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被火燒一下真的好疼啊。”
“你說飛蛾為什么就那么喜歡去撲火呢？”
“嗯——我想，它們也知道自己愛的東西很危險吧。”
“誒，我是不是把原因給說出來了啊？”
雙手合十，低頭閉目。
她虔誠地向著心中的主禱告，闡述著自己犯下的孽債。
所有的一切，都會在今天晚上終結(jié)。
……
“直升機不要回指揮中心，這件事還沒有結(jié)束。”
周宣白的聲音在和莉婭的通話當(dāng)中響起。
“什么意思？”
莉婭開口問道。
“維拉斯的目的還沒有徹底完成，他用炸掉布魯姆大樓當(dāng)煙霧彈，就是想要給為真正的目標(biāo)做掩護。”
周宣白看向身旁的楚子航，向他比了個手勢。
楚子航看清楚了他的手勢，從一邊拿來了一個平板電腦，遞給了周宣白。
“時間快要不夠了，我長話短說。”周宣白劃開那個平板電腦，很順利地找到了前些天下發(fā)到他們手中的巴黎地圖。“布魯姆集團之所以會在這段時間資金鏈斷裂，就是因為維拉斯.布魯姆調(diào)動了集團所有的資金去到處收購了爆炸類軍火，這些軍火的數(shù)量絕對要比炸掉一座四十二層大樓的數(shù)量要多得多。”
“他想要做什么？”
莉婭眉頭緊皺，開口問道。
雖然不清楚周宣白的消息來源是否準(zhǔn)確，可目前為止，看著那被炸掉的布魯姆大廈，就讓她不得不去相信周宣白現(xiàn)在所說的話。
“在浮雕上，被火焰所炙烤著的，不光有面色猙獰的人類，還有被綁在十字架上的神明。”周宣白手指飛快滑動，目光在手中的屏幕上極速掃視。
還沒有等莉婭問他“這個時候說這個干嘛”，周宣白就飛快地接著說道：“那浮雕是維拉斯對自己的警示，同樣也是他提醒自己要做的事情，火焰是凈化，也是懲罰，那些面色猙獰的人類就是當(dāng)初的布魯姆家族，他們被做成尸守，已經(jīng)在那場爆炸中全部毀滅，現(xiàn)在剩下的，就是那個被綁在十字架上的神明。”
他的語速很快，正在盡力地和莉婭解釋他了解到的情況。
“我們不確定那個所謂神明的身份是什么，但是很顯然，剩下的所有軍火，全部都是為了它所準(zhǔn)備的。”
“這只有推測，沒有證據(jù)。”
莉婭語氣很為難。
可周宣白那急促的語速卻又在告訴他，在這件事上，他并沒有開玩笑。
可偏偏就是在這個需要拍板做決定的關(guān)鍵時刻，施耐德部長卻不在指揮中心，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現(xiàn)在都聯(lián)系不上。
好煩，好煩。
莉婭狠狠地咬著牙。
然后，她目光逐漸兇狠，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通知所有小組，行動還沒有結(jié)束，全部在原地待命。”
這一次，她就相信一下這家伙。
“周宣白，你能找到位置在什么地方嗎？”
聽著耳麥那頭傳來的聲音，周宣白那本來冰冷的臉上終于又露出了一絲笑意。
能夠被施耐德教授帶在身邊的人，果然不是什么拖泥帶水的家伙。
“史蒂夫.文森特。”
周宣白給出了這么一個答案。
“那個目擊者？”
“是他。”周宣白屏幕上的地圖縮小，在旁邊一個個人名飛快閃過。“我說過，史蒂夫.文森特和真正兇手的關(guān)系十分親密，這不是普普通通的上下級關(guān)系，更多的，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親昵，而維拉斯被問到他和史蒂夫的關(guān)系時，那種語法，那種措辭，那種語氣，有著很明顯的違和感，他和史蒂夫的關(guān)系并沒有好到那種程度。”
“如果僅僅只是靠這個，那么不足以說明任何問題，可如果和教堂聯(lián)系起來的話，卻有一個人的身份能夠完美的與之聯(lián)系在一起。”
這也是他之前并沒有想到的一個巧合。
史蒂夫說，他是一個專一的人。
史蒂夫說，他直到現(xiàn)在都還對她念念不忘。
史蒂夫說……史蒂夫沒有再多說什么，可提到那個人的時候，他的語氣和眼神都在歡呼雀躍地在告訴周宣白一件事。
他簡直愛慘了她。
簡直就是到了那種愛到能夠為她自焚的程度。
飛蛾為什么會忍不住去撲火呢？
因為即便她再危險，他也忍不住去深愛著她。
“叮咚。”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平板電腦上飛快掃過的人名停了下來。
周宣白看著屏幕上的這個名字，眼睛微瞇。
找到了。
“安娜.約翰斯。”
史蒂夫.文森特的前女友。
原來的樂隊叛逆女孩，而現(xiàn)在，成為了一位……修女。
“通知其他人吧。”周宣白點開這個人的信息，靠在了直升機的座椅上。“約翰斯大教堂，位置……”
就在巴黎的正中心。
……
另一邊的酒店里，酒德麻衣剛剛從浴室里走出來，然后就看到了蘇恩曦在擺弄著她那臺用來辦公的電腦。
“為什么不把那老頭子給抓起來呢？”酒德麻衣很快就到了她的身邊，坐在了一旁的床上，習(xí)慣地就把自己兩條大長腿翹了起來。
“那老頭什么也不知道，抓他有什么用啊。”
蘇恩曦頭也不回得開口說道。
“他不是那什么布魯姆家族最后的遺孤嗎？那些尸守應(yīng)該都是他做的吧？”
酒德麻衣疑惑的問道。
“他沒那個本事。”蘇恩曦搖搖頭。“你沒聽他說嗎？七歲的時候，他就家破人亡，和自己哥哥在外面流浪了，他沒有理由掌握著那種技術(shù)。”
“那我們這一趟就算是白跑了唄。”
“白跑？”蘇恩曦把椅子轉(zhuǎn)了過來，推了推自己鼻梁上戴著的眼鏡。“我不是在最后都說了嗎？我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拿到手了。”
“？”
酒德麻衣一臉疑惑，她和蘇恩曦可是一起行動的，她怎么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蘇恩曦聳聳肩：“我從來沒說過，我是沖著什么所謂的技術(shù)去的，那種東西，價值沒有那么高。”
“那你……”
“存在的證明。”
蘇恩曦給出了這么一個答案。
存在的證明？
酒德麻衣皺了皺眉，好吧，她沒聽懂。
“一個混血種世家曾經(jīng)存在的證明。”蘇恩曦雙手合十，放在自己的小腹位置。“我就是去聽那段故事的，我需要知道，有一個混血種世家真的曾經(jīng)存在過。”
“那能做什么？”
“能做的事情很多啊。”蘇恩曦手指輕輕點擊手背，“就比如……”
“也許在一段時間過后，會有一個新的布魯姆家族出現(xiàn)。”
新的，布魯姆家族？
……
站在約翰斯教堂的門前，周宣白安靜地看著面前的每一道花紋。
多么普通的一處教堂啊，就和萬千教堂一模一樣，讓人找不出任何的毛病。
除了……
那股讓人討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