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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氣怒

星鏈師的誕生沒有技巧,完全取決于你是否能溝通某一顆星星。

大帳篷里面放著一處落星石結合構成的復雜陣法,顏蕾剛一走進去就昏迷倒下,林維站在她身邊接住倒下的顏蕾,回頭面露兇光看向義老和中年男人。

“她的意識已經不在這里,被某顆星星呼喚到星界去了,你看周圍。”

腳下鑲嵌在地中的落星石微微發光,彩光就像霧一樣聚集在顏蕾身邊。

“這是星星對她的保護,帶著惡意的人都無法靠近她。”

林維猶豫片刻后,將顏蕾放在地上,而當手背碰到地上積雪時,林維沒有感覺到一絲冰冷,反而傳來了溫暖。

離開落星石陣,剛才的光霧形成半圓形的罩子保護顏蕾,林維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幻界之子,你就在我們這里等待她的歸來吧,我們會準備食物和住處。”義老看一眼旁邊的中年男人,“尚白族長,這點拜托你了。”

尚白話不多說,轉身走向帳篷外,但被林維叫住:“不用了,我想和義老多聊一會。”

尚白點了點頭,留義老和林維在帳篷內,自己離開去參加外面的節日。

“你想知道什么?”

“星鏈師是什么,你們又是什么?”

義老臉上露出努力回憶的神情:“那是故事,也是傳說……”

遙遠的幻界之初,除了幻界的創造者,一顆星星不小心飛入幻界中,無法離去。

它愛上了幻界,希望能待在這里。

創造者答應星星的請求,讓它住在幻界的上方,目睹自己創造幻界的過程。

看得越多,星星越寂寞,它發出耀眼的光映出無數身影,那是它,也不是它。

無數的小星星成為新的存在,共同組成幻界上的閃耀星空。

星鏈師是平凡界生命與星星們交流的職業。

知星星的訴求,見星星所見,聽星星所聽,成為平凡界行走的星星之眼。

每一個幻界生命都有機會成為星鏈師,這片白銀凍土上的每一個族群都會期待星鏈師的誕生,借用星星所見尋找更好的棲息地,躲避狂風暴雪,兇猛荒獸。

凡星牧族已經一百多年沒有出現過新的星鏈師了。

“你身邊的那小女娃是你的落人(伴侶)嗎?”

“不是。”

“那我們很希望她能留在村子里成為我們的星鏈師,我們有強壯的少年能與她在一起,保護她一生不愁吃喝。”

“……”沉默一會,林維開口:“等她成為星鏈師,你再問問她吧,我沒資格替她做決定。”說完,林維走出帳篷,帳篷內的義老滿臉愁容地嘆氣。

離開帳篷的林維很快被一群人包圍,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有什么事嗎?”

年幼的孩童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跳著問:“大哥哥,你真的是幻界之子嗎,我聽說幻界之子都有神秘的武器和寶物,怎么沒看見你帶在身上?”

林維蹲下看著他說:“我成為幻界之子得到的是內心的力量,不是武器,也不是寶物。”

“真是不可思議。”林維身后傳來尚白的聲音。

“我已經很久沒聽說幻界給出這樣的條件了,你身上一定有什么過人之處。”

尚白一邊說,一邊端來一只裝著肉湯的木碗,林維接過喝了一口,味道鮮美,穿心進肚的一瞬間就給身體帶來溫暖和力量,林維忍不住多喝了兩口。

“或許有吧,”又喝一口,“我在我們世界中既不手握權利,也沒錢,父母還去世了,真說不上有什么過人之處。”

“爸爸!”剛剛和林維說話的孩子撲倒在尚白懷中,尚白順勢抱起他。

把孩子抗在肩膀上,“過來吧,我們族人對你挺好奇的,你也能參加我們的節日。”

“非常感謝。”

坐在篝火邊的林維被人群環繞,口中說出的故事與遭遇時常驚得周圍人驚呼連連,林維能言善道的天賦超常發揮,將一顆藍色星球繪聲繪色地描述在周圍人眼前。

除了一小部分人,大多數族人都聽得津津有味。

“……我們那邊都用磚塊與泥土筑房子,凍土只有在很遠的北方存在……”

說著說著,一道響亮的哨聲破壞了所有的節日氣氛,每個族人收起臉上笑容跑到帳篷拿起武器。

林維不知道哨聲的意思,但是他知道拿武器的行為是為了戰斗。

“快點快點!”

“去支援雷呼,他遇見氣怒!”

凡星牧族的壯年小伙紛紛拿起趁手的武器,跑向哨聲傳來的方向,其余族人快速收拾食物回到帳篷躲避危險。

整個過程仿佛排練無數次,每個人就像機器一樣有序的運轉起來。

“能請你幫忙嗎?”尚白手握巨型石錘,整個人矮了一截,巨錘的重量讓他陷入更深的雪中。

“當然。”

跟著尚白后面趕往前方,林維回憶逆域筆記上對氣怒的記錄。

大腿粗大,小腿細長,腳趾前五后二,加上圓柱狀的體型,整體看上去和地球上的遠古巨獸——霸王龍十分相似,但霸王龍可不會飛。

氣怒背生巖石一般的雙翼,兩翼中間分布均勻孔洞噴吐熾熱的氣體,能帶動氣怒短暫浮空飛行。

逆域曾記錄氣怒和化旋烏戰斗的場景,一角的化旋烏根本不是氣怒的對手,慘被殺死。

而這樣的雪原巨獸,唯一的弱點是眼睛。

不知道出于何種原因,氣怒的雙眼并不能很好地適應潔白的雪原,雙眼的視野時好時壞,只能通過聽覺、嗅覺得知獵物的位置。

嗷——

恐怖的聲浪由前方襲來沖刷林維和尚白,周圍灰晶木樹枝上的積雪紛紛掉落,就連大地也為此顫動。

“不好,這是那家伙發怒的信號!”尚白臉色大變,步伐加快。

尚白剛一踏出灰晶木森林,一位族人徑直向他飛來,尚白松開巨錘抱住對方,自己被巨大的力量推得連連后退。

“沒事吧?!”

翻過來一看,自己接住的這個人面目全非,身上布滿燒焦的痕跡,已經是一具尸體。

體力不夠的林維后一步走出森林,前方幾十米外的龐然巨物一瞬間與林維對視,野蠻、古老、噬血瞬間沖擊林維大腦,讓林維深呼吸好幾下才緩過來。

就是這一次對視,氣怒不知發了什么瘋,不顧腳邊“螞蟻”的阻擋,大腳步沖向林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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