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搞定了老鬼之后，韓如霜驅車返回有關部門在陷陣市的駐地向上級報告情況……
上級領導在通過韓如霜得到李昊明的點子后也有一種“剎那天地寬”的感覺。
原本他們的想法和其他在職工作人員一樣，是利用從舊時代傳下來的經驗對可能危害人間的妖魔鬼怪進行收容或是打擊。
但時代真的變了，他們完全可以用現代科技讓舊有經驗發揮出更強大的威力！
而且韓如霜帶回來的那把刻有符箓的鉛制彈丸和那枚特制的滅靈霰彈也被有關部門連夜交給下屬的技術組進行驗證，并很快得出結果。
以技術組的技術實力，復刻出這種彈丸完全沒有問題。甚至他們還能拿出精度更高的激光微雕機來給面積有限的鉛制彈丸上面雕刻出更復雜，威力也更強大的符箓。
雖然那些彈丸由于體積限制，導致其在存儲了大量靈力后會發生逸散現象。
但考慮到這玩意是消耗品，早上造出來，估計下午就得打出去。
再加上有關部門的行動組人員可以用自身靈力溫養這些彈丸來穩固那些微雕符箓里的靈力，逸散現象什么的完全可以無視掉。
估計是李昊明的點子打開了有關部門旗下技術組那些大佬們的腦洞，然后大佬們很快就設計出了一款對靈體用的大口徑專用狙擊彈！
眾所周知，狙擊槍的槍管一般都是帶有膛線的，若是直接將對應的滅靈符箓單純地刻在彈頭表面，估計還沒等符箓發揮作用，符箓在槍管里就被膛線給磨得一塌糊涂。
但為什么非要在彈頭表面上雕刻符箓呢？難道就不能把符箓刻在彈芯上，再給彈芯套一層符合空氣動力學的銅制披甲。反正槍管里的膛線磨的是那層銅制披甲，磨不到里面刻有符箓的彈芯。
而且銅這種金屬對靈力的傳導系數還不錯，給符箓彈芯套一層銅制披甲也不會對符箓的功效造成多大影響。
最后用機器把這顆復合符箓彈頭整合到彈殼里，然后對靈體專用狙擊彈就這樣被制作出來了。
有了這種狙擊子彈，有關部門的行動組成員完全可以在一個更安全的距離內對那些違法犯罪的妖魔鬼怪進行打擊。
除此之外，他們還弄出了很多很多腦洞大開的杰作，比如符箓手槍彈、符箓步槍彈、符箓機槍彈……
就在技術部門的大佬們連夜大開腦洞的時候，回到駐地的韓如霜開始寫這一次的行動報告。
而寫這份行動報告的時候，她參考了之前驅車送李昊明回俠客屋時，后者在車里所做出的占卜。
報告大體如下：
4.21荒村厲鬼殺人案的發生原因是那些死者生前使用在地攤上買來的被有心之人修改過的引鬼之術引來厲鬼，最后被厲鬼所殺。
原本這只是很簡單的一場好奇心害死貓之類的案件，厲鬼也在熱心群眾的舉報下被有關部門當場擊斃。
但那本引鬼之術是潛藏在金石湖下的積年老鬼特地流竄到先登縣夜市，并隨機賣出去的。
金石湖老鬼原本打算用這種比較間接的方法獲得幾只吸食過活人生氣和魂魄的厲鬼供他驅使，并以此等方式避開某些直接的因果。
但估計是時運不濟，那老鬼只賣出去了一本引鬼之術，并且買家招來的惡鬼也在獲得靈智后強忍著電能灼燒魂體，硬是附在攝像機內的存儲卡里流竄到了陷陣市，最后被當地有關部門的行動組當場擊斃。
考慮到要除惡務盡，行動組干員韓如霜主動找上了隱于民間的一位大能之士，并在付出大量錢財后請對方將金石湖老鬼當場擊斃，本次事件也算圓滿結束。
……
不過，在當時驅車返程的時候，坐在駕駛位把著方向盤的韓如霜在聽完坐在車后排的李昊明占卜出的那些東西后忍不住問道：“李大神仙，你既然能把金石湖老鬼的生平占卜得清清楚楚，那你能不能幫我算算我以后會不會成為登仙境大能啊？”
李昊明在聽到這話后回答道：“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只算過去，不算未來的！”
“切，”韓如霜忍不住嘲諷道，“我看是你道行不夠吧。”
李昊明否定道：“不是我道行不夠，是未來這種東西，它實在是不好算。”
韓如霜趕忙問道：“什么意思？”
李昊明做出解釋：“已經發生過的過去是穩定不變的；現在的時間是你我所能把握的；未來則是一片混沌的。
“說得再稍微簡單點，那就是過去是一本內容被固定死的書，你怎么翻看都沒關系；
“現在是一本正在被寫出來，并緩緩變成歷史的一本書；
“而未來是一條擁有無數分支的河流。你也許能依靠你的意志讓你的命運之船在特定的分支上漂流。但西夷洲的某只蝴蝶稍稍扇動一下翅膀，處在東華國的，屬于你的命運之船很有可能會被吹到其它的分支上面去。”
正在開車的韓如霜忍不住回頭看向李昊明，并忍不住問道：“這么玄乎的嗎？”
李昊明趕忙驚悚地叫道：“別看我，看路啊！”
“哦，知道了。”
韓如霜輕描淡寫地做出回應，并把頭轉回去看路。
然后這家伙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又問道：“等等，我記得有些算命大師說他們能算到未來，請問這是真的嗎？”
李昊明給出回答：“你信就是真的，你不信那就是假的。那些占卜未來的伎倆我也略知一二。就比如說算命用的簽筒，你不小心從那里面搖出一根扁扁的竹簽，竹簽上有著晦澀難懂的簽文，管理簽筒的師傅告訴你這簽文暗示了你未來幾天的命運什么什么的。
“隨后你去找解簽師傅去解簽，解簽師傅在拿到簽文后會給你解一大堆什么有關吉兇禍福之類的解答。你信了，并按照解簽師傅所說的去做了某些事情，例如給寺廟納俸，然后你未來的命運就能變得一帆風順什么什么的了。”
韓如霜忍不住叫道：“這不是騙人嘛！”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李昊明繼續講道，“就算能從抽簽算命中得到些心理安慰，那其實也是很不錯的。”
然后李昊明話鋒一轉，并繼續解答道：“不過，這世上是真的有能測算和扭轉未來的真法的！但真法的實現難度……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挺難！
“我再給你舉個例子吧，比如你預言你十秒鐘后會眨右眼，等十秒之后你眨一下右眼就行了。
“如果想改變，等十秒后，你可以選擇眨左眼、眨雙眼，或是不眨眼，然后本來計劃好的命運就被改變了一點點。
“但你如果把這十秒延長到一天，那變量可就多了。比如你不小心睡過頭，沒有在預定時間眨右眼；又或者你不小心給忘了；又或者你原本想遵照之前的計劃眨一下右眼，但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接通之后你聽到你的領導突然讓你去部門加班，導致你忘了在昨天計劃好的時刻眨一下右眼……”
稍微明白點的韓如霜輕輕地點了點頭，“想要預言和改變的未來時距離現在時越長，這時間段里的變量也就越多。”
“是這么個道理。”李昊明沉聲道，“所以在過去的歷史中，有這么一部分想要操縱未來的瘋子開發出了那種能夠減少甚至抹除所有變量來改變未來的真法。
“為了實現真法，他們按照真法提供的推算摧毀一切制造變量的人或物，就連天象也被改成了他們想要的模樣……”
說到這，李昊明停了下來。
韓如霜忍不住催促道：“然后呢？他們成功了嗎？”
“當然成功了！”李昊明繼續回答，“他們獲得了他們想要的未來，但由于規避的變量太多導致他們的身上積攢了太多的因果，以至于他們之前為了排除變量惹到的仇人全都聚集起來，誓要殺掉那些已經完成改命真法的瘋子們。
“但那些復仇者們沒有殺死已經改完命的瘋子們，畢竟那些瘋子通過改命真法獲得了極其強大的道行，且離飛升只差一步。
“不過那幾個瘋子最后還是死了，被雷劈死的。”
韓如霜忍不住再次看向后排的李昊明，并“啊？”了一聲。
李昊明趕忙驚叫道：“啊什么啊？趕緊給我把頭轉回去看路！”
“哦。”乖乖把頭轉回去的韓如霜恍然大悟道，“原來胡亂逆天改命是會遭天譴的。”
李昊明見狀，繼續道：“那幾個改完命的瘋子們遭遇的雷劫是他們亂改天象的反噬，也可以算作是天譴。
“不過那種改命真法并沒有隨著那幾個瘋子的消逝而消逝。在那之后還有得到改命真法的家伙完成了逆天改命，但最后基本上都死于非命。
“被雷劈死其實還算不錯了，歷代用過改命真法改過命運的修者們的一系列死法……哎呀，想起來都覺得有些滲人啊。”
被勾起好奇心的韓如霜忍不住問道：“能給我說一下嗎？”
“額……”有些頭皮發麻的李昊明想了想，還是決定講上一些，“這個嘛，我盡量撿那些不太滲人的說一下好了。
“比如八百年前的某封姓老魔，在使用過改命真法后不小心摔了一跤，整張臉撲在了一個小水洼里。
“原本那老魔擁有臨仙中階的實力，但他在撲到那個小水洼里后一身本事死活用不出來，最后被活生生地憋死在小水洼里了。
“還有六百五十年前，擁有登仙初階實力的某姚姓老魔。他在用過改命真法完成改命后沒多久，就被珍珠大小的天降隕石給砸穿天靈，連魂魄都被砸了個稀碎，死得不能再死了。
“再說一個稍微慘點的，大概在六百年前，某魏姓老魔在用過改命真法成功改命后，打算御劍逃往南極之地避開即將到來的天譴。
“但就在他剛御劍飛到一處城池上空，突然就遭到了外魔附身。
“就在這位老魔正打算將外魔逼出體外的時候，他的飛劍突然失去動力，讓某魏姓老魔從高空開始下墜。
“忙于對抗體內外魔的魏姓老魔沒有余力拉起飛劍，最后那家伙大頭朝下，栽進了堆滿糞的茅坑，死得極其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