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向我走來：“班主任叫你去辦公室。”

我知道我逃不掉了，我設想了好多，老師是會拿棍子打我？還是揪耳朵。

雖然之前我也會不完成作業，畢竟很久了，之前的我都忘的差不多了。

辦公室不止我一個人，我前面排著一男一女兩個同班同學，都是住校生，可我不知道他們叫什么。

我站在他們后面低著頭聽老師的溫柔細語“你要好好寫作業小雅，住校生要努力些！把作業補上去。”我看到了老師摸了摸小雅的頭。

“你怎么沒寫作業呢？你之前表現的很好啊。補上吧，下次不許再出現這樣的事了。”

我把自己一會兒要遭遇的都代入成了他們所經過的。

到我了，我低著頭，老師伸出了手……

我腦海中的幻想一直在重演，可我還是閉上了雙眼。

果真，很不幸運。

重重的一巴掌從我頭上傳來，我疼的脖子都縮短了一節，我面部扭曲，迎來的不是那柔言細語，是隨著謾罵迎之而來的巴掌以及教訓。

“怎么又不寫作業？”魔鬼揪著我的耳朵。“又是你！又是你！幾次才能聽懂話？”臉上火辣辣般的疼痛傳來。

“你怎么才能寫作業啊？打你不長記性！寫作業是為了你自己！”

我渾身疼，“打電話叫家長。”我很委屈，挨了打還不結束嗎？

“喂，媽老師叫你來學校。”我的聲音顫抖著

“好”電話那頭也有些異樣。

等了十幾分鐘，未見有人敲門。

“去外面接一下你媽媽。”

我推門就出去，出去卻站在原地，我看著母親伸長脖子向一個個班級窗戶望去，似乎再找我。

我叫了聲“媽”

母親小跑過來，我將她領進辦公室，老師像是川劇變臉般換了副模樣。

“章章媽媽，章章最近一直不寫作業”說的語重心長的。手還摸著我的頭，我不懂她剛剛教訓過我的手是如何摸我的頭的。

老師一番苦情計我提前放了學。

母親將我牽進飯館，點了一碗牛肉面就這么坐著看著我吃飯，我覺得這一碗飯實在難以下咽。

“你吃，吃完了把作業寫掉。下次老師就不會說你了。”

我好似看到母親眼中的淚光，我心中五味雜糧，滿腔愧疚與傷感。我強忍著淚水吃完了這碗面。

我從那天起從沒落下一科作業。

而我因為上課認真聽講，底子好考試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十題八會，哈哈。

考試門門優，有了活動班主任也會找我參加，我感覺到了老師的用心良苦。

從那時候開始獎狀就和我不可分割。

每次家長會父母都是喜笑顏開，我很自豪我有好的家庭，好的教育方式雖然父母沒講過什么大道理，但從他們只言片語中聽到了他們對我的希望，我能努力是他們最好的教育子女方法，沒有攀比，沒有謾罵，只是“你寫完就不會被老師說了。”

我心中就有了自己的一根硬筋。不管什么問題照著自己的想法去回答，無論如何也要答，不能站在那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心虛。

那霉運也慢慢消散，可能當真是上天知道我努力了，我任何時候幾乎都是因禍得福或者好運連連。

……

轉眼就六年級了，我心中還是對老師有點后怕，畢竟當初被打的深有體會難以忘懷。

老師也不再是我以前所想的樣子了，她老了，會和我們開玩笑了，不嚴厲了，會和我們玩123木頭人的小游戲了。

是啊！六年早都過去了，歡聲笑語陪伴我長大。那些刻骨銘心的疼痛使我成長。

同學們都已經身處世界各地，有些的遺憾還未說出口卻再也傳達不到聽著的耳朵里了。

想見的人未必能相見。

——全文完

怨春遙

于 2022.8.27 02:13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