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鹽回到家,將長發盤成丸子頭,拿起抹布準備擦地。
別墅很大,地板是簡潔的白色,有一點灰塵都能看出來。
忙活了將近兩個小時,雪鹽打開手機,有兩條消息。
[傅南飛:你拒絕蕭破的表白了?]
[蕭破請求成為您的好友。]
雪鹽皺了皺眉。
[雪鹽:你把我微信給他了?]
傅南飛很快回了過來:[我不知道你拒絕他了,給他以后他才告訴我的。]
雪鹽沒再回,通過了申請。
[雪鹽:什么事?]
沒回。
雪鹽扔下手機,繼續擦地。
...
傅南飛窩在沙發上打著游戲,身邊人臉色黑得可怕,一招一式都往死里整。
“哎哎哎下手輕點啊哥們。”傅南飛招架不住他猛烈的進攻,蕭破一個大招直接把他送上天,傅南飛泄氣的扔下手機:
“不玩了不玩了,單挑就沒贏過你。”
蕭破看著游戲勝利四個大字,臉色沒有一點變化。
傅南飛好奇:“你是對她一見鐘情嗎?”
“嗯。”
“你可還跟我妹有婚約呢大哥。”
聽到婚約兩字,蕭破分了神沒回答。
傅南飛直接氣笑了:“你表白被拒還來找我撒氣,你可真行。”
“不過,話說回來,我今天看那女人睡了一上午還早退,就這樣還能考前三,天才啊。”
蕭破扔下手機,傅南飛不怕死的追問道:
“你既然這樣對她一見鐘情,我妹欺負她的時候你怎么不幫她?”
蕭破看了他一眼:“你也喜歡她?”
傅南飛怔住,收起嘻嘻哈哈的笑容,罕有的沉默了許久。
“以往洛塵音欺負別人的時候你都會無條件縱容她,這回卻是主動承認了洛塵音的錯誤。”
良久的沉默。
蕭破點開微信框,有一個小紅點。
[雪鹽:什么事?]
[蕭破:沒什么,加個微信方便聯系。]
有聲音響起,雪鹽拿過手機,是蕭破。
沒有猶豫,雪鹽直接刪了他的微信。
她不需要和他聯系。
看了眼干凈的地板,雪鹽嘴角微勾,點開傅南飛的聊天框發消息。
也許傅南飛可以幫她勸一勸蕭破
[雪鹽:出來走走,有空嗎?]
傅南飛看見她的消息,立馬高興了起來
[傅南飛:有空,現在?去哪?]
[雪鹽:學校門口。]
[傅南飛:好。]
傅南飛“蹭”的一聲站起來,飛快的套上衣服就要出門。
“去哪兒?”
“雪鹽約我出去走走,說有話跟我說。沒準關于你,一起吧。”
蕭破眉頭微皺:“她單獨約你?”
“對啊,趕緊吧一起。你躲在旁邊聽聽她要說什么。”
蕭破從小到大還沒做過偷聽這樣的事,他神色晦暗不明,有些糾結。
傅南飛穿好衣服回頭看見蕭破還窩在小沙發上,直接把他拽起來:“走了,你不好奇她要說什么嗎?你要不去我就不告訴你她到底說了什么。”
蕭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的穿上外套。
傅南飛內心狂笑,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看見蕭破這幅樣子。
當真是一物降一物。
...
雪鹽換下校服,長發被頭繩輕巧綁成一個高馬尾,露出好看的脖頸。灰色絲絨運動服穿在她身上有幾分冷淡的感覺。
抬手看了眼表,九點四十八。
雪鹽斜倚著燈桿,若是她在叼上根煙,一定會被旁人當做是女校霸。
暖黃色氤氳襯得她越發冷淡圣潔。
多年以后,當傅南飛和蕭破被記者問道心中的白月光是怎樣時,兩人的回答一模一樣。
“她綁著高馬尾,身穿灰色運動服,斜靠在燈桿上,任由燈光照耀著她。”
傅南飛怦然心動,這樣的雪鹽太過驚艷。
她的氣質干凈、冷淡、疏離,與她清純的臉蛋形成強烈的沖突。
怪不得蕭破會對她一見鐘情。
雪鹽順著視線望過來,是一雙清冷的,而又帶著淡淡的厭倦的桃花眼。
雪鹽朝他走過來,站定。
“我希望你能幫我勸勸蕭破,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他如果對我余情未了,只會給我徒增麻煩。”
傅南飛明白,自家妹妹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嗎?”
雪鹽點頭:“對。”
“你對他都如此絕情。”傅南飛低垂眼瞼:“如果,我也喜歡你呢?你會拒絕我嗎?”
雪鹽定定的看著她,暖暖的笑開:“傅南飛,我只是你成長路上的一根小草,前面還有嬌艷的玫瑰花等著你摘。”
雪鹽抬頭望天:“我還有大把時間,還有很長的路等著我去闖。這個世界這么大,我還有那么多的景色沒去看看,我不會為了誰停下我的腳步。”
暗處的蕭破微微失神,少女古井無波的眸有了幾分期盼,此時的她才徹底像一個人類,而不是平常無情無義的神明。
傅南飛同樣被她身上散發的張狂所吸引,他深深的望著雪鹽。
她不應該被生活的枷鎖束縛住翅膀,天空才是她最終的歸宿。
他留不住她,因為她不會停下腳步。
傅南飛溫柔一笑:“那就提前祝福你啦,不過路費可不便宜,你要趕緊攢錢奧。”
說完,傅南飛迅速轉身離開,他怕他動作再慢點,晶瑩的水珠會被燈光發現。
雪鹽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情愫不需要訴說,因為明知道不會有結果。
事實就是這樣,傅南飛喜歡她,她不喜歡傅南飛。
蕭破喜歡她,她也不喜歡蕭破。
雪鹽買了杯奶茶,咬著溜圓的珍珠。
蕭破一直在暗中看著雪鹽,他知道以后就沒有機會再見到她,只希望她現在的模樣能永遠保留在他心中。
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