，但不驚駭，神色鎮(zhèn)定，施救武香一陣，武香才回過氣來，揩了眼淚，喘氣不語。

牛一鳴好言相勸一陣，武香便答允下來。

武香講述至此，捂住胸口，咳嗽著講不下去。

武英哭得聲音都嘶啞了，她抓住武香的手，道：“媽呀，你……你……”話說這兒，不知因何，不說下去。

武香從她枕邊拿出一個(gè)信封，塞在武英的手里，道：“英兒，苦了你了。當(dāng)媽逝世后，你拆開信，你一生一世，都按信上做，尤其你不能因什么，干出壞事，堂堂正正做人，最好與世無爭，做個(gè)平平凡凡的人。媽死之后，你要孝敬師祖，還要好好的照管好你那……你那個(gè)病秧子的妹妹。你妹妹她……她……”說到這兒，又咳嗽了。

秋春像鬼捏住他一般，啊聲驚叫，奇道：“妹妹?”

接著又道，“阿香，你怎么……”

這時(shí)，武香哇的一聲，吐出口血，道：“阿春，你別插言，你沉住氣，聽我慢慢的……”

武香話說這兒，哇哇哇三聲，連續(xù)噴出三口鮮血，淚如雨下，泣不成音道：“師父……師父，阿春，英兒……我，我大限將至！”

她抓住武英和秋春的手，奮力握住他們的手，道：“你們握住……握住手，我……我好說話。”

秋春連忙握住武英的右手，可是武英掙脫出手，大聲說道：“媽，媽，媽，我不能！”

“你……你是讓我死……死不瞑目，遺憾……”武香話說至此，又吐出口血，“快……快握手相認(rèn)。”

武英無可奈何，極不情愿地握住秋春的手，正要開口，但聽武香上氣不接下氣道：“阿春，我得兩種病，一種是月子病，一種肺癆。”又道，“阿……阿春，我講述……講述不完故事了，你……你求師父他，他……他給你講。英兒，阿春，師父……”她話說這兒，吐兩口血，雙眼一閉，斷氣歸天。

武香一逝世后，秋春武英二人抱住武香尸體一邊呼叫，一邊哭泣。秋鳳等人替人傷心，哭著勸他們。

忽然，武英掀開秋春，怨懟地瞪著秋春，道：“滾開，滾開！你們走，走，走！”話說回來，聲色俱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