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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方毅

劉曉軍在餐盒上的求救信息被餐館的洗碗工發(fā)現(xiàn)后,報了案,警方出警救出了人。那是我第二次見到劉曉軍,他滿臉是血,跟兩人扭打在一起。

“說說吧,怎么回事啊,上一次見你在醫(yī)院,這一次又是搞什么?”

“警察同志,我們見過嗎?”

“你上次橋柱子上貼照片被人打了不是嗎,我還去醫(yī)院問你話,出去接個電話的功夫,人不見了。”

“都是這個人,他找人打的我,然后又把我關起來的。”

“哪個人啊。”

“……”

“哪個人?”

“海哥。”

“全名叫什么?”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叫海哥。”

“為什么打你?”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

“不認識就打你啊。”

“所以說我很冤枉。”

“你上次貼的是何占強的照片,你為什么要貼他的照片,還貼訃告。你這是侵犯名譽權你知道嗎?”

“那不是姓何的照片!那是我爸!”

“誰是你爸,你說何占強是……”

劉曉軍打斷了我的話,氣急敗壞地吼,“不是那個王八蛋,我爸姓劉,是劉樹生。他死了,他剛死,我跟他做了DNA,你去匯城公安局查,我爸是劉樹生,跟那個王八蛋沒任何關系。”

劉樹生,這個名字很耳熟,跟同事們一聊想起。最近錦天下別墅區(qū)出了一起施工不規(guī)范導致工人慘死的案子,業(yè)主鬧事還帶出了房地產商違規(guī)賣房的事兒,這事兒還牽扯上國土局的人都露了面。

但劉樹生的照片,跟劉曉軍貼的那張照片完全不一樣。

“唉,南子,你們那邊審的什么情況啊?”

“兩老油子,什么有用的都不說,咬死了這個小子是個騙子,說是飯店遇上的,說是姓劉的小子要給他們介紹生意,發(fā)現(xiàn)是個局,他們兩個就跟對方打起來了,而且還一口咬定是那小子先動的手。”

我找了趟人口科的小姜,幫忙查了下劉樹生的信息,最近一次照片就是死亡登記的那次,再往上只有一次,9年前身份證登錄更新時拍的照片,比最近一次年輕一點,但差的不多。

劉曉軍提供不了有價值的線索,另外兩人共執(zhí)一詞,言辭鑿鑿甚至還能拿出合作合同意向書。很快那兩個人等來了取保候審。劉曉軍不提供聯(lián)系人,在警局多呆了幾晚。

事情出現(xiàn)在劉曉軍被拘留的第4天,一個自稱是劉曉軍工友的人,表示愿意幫劉曉軍交保證金做擔保。在劉曉軍同意并申請相關手續(xù)后,離開派出所。

當天的下午,劉曉軍再次返回派出所,稱其撞了工友,出了車禍。

“你的保證人是誰?”

“之前干活里工廠的組長,徐田,我們是一個宿舍的。”

“為什么撞他?”

“自保。我們出了派出所,徐田說餓了一天,想去吃東西,就拉我一起去找飯館吃飯。但是路上有很多攤子他看都不看,左拐右繞地走,連路都不問。徐田沒來過渡海,我爸出事前我都沒來過。他剛來匯城半年,每次出廠子去外面都是我們幾個一起。而且他性子是慢吞吞的,走路更慢,今天他走得太快了。我覺得不對勁,找了機會甩開他躲到了一個店鋪二樓。然后就看見他打電話叫了人,里面有一個人我認得,是海哥手底下的人。他們沒找到人,就開始一家店一家店的找。我想從店后門跑,被發(fā)現(xiàn)了。腿受了傷,跑不快,路上就搶了一個摩的,到十字路口,徐田從半路出來攔,我一發(fā)狠就撞了他,把他甩到了一輛正在跑的汽車上。”

路口的監(jiān)控沒有那么多,只拍到了劉曉軍撞人。徐田受傷進了醫(yī)院,大部分是軟組織損傷。雖然沒有監(jiān)控,但走訪群眾表示,確實有一群人在追劉曉軍。擾亂交通撞人再加上搶他人財務,也就是那輛摩的,劉曉軍被拘留候審。

巡查組來南方巡視,所有政府機關和公安系統(tǒng)都緊張面對的情況下,還有人敢冒頭搞事,光天化日在群眾聚集區(qū)鬧事。所里要求盡快查清楚,加急處理。

“劉曉軍,你的問題一件一件交代。先說說那群人到底為什么追你?”

……

“海哥呢,你三次提到這個人,你說在公寓里是被海哥的人綁架的,這次追你的人也有海哥的人。這個海哥還跟你貼訃告后被打進醫(yī)院的那伙人有關系。海哥是誰,為什么找你。”

……

“劉曉軍,這里是公安局,我們在問你話,你老實回答。有任何隱瞞,都會追究法律責任。”

我們審了整整2小時,他一句話都不說。

“你不說,我們一樣能查到,但這跟你自己交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張超,警號05421,我要跟他說。”

我轉身想按住坐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南子,還是慢了一步。他幾乎是瞬間就沖過去揪起劉曉軍。“你說誰?你怎么知道張超,你怎么知道他的警號?”

劉曉軍只一句話,“我只跟他說。”

“張超是渡海的警察,出了意外,沒救回來。我記得你說過自己沒來過渡海吧,你爸出事后你才來的。按你的說法,你不是在醫(yī)院就是被綁架關在那間公寓,剩下的時間都在這里。你怎么會知道張超,連他的警號都知道。”

“我爸的遺物有個記賬本,寫了欠的賬。里面有一頁是張超警官,還寫了警號,欠了6筆錢,我不記得一共多少錢了。”

“記賬本呢?”陳南問。

“我燒了,他欠的債憑什么我還,就燒了。”

“那個記賬本你還記得什么?”陳南問。

“還記得2、3個,其他不記得了。太多了。”

“這么多人,為什么單單記張超,連警號都記住了。”陳南問。

“因為只有這個寫了職業(yè)啊,還是警察,其他都是名字、欠錢的時間和數(shù)量。而且我爸一個搬磚工人欠警察的錢,很奇怪,你看到你也能記住。”

我插了一句,“既然是欠錢,你為什么指名找張警官?”

“我爸5年前認識一個警察,那個警察給他推薦了干活的工地,我猜是張警官。”

“你是怎么知道你爸5年前見過警察的,你見到劉樹生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

“我收拾了他的遺物,想知道他這些年找沒找過我。就找了他工地干活的工友和包工頭,找到了5年前跟我爸一個宿舍的人,他說5年前,我爸第一次來渡海。當時他們一群人都在路邊等著人招工,打工的人多,招工的少,不管什么活兒,有人選都搶著去,只有我爸被選了都不走。他就問我爸,我爸說警察給他推薦了一個地方,說那里最賺錢。他問我爸怎么會認識警察,我爸說剛下火車貼廣告被抓住了,那警察還幫他找地兒住了兩天。”

“我?guī)煾福怯刑徇^,他有一個在工地干活的朋友。有一次我們幾個約他喝酒,他還因為那個人鴿了我們。”

“劉樹生,平時有什么興趣愛好嗎?”陳南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問。

“沒吧,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他了,小時候他倒是很喜歡下棋。”

“什么棋?”

“象棋。”

陳南沖出審訊室,幾分鐘后又跑回來,他拿手機翻著照片給劉曉軍看。“這個,你見過嗎?”

一個燒黑了象棋子,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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